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豐春雨帶著兩個小寶寶來拜年,解救了戰(zhàn)嘯野。
“二伯母,新年快樂!”小多魚兩只小胳膊努力的抱著懷中的紅包,揚起大大的笑臉對豐春雨拜年。
“多多,新年好哇,新年快樂!”豐春雨看到她就開心。
新年伊始,就被她的小福星祝福了,真開心。
“小妹妹小弟弟也新年快樂!”小多魚雨露均沾,不落下一個。
豐春雨就更高興了,趕緊從手包里拿出一個大大的紅包塞進小多魚懷里。
見她拿著費勁,還讓人去車上拿了她一只香奈兒包過來,給小多魚裝紅包用。
今天小多魚穿了一件紅色鑲兔毛的小棉襖,小揪揪上也夾著鉆石鑲嵌兔毛的發(fā)飾,整個人看起來紅彤彤,毛絨絨。
一進門,上首的老爺子和老太太就看到她了。
小多魚沒有先給老爺子老太太拜年的意識,進門走一路問候了一路,先看見誰就先給誰拜年。
拱著小拳頭,圓乎乎的對每個人揚起笑臉,而牽著她胳膊的戰(zhàn)嘯野被迫陪著她,給每一個人拜年。
感覺今天一天說的祝福詞,比過去十年加起來都多。
來給老爺子拜年的都是各家繼承人或者備受重視的子孫,自然不會沒眼色得讓場面尷尬,紛紛熱情的回應。
屋子瞬間響起熱熱鬧鬧的拜年聲,之前恭敬禮貌的氣氛瞬間被沖散,大家臉上的笑容也真切起來。
等小多魚被戰(zhàn)嘯野拉著,穿過層層人群走到老爺子老太太身邊時,戰(zhàn)嘯野也已經收了一堆紅包,小多魚手里的香奈兒小包包都裝不下了。
“爺爺,新年快樂!”小多魚朝老爺子拱拱手,又對老太太拱拱手,“奶奶,新年快樂!”
老爺子和老太太笑呵呵地給她又塞了兩個紅包,戰(zhàn)嘯野把紅包放到一邊,恭敬的給老爺子和老太太跪下磕頭,然后接了老爺子老太太的壓歲錢。
小多魚滿臉的疑惑,等他站起來,撲通來了個五體投地,紅紅的一小團撅著小屁股趴蒲團上,可愛極了。
老爺子趕緊把她抱起來,“聽說多多搶到頭香了,真厲害,大仙保佑我們的多多快快長大。”
小多魚團在他懷里,兩只手抱著自已的紅包,點頭,“大仙也新年快樂?!?/p>
老爺子喜歡的不行,要不是后面還有拜年的人,都想一直抱著。
“一會兒爺爺帶你看個好東西?!崩蠣斪訙愒谛《圄~耳邊,小小聲道。
小多魚雙眼亮晶晶,期待~
老爺子頓時心滿意足,讓戰(zhàn)嘯野帶小多魚去旁邊玩。
豐春雨自始至終就站在一邊,她大哥豐弘毅將她拉到一邊,低聲道:“你家老爺子很喜歡那個養(yǎng)女?”
豐春雨太了解自已大哥了,當官當久了,無利不起早,說話還愛拐彎抹角。
于是她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道:“當然啊,多多那么可愛,誰不喜歡,我也喜歡啊,你不喜歡嗎?”
豐弘毅一噎,“媽沒跟你說嗎?外公想認那孩子當干孫女,差著輩分呢!”
“這有什么,在戰(zhàn)家就喊侄女,在外公那里就喊妹妹,各論各的。”豐春雨還挺開心,這樣她和小多魚就又多了一層關系。
小多魚是她孩子的姑姑呢,聽著就比堂姐親。
豐弘毅見豐春雨不以為意的樣子,沒招了。
“豐春雨,你是真傻,還是裝傻!”豐弘毅戳了豐春雨的腦門一下,“你家老爺子在給戰(zhàn)司航兒子鋪路呢,你看不出來嗎?!”
豐春雨很聰明,她知道豐弘毅什么意思。
小多魚明面上說是養(yǎng)女,其實是戰(zhàn)嘯野的沖喜新娘,戰(zhàn)司航對外一直露的是小多魚是戰(zhàn)嘯野未婚妻的口風,可見戰(zhàn)家是認可這個身份的。
老爺子不好明面上對戰(zhàn)嘯野這個孫子太另眼相待,怕給戰(zhàn)嘯野招禍,對小多魚好,就是表明了對六房的態(tài)度,現在還要讓小多魚認管豐騰當干爺爺。
這時候的認干親是一件極其正式的事,以后管豐騰的葬禮上,小多魚這個干孫女站的比豐春雨這個外孫女還要靠前。
這個干親一認,小多魚就多了一個身份,管家以后就是戰(zhàn)嘯野的岳家,只要戰(zhàn)嘯野不腦抽,戰(zhàn)、管兩家的交情就能從小多魚和戰(zhàn)嘯野這里延續(xù)下去。
而這件事,受到影響最大的是豐家。
豐春雨怎么不懂呢,她可太懂了。
但自古以來,出嫁的女兒如何平衡好娘家和婆家的關系,就是一件難事,她現在有兩個孩子,不可能全心全意的為了豐家,損害戰(zhàn)家的利益。
而小多魚認管豐騰做干爺爺,戰(zhàn)家得利,其他幾房可能會受影響,她這個帶兩個年幼孩子的寡婦不會。
所以,這件事她樂見其成。
“大哥,我看出來能怎么樣?認干親這件事,是外公親口提出來的,我家老爺子親口答應的,誰能阻止?你不會是想讓我去吧,我可沒那么大面子!”
豐春雨一攤手,擺爛。
不管是戰(zhàn)云生還是管豐騰都是說一不二的人,做了決定哪容得下面小輩質疑。
豐弘毅盯著她半天,壓低聲音質問道:“戰(zhàn)家和管家有了這層關系,戰(zhàn)家今年的航運商會還會把唯一邀請名額給咱們家嗎?”
管豐騰和戰(zhàn)云生這么多年交情,向來公是公,私是私、
航運商會代表著國內外的商業(yè)人脈,管家一直想去。但管豐騰生子早,幾個兒子的年紀比戰(zhàn)司航大很多,沒什么交情,所以過去戰(zhàn)家的邀請名額都給了豐家。
今年戰(zhàn)玉軒死了,豐家就一直在擔心這件事,年前管老爺子又提到認干親的事,豐弘毅就十分焦慮。
豐春雨總算知道豐弘毅的真實目的了,拐彎抹角的兜了那么大個圈子,就為了這件事!
“哥,我還是那句話,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阻止不了外公和我家老爺子,我一個寡婦,孩子還那么小,說書沒有分量的。”
豐弘毅當然知道她說話沒分量,但他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他焦躁的叉著腰,看向不遠處和戰(zhàn)嘯野分紅包的小多魚,眸中閃過一抹冷光。
豐春雨立刻上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沉聲道:“我警告你別作死!多多是老幺兩口子命根子,老爺子老太太也疼得緊,你傷到她,豐家也保不住你?!?/p>
豐弘毅被親妹妹警告,臉一陣紅一陣白。
不遠處,小多魚似乎察覺到了這邊的視線好奇地看過來,對上了豐春雨溫柔的視線,當即送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哥,多多,你們怎么在這這里?五叔弄了幾臺游戲機在休息室,他們都在那里,咱們能也過去吧?!?/p>
戰(zhàn)月鳴跑過來,把戰(zhàn)嘯野和小多魚叫去了休息室。
戰(zhàn)樘威正在和戰(zhàn)季陽聯機打游戲,吱哇亂叫,身后幾個堂兄弟湊在一起看熱鬧,屋中嘈雜的很。
戰(zhàn)嘯野走到門口突然站定,幾秒后對戰(zhàn)月鳴道:“人太多了,有些吵,我?guī)Ф喽嗳俊!?/p>
“誒?”戰(zhàn)月鳴奇怪地看著他帶小多魚離開,撓撓后腦勺,“吵嗎?”
身后傳來戰(zhàn)樘威的尖叫聲,“我贏了,我贏了,給錢,給錢,不許耍賴皮?。?!”
是挺吵的。
戰(zhàn)嘯野帶著小多魚徑直上樓,走進書房,緊閉房門,拉著小多魚徑直走到窗邊,搬了張椅子過來,讓小多魚站上去。
“多多,你看到了嗎?”戰(zhàn)嘯野指著西南方向天空上的黑紅色陰云問小多魚。
小多魚上半身都趴在窗戶上,歪著腦袋看得認真,“看到啦,天上有黑糊糊?!?/p>
說完她撇撇嘴,小多魚現在沒有翅膀,吃不著,也聞不到。
多多好可憐哦。
有了小多魚的肯定,戰(zhàn)嘯野確定自已沒有看錯,身體對危險的警覺自然也不會是憑空產生。
“那里是……銅鑼灣戲院。”戰(zhàn)嘯野估算著距離,猜出了黑紅陰云下方是哪里。
銅鑼灣戲院是港城最大的影院,過年這三天有歌舞劇表演,不少人都會那里看電影或者演出。
“多多,你在這里等哥哥,哥哥馬上就回來?!睉?zhàn)嘯野把小多魚從椅子上抱下來,將她留在書房,快步跑出去找老爺子。
小多魚昂著小腦袋在書房里亂逛,看到桌子下面有個小金屬片,是老爺子拼接金屬船模的時候落下的。
金屬片薄薄一片,卡在桌子與地板的縫隙間,她本來蹲著摳,摳不下來,太賣力氣就趴下了。
本來就不大的小人兒,一趴下,更看不見了。
期間門被打開,似乎有人進來,又很快的離開,門重新關上。
小多魚捏著薄薄的金屬片,費勁巴拉的從地上站起來,眼睛忽然一亮。
黑糊糊?。。?/p>
立刻喜新厭舊的扔下金屬片,倒騰著小短腿湊到了小榻邊放茶具的柜子旁。
對于成人剛剛好,甚至還有點矮的柜子,對于小多魚來說,就很高了。
但為了黑糊糊,困難是可以克服的。
她手腳并用,像只揮動四肢努力劃水的小烏龜,全身都在用力,終于蹭到了榻上。
“多多可太難了。”小多魚舉著屁股站起來,認真的咕噥,“這一點也不簡單!”
終于讓她靠近了有黑糊糊的茶盒,這個距離雖然還是夠不到,但足夠小多魚吃掉里面的黑糊糊了。
吃完,小多魚盯著那個茶盒戀戀不舍,這么一小口黑糊糊,吃完不解飽,還更饞了。
等戰(zhàn)嘯野回來,就見小多魚趴在榻邊,半個身體懸在外面,手抱著茶柜扶手,上不去下不來的,嚇了一跳,趕緊搬了把椅子放到小多魚腳邊,讓她能順利站直。
小多魚腳丫踩上椅子,呼了一口氣,沒忘把茶盒拿下來。
“多多,你怎么能做這么危險的事情!”戰(zhàn)嘯野語氣嚴厲的訓斥,“媽咪說沒說過,不許在沒有大人看護的情況下,往高的地方爬!”
小多魚被訓得蔫頭耷腦,抱著茶盒不敢說話,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他,似乎還含了些水意。
戰(zhàn)嘯野頓時就懊惱起來,他為什么要訓她!這件事明明是他的錯,他不該把小多魚自已一個人扔在書房的。
“對不起,哥哥不該訓斥你,多多不要哭好不好?”戰(zhàn)嘯野抱抱她,溫柔的哄道。
小多魚眨巴眨巴眼,哪有一點要哭的意思,但是乖乖被抱著,不敢動,怕被哥哥發(fā)現。
戰(zhàn)嘯野哄了好一會兒,看她沒有再‘哭’,這才松開手,看著她手里的茶盒問道:“這是什么?”
“黑糊糊?!毙《圄~剛被詢過,回答特別老實。“貝多多七掉啦?!?/p>
戰(zhàn)嘯野沒從盒子里感覺到危險,把盒子接過來,打開,里面是滿滿一盒茶葉。
茶葉怎么會有黑糊糊?
他伸手進去撥弄了幾下,果然,摸到一塊硬硬的東西。
把東西拿出來,才發(fā)現竟然是一把黃銅鑰匙。
戰(zhàn)嘯野見過這東西,之前魚龍鎖鎖住的黑盒子里就有一把這樣的鑰匙。
就在此時,老爺子從外面走進來,看到他手中的鑰匙奇怪道:“這是哪里來的?”
戰(zhàn)嘯野把茶盒遞過去。
老爺子喜歡喝茶,茶柜上的茶葉都是他常喝的,每一盒他都能說出來歷,這盒卻沒見過。
有人進了他的書房,把這盒茶葉放到了他的茶柜里。
今天過年,家里來了許多客人,這個書房是臨時休息的地方,沒有機密物品,門就沒有鎖,什么人都可以進來。
“爺爺,對方為什么要把鑰匙偷偷放到這里?”
戰(zhàn)嘯野直覺對方并不是想靠上面的‘黑糊糊’害人,知道用玄學害人,自然能找到效果更好的陰煞之物,何必用這枚鑰匙。
“阿野,你先把鑰匙送回家,等人都走了再說?!崩蠣斪哟_定這鑰匙已經沒有危險后,讓戰(zhàn)嘯野先帶小多魚離開。
今天人多手雜,不好公開調查。
若是讓放鑰匙的人察覺到戰(zhàn)嘯野和小多魚發(fā)現了鑰匙,難保不會他們動手,所以最好先讓他們離開。
戰(zhàn)嘯野握緊鑰匙,應了一聲,牽著小多魚的手往外走,走到門口不放心的回頭問道:“爺爺,戲院那邊……”
“已經派人去查看了,有什么消息會告訴你的。”
老爺子看著戰(zhàn)嘯野和小多魚離開,叫來戰(zhàn)鷹叮囑幾句,讓他帶人去保護兩個孩子。
前廳,兩個長相不起眼的男人站在一起,頭發(fā)有些發(fā)黃的男人低聲道:“用這種辦法試探,不怕適得其反嗎?”
他的語速有些慢,懶音明顯,語調平和,說的雖然是粵語,卻有別于港城人的說話方式。
身旁的黑發(fā)男人嘆了一口氣,“我們沒得選擇,要是戰(zhàn)家都護不住那東西,我們就只能魚死網破了?!?/p>
“到那個地步,魚死不死不知道,網肯定是要破了?!笨粗鴳?zhàn)家熱鬧的前廳,自來卷自嘲的說道,“真熱鬧啊,什么都不知道其實也是一種福氣?!?/p>
“那現在讓退出,回家過年,你干嗎?”黑發(fā)男人反問。
自來卷不說話了。
“你們怎么躲到這里來了?”戰(zhàn)云賀走過來問道。
兩人借著戰(zhàn)云賀的關系進來的,之前戰(zhàn)云賀在澳城被人襲擊,是他們兄弟救了他,戰(zhàn)云賀這人講義氣,重感情,就總讓人關照他們,一來二去,雙方就有些交情。
“這里的人我們都不認識,賀哥,下次這種場合還是別叫我們來了。”自來卷露出一個靦腆不好意思的表情。
戰(zhàn)云賀直白道:“這么多年兄弟了,你們想來港城發(fā)展,我當然得帶你們見見我爸,有他一句話,你們以后做生意也能順利點?!?/p>
黑發(fā)男人和自來卷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騙傻子是沒有成就感的,相反,傻子的真誠還會激發(fā)人的愧疚心。
“賀哥,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萬一我們是壞人,想對戰(zhàn)老爺子不利怎么辦?”自來卷忍不住說道。
“啊?怎么可能,你們沒動手,就被我家保鏢槍斃了?!睉?zhàn)云賀哈哈大笑。
自來卷忍不住給他透了一句,“年前,我們澳城王家的老爺子就在壽宴上被人自殺式襲擊,那人把炸藥綁在身上,和王老爺子同歸于盡了。”
戰(zhàn)云賀笑容一僵。
自來卷覺得都說了,那就多說一點吧。
“那人是本子國人,因為王老爺子掌握著澳城半數商場的經營權,不允許本子國的汽車和家電產品進入澳城商場,他們就殺了他?!?/p>
戰(zhàn)云賀眉頭皺起,拍拍兩人的肩膀,沉聲道:“謝謝提醒,我知道了?!?/p>
他心中卻是提起一根弦,真遇到那自殺式襲擊的,還真是防不勝防,比起王家老爺子,他爸可是仇家遍地開花,不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與此同時,戰(zhàn)鷹護送小多魚和戰(zhàn)嘯野回到家,把鑰匙鎖進保險箱里,戰(zhàn)嘯野拉著小多魚的手站在花園里,朝黑紅陰云所在的方向看去。
“好像變得更濃郁了?!睉?zhàn)嘯野蹙眉,心中不安,扭頭問戰(zhàn)鷹,“鷹叔叔,你知道我爹地和媽咪去哪里了嗎?”
別家人來戰(zhàn)家拜年,戰(zhàn)司航當然也要去給別家老爺子老太太拜年,最起碼管家,賀家,還有港督府得親自去一趟。
所以不知道戰(zhàn)司航和宋青君現在在哪里。
“少爺放心,老爺子已經派人去通知六爺和六夫人了?!?/p>
小多魚昂著小腦袋看著黑糊糊流口水,看得見吃不著,不看了。
她失望地低下頭,就聽戰(zhàn)嘯野地生喃喃:“希望爹地他們別開車路過那里?!?/p>
小多魚眼睛瞬間一亮,爹地會路過那里嗎?會不會給多多帶黑糊糊?
小多魚小手握拳抱在胸前,滿臉期待。
被期待的戰(zhàn)司航和宋青君不是路過戲院,他們就在戲院。
他們去給新任港督拜年,見到了港督夫人,竟然是克萊曼妮的姑姑,聽克萊曼妮提起過宋青君,見了面拉著她不讓走,非要邀請她一起看歌舞劇。
這點面子還要給的,戰(zhàn)司航帶著宋青君一起來了歌劇院。
戰(zhàn)十八找來的時候,歌舞劇還沒開場,聽到戰(zhàn)十八的轉述,戰(zhàn)司航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家小多魚親口說這片地上空有黑糊糊,上次腦袋上飄黑糊糊的還是被滅門的仇家。
戰(zhàn)司航冷汗立時就下來了。
“老爺子什么意思?”戰(zhàn)司航冷靜的問道。
“老爺子讓我?guī)Я巳畟€人過來,讓六爺您自行決定?!?/p>
老爺子相信戰(zhàn)司航的判斷,人命關天的大事,他相信戰(zhàn)司航不會因為膽小怕死就枉顧人命,自已逃跑。也絕不會為了救人,圣母的犧牲自已和宋青君。
戰(zhàn)司航解開西服扣子,叉著腰原地轉了一圈,對戰(zhàn)十八道:“十八叔,你別驚動任何人,帶人先把劇院搜一遍,看有沒有炸彈之類的,搜完要是沒有異常,就點把火,把里面的人都弄出來,速度要快!”
說完,戰(zhàn)司航快步進了表演廳,低聲對宋青君耳語幾句,宋青君表情一變,立刻起身,對港督夫人道:“抱歉,家里有些急事,我得趕緊回去一趟。夫人,打擾您的雅興,下一次我來請您?!?/p>
港督夫人見她是真著急,不好阻攔,說著沒關系目送她離開。
戰(zhàn)司航讓宋青君上了車,單手撐在車門邊,低聲叮囑宋青君,“外面人問就說小多魚鬧著找你,家里人問就說你肚子不舒服。這事兒要是解決不好,你提前離開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p>
宋青君表情很平靜,“我知道,那你呢?”
戰(zhàn)司航回頭看了一眼被贊譽為‘東方百老匯’的巨大戲院,“盡人事聽天命,放心,我可以沒有為了別人犧牲自已的好心。”
“小心,我和三個孩子,在家等你?!彼吻嗑^戰(zhàn)司航的手放到自已肚子上。
戰(zhàn)司航俯身,親了親她的唇角,起身把車門關上,對司機道:“路上慢點,務必平安把夫人送回家。”
等宋青君離開,戰(zhàn)司航低咒一聲,嘴里嘀咕著,“我真系救苦救難嘅大好人嚟嘎!老天爺,你好心對我好啲啦嚇!”(我真是個救苦救難的大好人!老天爺你發(fā)好心對我好點吧?。?/p>
帶著戰(zhàn)隼幾個保鏢大步走進了戲院。
他自已毫無察覺,手指上的墨翡扳指亮了起來。
無人聽到的男聲崩潰尖叫,“戰(zhàn)司航,你給我站??!大哥,你想死把我摘下來??!我不想替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