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武,例行朝會。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工部的宇文愷和何稠都沒在。
兩人也沒有告病休假。
吳缺一眼瞧見,心中頓時了然。
只怕二人忙著搗鼓火藥去了,都忘記了參與早朝。
這不,等眾人行禮之后,兩人才姍姍來遲。
“臣參見陛下!”
“臣早朝來遲,還請陛下責罰?!?/p>
二人行禮之后,相繼開口。
其余文武均是一驚。
畢竟以往的話,兩人絕不會早朝來遲,怎么今日反而出了這種差錯?
“好了,朕念你們因操勞政務導致,不予追究。”
吳缺淡淡說道。
“謝陛下?!?/p>
兩人這才回列。
也是這個時候,眾人才發(fā)現。
何稠也好還是宇文愷也好,兩人都頂著兩個黑眼圈。
而且看上去還無精打采的,仿佛累得不行一樣。
“工部能有什么事操勞?”
“可不是嘛?!?/p>
“難不成,工部有其他要緊事?”
“估摸著是了?!?/p>
一眾文武議論紛紛。
他們這些人不知道,但房玄齡可是一清二楚。
何稠和宇文愷自那日見到了火藥威力之后,兩人都是躁動萬分。
一直都想要將火藥的威能發(fā)揮出來。
估摸著現在整個工部,都在忙于打造鐵制容器,以及精制火藥等等。
以宇文愷和何稠的性子,二人必定嚴加看管。
長久以往,兩人要是不累,那才奇怪了。
朝會開始,吳缺也沒有詢問關于火藥的事。
而是讓各部尚書,優(yōu)先匯報各方國事。
長孫無忌關于農作物的事,更是仔細匯報。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大武的農作物種類豐富。
百姓的生活檔次有所提升,加上賦稅減免。
百姓每日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更別說科舉制的改變,也讓寒門有機會可以改變命運。
你說大武的百姓,怎能不高興?
“都護府的建造情況,如何了?”
吳缺又問。
這一次,是房玄齡出列匯報。
“回陛下,都護府建造順利?!?/p>
房玄齡直言。
遠的不說,就先說近的。
以雁門一帶往北的草原區(qū)域,都護府已然建立。
這也意味著,部分游牧民不用住帳篷,
可以住進府中,也算一種變化。
“既然如此,可以在瑤池都督府開放互市。”
吳缺直言。
這瑤池都督府,便是他為草原都護府所取的名稱,借鑒了他前世的記憶從而得到的名稱。
“互市?”
朝中文武愣了一下。
“陛下,自突厥被滅之后,咱們一直賭開放互市的?!?/p>
杜如晦出列說道。
“是啊?!?/p>
立馬有人附和。
“如今大武境內的農作物豐富,甚至一些水果都可以在境內種植,可瑤池都督府不同?!?/p>
吳缺解釋道。
“陛下的意思,擴大互市規(guī)模?”
有人忍不住問。
“不錯?!?/p>
吳缺點頭。
實際上,這樣做還可以刺激大武的經濟。
互市的人多了,來往的經濟就高了。
大武在提升對商人的賦稅,自然而然就可以充盈國庫。
“諾。”
其他人不懂其中深意,但杜如晦和房玄齡明白。
因此,二人怎么會反對呢?
剛好,吳缺也是在做個鋪墊,為后續(xù)國策做準備。
“等安西都護府建造起來,且平息暫時之后,互市的種類將會更多?!?/p>
吳缺又道。
不過安西都護府的路線,一時半會兒好不起來。
畢竟戒日王朝那邊,還有可能加派兵馬。
除此之外,還有個吐蕃沒有拿下。
就算安西都護府建好,貿然在此地進行互市往來,只怕便宜了吐蕃那些蠻夷。
“陛下所言甚是,不過短時間內無法辦到?!?/p>
魏征直言。
面對魏征這直性子,吳缺也從不與他一般見識。
“陛下,臣有事啟奏。”
這時,為兵部侍郎的徐茂公拱手。
“說?!?/p>
吳缺點了點頭。
“倭國已滅,于恒卻要覲見請罪?!?/p>
魏征直言。
“他要覲見請罪?”
吳缺微微瞇眼。
思索半晌,他還是同意面見。
只見徐茂公朝外招了招手。
不過片刻功夫,于恒就走了進來,直接半跪在地躬身拱手:“臣有罪!”
“何罪之有?”
吳缺沉吟問道。
“臣在滅倭國時,浪費了半日時間,讓倭國太子得以逃走?!?/p>
于恒直言。
“這...”
滿朝文武皆是一驚。
說起來,這不過是小事情。
只要于恒瞞著不說,圣上如何知曉?
這個道理,于恒也明白。
但于恒也清楚,若是圣上知道呢?
他敢拿自已的腦袋去冒險嗎?
更別說,這就是事實??!
一時間眾人寂靜無聲,徐茂公有心求情卻不敢開口。
“確實有罪,不過念你滅倭國有功,那便功過相抵不予追究。”
吳缺淡淡說道。
一聽這話,于恒頓時松了一口氣。
“陛下,既然如此可要追殺倭國太子一行人?”
徐茂公又問。
畢竟乃倭國太子,而且還帶有人手。
保不準,會有機會東山再起。
到時候,對大武而言也是個隱患。
“不用興師動眾,時機成熟自會找到此人?!?/p>
吳缺搖了搖頭。
說起來,這圣德太子確實不算一般人。
其一些國策和理念,相當了得。
后續(xù)倭國可以強大,與此人脫不了干系。
正常情況下,吳缺必然要對此人趕盡殺絕。
可現在不同。
大武甚是強盛,而且吳缺很清楚,大武仍要繼續(xù)征戰(zhàn)。
所以不用特意去找,遲早都能找到蛛絲馬跡。
“諾?!?/p>
徐茂公應下。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p>
吳缺掃視眾人一眼問。
許久之后,仍無人回應,吳缺便緩緩起身。
“臣,恭送陛下!”
眾人相繼起身高呼。
吳缺就在眾人的注視中,從御道離去。
等他走了后,一眾文武才相繼離去。
此時于恒起身,才驚覺自已出了一身冷汗。
可見他也吃不準,自已會不會是死路一條。
“索性功過相抵,已經算萬幸了?!?/p>
于恒拍了拍胸脯。
“你要感謝陛下愿意見你,若不然你都來不了京都,就在齊郡一帶被斬了。”
徐茂公突然說道。
“徐大人說的是,屬下也是僥幸?!?/p>
于恒擦掉額頭汗珠,一個勁的說道。
“行軍打仗最忌諱心慈手軟,陛下更是厭惡,莫要再犯?!?/p>
徐茂公沉聲道。
“諾?!?/p>
于恒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