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就在陳野剛剛回到車廂里的時候,就聽到一個些微有些稚嫩的童音突然對自已如此稱呼!
饒是以陳野的城府,也是微微一愣,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毫無波瀾。
轉眼看去,發(fā)出這一聲“大人”的,正是那個籠子里的小東西。
那小東西此時趴伏在籠子里,整個小小一只,顯得極為乖順,就像是一只被自已養(yǎng)了很多年的小狗!
陳野沒有說話,他這時候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陳野慢慢的走到床邊坐下,看著籠子里的生物。
“你……會說話?”
陳野盡可能的模仿一個上位者的語氣,淡漠,冷冽,且毫無個人情緒。
嗯,能被這東西稱呼的“大人”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只是“大人”兩個字,就給陳野帶來了無限的遐想。
聽到陳野的說話,那小東西渾身一震,然后用最恭順的童音說道:“大人,我一直會說話!”
“那為什么之前不說?”
“那是因為……不對!”
那童音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原本乖順的語氣陡然發(fā)生變化,充滿了兇厲的氣息。
那小東西一下從籠子里跳起來,死死的抓住籠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陳野。
“你不是,你不是大人,你不是!”
就算籠子上的符紙微微發(fā)著灼熱的光,將這小東西的手燙的發(fā)出“哧哧”的聲音。
這小東西仍舊不松手。
陳野沒想到這小東西反應這么快,原本打算套取更多的信息,但現(xiàn)在看來……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你不是大人!”
陳野靠近那籠子,血紅色的眼睛森冷:“大人是誰?你為什么這么叫我?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那小東西死死的盯著陳野,并沒有在乎陳野的威脅。
幾秒鐘之后,那小東西仍舊死死的瞪著陳野,并且用一種打量的語氣,上下打量陳野。
“不對,為什么?不對,都不對!都不對!”
然后,這小東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驚恐的事情,眼睛瞪得老大,嘴里絮絮叨叨的就那么五個字“不對”和“為什么”!
似乎除了這五個字,它也不會再說其他的東西。
小東西松開手,眼神呆滯。
陳野沒說話,看了這小東西足足十分鐘。
知道自已已經沒辦法從這小東西的身上套取更多信息。
陳野提著籠子出了車廂。
直接找到正在鍛煉的鐵獅。
“野子,干哈?”
“跟我來,幫我點兒忙!”
“哦~!”
鐵獅壓根兒就沒問是什么問題,老老實實的跟在陳野的身后。
這家伙就是這樣,面對隊友的要求,總是會毫不猶豫的去做,也從來不問為什么。
這一次,陳野打算獻祭了這幼體的紫羅剎,但并沒有選擇在車廂里做這件事。
紫羅剎是活體,和憎惡這些不一樣。
要是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怕是會引起更多的麻煩。
好在基地這邊的隱秘屏障很大,不單單覆蓋了基地這邊,樹林里也有很多地方被隱秘屏障覆蓋。
否則顧大媽他們也不可能去樹林里采摘野菜。
來到一處隱秘的地方。
“鐵獅,你就守在這里,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哦!”
“一會兒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回頭看!”
“哦!”
“除非我主動向你求援!”
“哦!”
鐵獅憨憨的點點頭,然后背對著陳野坐下。
兩個腦袋四條手臂在黑夜里,有著強大的威懾力,一般人看到,怕是嚇得膽寒。
倒不是陳野不相信鐵獅。
而是陳野誰都不信。
之所以找到鐵獅來幫忙,也是鐵獅相比之下,還算是比較值得信任的。
陳野再往里面走了走。
周圍的樹林更加茂密了,林子里的光線也更加黑暗了。
這些樹,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波動。
可能也正是這種奇怪的波動,才讓基地目前如此安全。
“你確定不說點兒別的?”
陳野對籠子里的小家伙說道。
小家伙沉默不說話,眼神里全都是驚恐。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那本來就很大的眼珠子,似乎要瞪爆。
陳野等了十秒鐘,小家伙終究是一個字沒說。
看來,自已的演技還是差了一點兒。
也不知道是怎么被這東西發(fā)現(xiàn)自已不是它嘴里的那位“大人”的。
陳野從腰后抽出憎惡。
對準籠子里的小家伙輕輕一劃。
小家伙被疼痛侵襲,瞬間驚醒。
但紫色的血液,已經順著籠子滴落了下來。
小家伙死死的盯著陳野,還是一個字不說。
陳野沒有再去詢問這小家伙其他的信息。
反正這個世界上,自已搞不懂的事情那么多,多這么一個不多,少這么一個也不少。
好奇心重的人,最后都沒辦法走出無人禁區(qū)。
先做好自已目前要做的事情比較好。
很快,那小家伙的傷口止住了流血。
陳野拿著刀,伸進籠子里又割了一刀。
又有紫色的血液流出。
小家伙死死的盯著陳野。
籠子那么小,它不管怎么躲,都不可能躲得掉的。
很快,陳野就積攢了足夠的紫色血液。
小家臉上的紫色皮膚也有些淡了,神色也看起來虛弱了一些,但還是一言不發(fā)。
似乎害怕自已多說一個字,就讓陳野猜到一些什么。
陳野拿著滿滿的一大碗紫色的血液,尋了一個還算是平整的地面。
將一塊油紙布拿了出來平整的鋪在地面上。
地面很快被鋪的平整。
就在這時候,籠子里再次發(fā)生了變化。
那虛弱的小家伙,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對著陳野的位置五體投地的趴伏著。
陳野被這個小家伙弄得有些迷糊。
之前最開始對自已就是這個態(tài)度,仿佛自已是它的神。
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已不是那個“神”之后,小家伙對自已又是三緘其口。
現(xiàn)在又變成這種態(tài)度。
陳野愣了一下:“你想通了?可有要說的?”
小家伙身子一震,但還是趴在籠子里,一個字都不說。
倔強得像是驢子轉世。
陳野沒有再說,直接在那油紙布上開始繪畫獻祭的陣法。
籠子里,那小家伙從頭到尾,都沒有多出一個其他的動作。
陳野也不理會它,自顧自的忙活。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繪制陣法快了很多。
很快,那五個小圓一個大圓的法陣就畫好了。
也許是用了紫羅剎的血液,陣法比之前在車廂內用雞血和肉蟲血繪制的強多了。
一陣陣心悸的感覺,從陣法之中傳了出來。
“野子,你在干啥?”
鐵獅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
在鐵獅的背部,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如果陳野沒有回答,他就要轉身去看看了。
“沒事!”
陳野的回應,讓鐵獅稍稍松了一口氣。
陳野將怨龍的龍鱗放在小圓里,還有纏繞人群的殘肢。
想了想,陳野還把憎惡也放在小圓里。
一口煙氣吐出,周圍也彌漫起了煙氣。
這些煙氣在周圍形成一個圓形的防護罩。
“大人,可是要把我獻祭給那把刀?”
就在這時候,那小東西突然說話了。
陳野一愣,隨即點點頭:“有這個想法!”
“那大人可以把籠子打開,我自愿成為大人實力的一部分!”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小東西的神態(tài)無比虔誠的看著陳野,但又不像是在看著陳野。
這種感覺很奇怪。
要獻祭,終究還是要把這小東西拿出來的。
自已已經做了準備,不怕這小東西逃走。
想了想,陳野也就打開了籠子。
那小東西從籠子里走了出來。
然后,在陳野的注視之下。
那小東西每走一步,身體就變大一分。
每走一步,身上就升騰起紫色的火焰,頭上的兩只角,也變得危險起來。
“大人,想要獻祭我,那就要我紫羅剎一族最強的狀態(tài)!”
“希望有朝一日,我小黑子,能成為大人手里最鋒利的刀!”
“大人,請記住,我叫小黑子!”
在陳野警惕的同時。
那自稱為小黑子的小家伙,已經化身三米高的惡魔形態(tài),渾身燃燒著紫色的火焰!
一步步走向那獻祭的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