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像往常那樣急切地反客為主,而是任由喬栩生澀而笨拙地主導(dǎo)著這個吻。
她的動作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又因毫無經(jīng)驗而顯得毫無章法。
只是憑著本能緊緊貼著他的唇瓣,微微顫抖著,像一只在暴風(fēng)雨中尋求庇護(hù)的雛鳥。
周北野的心軟得一塌糊涂。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恐懼,以及那份恐懼之下,不顧一切的勇氣。
他極有耐心地等待著,任由她毫無章法地“啃噬”。
直到她因為缺氧而氣息微亂,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帶著一絲無措的茫然。
這時,周北野才緩緩抬起手,沒有用力,只是輕輕捧住了她的臉頰,拇指極其溫柔地?fù)徇^她滾燙的皮膚。
他微微偏過頭,調(diào)整了一個更契合的角度,然后,以一種與她剛才的急躁截然不同的、緩慢而珍重的節(jié)奏,開始引導(dǎo)她。
不再是狂風(fēng)暴雨,而是和風(fēng)細(xì)雨。
他細(xì)細(xì)描摹著她的唇形,輕柔地舔舐。
喬栩緊繃的身體在他這種極致的溫柔下,一點點軟化下來。
她閉上了眼睛,原本抓著他衣領(lǐng)的手漸漸松開,轉(zhuǎn)而小心翼翼地攀上了他的肩膀,生澀地開始回應(yīng)。
廚房里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周北野才戀戀不舍地稍稍退開。
額頭卻依舊抵著她的額頭,鼻尖蹭著鼻尖
兩人都在微微喘息,唇瓣濕潤紅腫,昭示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周北野看著喬栩緊閉的雙眼和顫抖的睫毛,低笑著,用氣音在她唇邊呢喃:
“姐,這次……可是你先動口的。”
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滿足,還有一絲得逞后的戲謔。
喬栩聞言,猛地睜開眼,對上他含笑的目光,臉頰瞬間爆紅,連脖頸都染上了緋色。
她羞惱地想要推開他,卻被周北野緊緊地?fù)ё ?/p>
“別想逃?!?/p>
他收緊了手臂,將臉埋在她頸窩,聲音悶悶的,“這次,是你抓住我的,抓住了,就別想我再放開?!?/p>
……
又是一周過去。
阮棠保持著和之前差不多的生活頻率,每天的生活忙碌而充實。
只是,總瞧著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早上,王媽給阮棠準(zhǔn)備好早餐,送過來的時候認(rèn)真觀察了一下。
“夫人,您最近的黑眼圈是不是重了?是睡不好嗎?”
劉姐剛從外頭澆完花回來,聽見王媽的問話噗嗤一笑。
“誒呦王媽你這都看不出來啊,最近先生這么忙,都很少回來陪夫人吃飯了,每次夫人睡著了他才回,夫人這哪兒能睡得香嘛?!?/p>
阮棠聽著這話,咬了口煎蛋沒說話。
王媽一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也是,夫人平時和先生那么恩愛膩歪,小夫妻嘛,只要不膩在一起總是會不習(xí)慣的。
“夫人您放心吧,先生這陣子比較忙,他還是很關(guān)心你的,早上走的時候還特意叮囑我,早餐讓你多吃點,說你最近都瘦了?!?/p>
阮棠抬起頭輕笑,“我知道的王媽,謝謝你?!?/p>
“夫人客氣了?!?/p>
王媽和劉姐說說笑笑的轉(zhuǎn)身離開,阮棠繼續(xù)吃飯,只是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冷璟最近確實是太忙了,早上走得早,晚上回來的晚,有時候更是干脆睡在公司不回來。
這太反常了。
如果是其他夫妻,現(xiàn)在是百分百開始懷疑老公,阮棠不想去想那些,可又實在害怕。
她不是不相信冷璟對自已的愛。
只是社會復(fù)雜浮躁,誘惑太多的,再加上冷璟身份地位高,身邊總有些會動歪心思的人……
阮棠甩了甩頭。
不行,不能這么繼續(xù)想下去了。
吃過飯,她收拾東西出門,黃叔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
“黃叔,把車鑰匙給我吧,你今天放一天假,那天不是說你兒子放假過來玩兒了嗎?!?/p>
黃叔一聽眼睛亮起來,但還是有些猶豫:
“夫人,這怎么好意思,先生吩咐我要照顧好您的出行……”
“沒事的黃叔?!?/p>
阮棠笑著接過車鑰匙,“今天就當(dāng)給自已放個假,好好陪陪家人,我自已開車沒問題的?!?/p>
打發(fā)走了千恩萬謝的黃叔,阮棠坐進(jìn)駕駛座,系好安全帶,卻沒有立刻發(fā)動車子。
她看著方向盤上冷氏集團(tuán)的車標(biāo),深吸了一口氣。
她要去公司看看。
不是去查崗,也不是去興師問罪。
她只是……想去看看他。
看看他到底在忙什么,看看他好不好。
這種懸在半空、胡亂猜測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