謝容沛聽了盛昭的話,有點將信將疑。
可是他父皇好像都還不知道他跟來了呢……
之前那些說辭都是騙昭昭的,希望能帶他一起去干大事。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確實也給昭昭送銀子來了,解決了他們的燃眉之急,不然他們這一路上不說吃些苦頭了,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北燕了。
這么說,他也是有功勞的!
盛昭放下手上的地圖,用一種“這孩子是不是顛傻了”的眼神看著他,語氣無比肯定。
“那當(dāng)然了!只要這事辦得漂亮,以后你就再也不是人家嘴里游手好閑,只會闖禍的四皇子了!”
謝容沛聞言,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憧憬的光彩。
但隨即又覺得哪里有些不對,虛弱的反駁道,“等……等等......宮外的人,都這么看我的嗎......?”
游手好閑?
只會闖禍?
盛昭腦袋伸出窗外,勾著身子,語氣沉痛但真誠。
“二哥,看開點,除了宮外的人,宮里的人......也是這么看的!”
謝容沛:“......”
謝昉忍了半天沒忍住,發(fā)出了一聲極輕的氣音。
謝容沛徹底繃不住了,生無可戀的癱在車轅上,隨著馬車的節(jié)奏一晃一晃。
盛昭到底沒忍心,【吱吱,來個最便宜的暈車藥,一片就行,記大腳賬上!】
系統(tǒng):【好嘞!暈車藥這種玩意也不是什么難得的藥,1積分都能買一瓶了,真的只要一片嗎?藥品什么的要不要多備著點?我看四皇子這體質(zhì),后面怕是少不了,人家可帶了不少公款來呢!】
盛昭瞥了一眼外面那個仿佛靈魂出竅的謝容沛,狠了狠心。
【不行!不管是公款還是積分都不能亂花,誰知道北燕那邊什么情況,錢要花在刀刃上,積分更是了!就一片,讓他先緩緩,適應(yīng)適應(yīng)就好了,他不是來歷練的嗎,長途馬車都坐不了,還歷練什么?也不能太嬌氣啦!】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暈其馬車!】
系統(tǒng):【......好吧!】
無語!
摳門就直說好吧!
沒辦法,選了個摳搜的宿主,業(yè)績每天都是墊底!
算是完犢子了,這輩子都拿不到月度獎金了!
謝昉和謝容沛耳朵都豎起來了。
暈車藥?
還有這種東西?
是專門治做馬車不適的嗎?
謝容沛心里還在琢磨盛昭剛剛說的那句話,只覺得聽著真的好震撼,特別有道理!
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暈其馬車!
系統(tǒng)話音剛落,一片樸實無華的小白片就出現(xiàn)在了盛昭手心。
她做賊似的迅速攥緊,然后再次掀開車窗簾子,將藥片遞出去,一副忍痛割愛的語氣。
“二哥!”
“快!這是我上次在黑市那哥們手上一起買的藥,據(jù)說能定神,穩(wěn)氣血,??四氵@種顛簸不適的,就剩這最后一片寶貝了,快吃了!”
謝容沛顫抖著手接過來,看都沒看就塞進嘴里,哽著脖子就干咽了下去。
真不愧是系統(tǒng)出品的藥,藥效發(fā)揮的非常快,沒過幾息,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覺就漸漸平息了。
臉上總算是恢復(fù)了一點人色,渙散的眼神也清明了許多。
“活過來了!小荷葉,你這藥真是神了!”
他緩過一口氣,由衷感嘆,隨即又苦著一張臉,“就是......只有一片嗎?萬一后面......?”
盛昭一臉凝重的打斷他。
“大腳二哥,是藥三分毒,總靠外物怎么行?你得靠自已克服!想想邊關(guān)戰(zhàn)士,風(fēng)餐露宿的,每天都要策馬奔騰,哪個像你這樣?我們這是去辦大事,要磨煉意志!”
謝容沛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反駁。
雖然他剛剛都聽到了!
吱吱說1積分能買一瓶!
不過昭昭說得也沒錯,她和謝昉倆人都沒事,就他一個人暈得死去活來的,還是平日里在宮里的日子過的太舒坦了。
就算出宮,那些駕車的太監(jiān)侍衛(wèi)也是慢慢悠悠的,生怕顛到他了。
而且京城境內(nèi)也不遠,也不需要像這樣整天整天的坐馬車。
怪不得京城的人都說他嬌氣。
是他自已不爭氣……
他正反思著呢,車轅另一邊的謝昉,雖然目視前方的駕著車,但也敏銳的感受到了身邊謝容沛的情緒,默默將馬車趕得稍微平穩(wěn)了一些。
接下來的日子,謝容沛的磨煉之路依舊坎坷。
每次他快要被顛散架,差點要吐出來的時候,盛昭總會恰好發(fā)現(xiàn)袖袋里意外殘留的最后一顆暈車藥。
每次都得用不同的借口來圓。
比如說是不小心在衣服夾層里面發(fā)現(xiàn)的備用,或者是不小心粘在點心上的。
謝容沛心知肚明這藥是系統(tǒng)那買的,根本不敢多問一句。
就怕多問一句盛昭又要絞盡腦汁編理由。
接過來就吃,還得配合的夸贊幾句。
......
緊趕慢趕了十來天,當(dāng)馬車終于駛?cè)腼L(fēng)城城門時,連一向淡定的謝容都松了口氣。
“我的娘誒!總算到了!”謝容沛活動了下手腳。
但隨即又察覺到氣氛不對。
城門外排起了長隊,守城士兵檢查的格外嚴(yán)格,神色警惕,不僅查看路引,還對行人的行李翻得撿得特別仔細(xì)。
城墻根下或坐著,或臥著不少乞丐,都是一副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模樣。
卻都被士兵嚴(yán)厲的驅(qū)趕,不準(zhǔn)靠近城門。
輪到他們時,士兵看到盛昭拿出的普通路引,又將他們?nèi)松舷麓蛄苛艘环?,皺了皺眉?/p>
這三人什么組合,村姑?書生?再加一個江湖人士?
越看越不對勁!
正準(zhǔn)備給一旁的兄弟使眼色,將人抓起來仔細(xì)盤問一番。
謝容沛顛簸了一路,見狀,立即從懷中掏出景安帝的手諭,努力讓自已看起來威嚴(yán)一點。
“這位軍爺,我等奉京中密令行事,還請行個方便。”
謝容沛有點緊張還有點興奮,天天做夢做的都是皇子微服私訪,關(guān)鍵時刻亮明身份的戲碼。
這下終于要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