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多過問?!?/p>
裴仁基一拱手,便轉(zhuǎn)身離去。
他離開之后,裴元慶就從一側走了過來問:“父親,何時出征?”
“唉。”
裴仁基嘆息一聲,搖了搖頭:“為父也不知道?!?/p>
“冠軍侯還沒有出兵打算?”
裴元慶大吃一驚。
“沒有。”
裴仁基苦笑道。
“難不成,咱們繼續(xù)待在金堤關耗著?”
裴元慶眼睛瞪大的渾圓。
“冠軍侯的眼界,不是你我能夠比擬的,他這樣做必有道理?!?/p>
裴仁基沉默良久,最后還是說出此話來。
沒辦法,他想不通不代表自己就是對的。
吳缺無數(shù)戰(zhàn)功足以證明,他的眼界不是裴仁基這些人可以比擬的。
自然更別說,吳缺那料事如神的本事了。
“好吧?!?/p>
裴元慶也只能低著頭,不多廢話。
父子二人一并離去。
他們走了沒多久,沈煉就出現(xiàn)在吳缺的屋內(nèi)。
“參見侯爺?!?/p>
他躬身拱手。
“有消息?”
吳缺放下兵書問道。
“瓦崗軍退回洛口倉,第一時間便加強防守,并遣人手去調(diào)援軍。”
沈煉如實回道。
“嗯。”
吳缺點了點頭,這一切完全在他預料當中。
“除此之外,察覺李家有人送信到金堤關。”
沈煉繼續(xù)往下說。
“莫要驚擾?!?/p>
吳缺叮囑一句。
“屬下并未輕舉妄動?!?/p>
沈煉搖了搖頭,又繼續(xù)匯報:
“瓦崗寨對徐茂公等人,似乎起了疑心?!?/p>
“是嗎?”
吳缺嘴角微微一揚。
“不大確定,只是一種感覺?!?/p>
沈煉直言。
錦衣衛(wèi)若深入調(diào)查,可能驚擾到瓦崗寨。
畢竟錦衣衛(wèi)在怎么了得,終究也不過是血肉之軀罷了。
瓦崗寨又隱秘偏僻,更容易被察覺。
所以深入調(diào)查的風險,就有可能打草驚蛇。
“好了,本侯知道了?!?/p>
吳缺言罷,繼續(xù)翻閱手中兵書。
沈煉的匯報到此為止,悄無聲息離去。
這時候,蘇定方走來,送上房玄齡和杜如晦的冊子。
一則匯報侯府事宜,一則匯報后勤事宜。
吳缺一一翻看之后,也沒做什么吩咐。
有這二人幫著處理侯府事宜,他有什么好擔心的?
“侯爺,咱們還是按兵不動?”
蘇定方本來是要離開的,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p>
吳缺并未太多。
“這樣一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個戰(zhàn)機?”
蘇定方硬著頭皮道。
“本侯動兵之際,便是全面大勝之際,兵不血刃拿下叛軍?!?/p>
吳缺玩味一笑。
蘇定方聽了這話,心中大為震驚。
他尋思著,冠軍侯從何而來的信心?
蘇定方也想不明白,那些叛軍怎么就會被兵不血刃拿下?
想不通,他也沒去問,而是躬身拱手退下。
“路已經(jīng)鋪好,莫要讓本侯失望啊,李二?!?/p>
吳缺調(diào)侃一句。
......
一連幾日,隋軍毫無動靜。
瓦崗寨的援軍,也許久未到。
如此平靜,反倒讓徐茂公從中嗅到了一股不太尋常的味道。
這一日,眾人齊聚在議事大廳。
李世民為了避嫌,并未參與。
若他三番五次不請自來,反而讓瓦崗寨眾人不悅。
既然如此,何須費力討好?
“諸位兄弟,都到齊了吧?”
徐茂公抬頭掃視眾人。
程咬金四下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李世民沒在,這才開口道:
“都齊了,徐兄后話可以直說,今日也沒外人在?!?/p>
“很好。”
徐茂公點了點頭。
“寨主可有派遣援軍?”
他看向程咬金問。
“沒有,俺也覺得奇怪了。”
程咬金皺眉。
都過去數(shù)日,按道理而言,瓦崗寨的援軍應該抵達才是。
怎么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奇怪?!?/p>
秦叔寶皺眉。
單雄信等人,何嘗不是?
“不對勁。”
徐茂公眉頭緊鎖。
“難不成,金堤關淪陷,讓寨主怪罪我等?”
謝映登開口。
徐茂公并未接話。
他隱隱約約覺得,瓦崗寨十分反常,這里面必然藏著其他的事。
“徐兄,隋軍也沒有動靜...”
魏征忍不住提一句。
是的,隋軍也沒有動靜,這才是徐茂公最不解的地方。
按道理而言,吳缺不該乘勝追擊直抵洛口倉嗎?
怎么可能,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不成,其中又有什么計謀,可是這怎么可能?”
徐茂公喃喃道。
吳缺怎么可能在金堤關,對瓦崗寨使用計策?
瓦崗寨如此隱蔽。
就在徐茂公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陣嘈雜聲傳來。
下一秒,就見寨內(nèi)的信使來了。
而且來人不是別人,乃是翟讓的兄長翟寬!
此人見到徐茂公等人,就沉著一張臉甚是不悅。
“您怎么來了?”
徐茂公大驚。
“寨主有令,讓爾等重振人馬,將金堤關給奪回來!”
翟寬也不廢話。
“這...”
徐茂公一陣為難。
若是可行,他也不用龜縮在洛口倉,還要從瓦崗寨求援。
“這是死命令,難不成爾等與大隋冠軍侯有所勾結?”
翟寬眼神玩味。
“放屁!”
程咬金立馬就不樂意了,這不是往他們身上潑臟水嗎?
“哼,既然如此,為何為難,爾等不是武藝高超,還有個強悍的好友嗎?”
翟寬冷笑不斷。
徐茂公立馬明白過來,好家伙,自己是中了離間計?
可是金堤關發(fā)生的事,應該沒走漏消息才是。
“難道...”
徐茂公神色一變,翟讓必然派遣人手盯著他們。
畢竟此次作戰(zhàn),是徐茂公與眾多相識之人一并外出,根本沒有翟讓的心腹陪同。
“難道冠軍侯,早已料到這一點?”
徐茂公神色變化不斷。
倘若如此,那未免太可怕了。
亦或者說,當初手下留情也是故意為之?
“這冠軍侯,究竟想要作甚?”
徐茂公喃喃道。
“寨主也說了,取回吳缺人頭,你們再回瓦崗寨?!?/p>
翟寬繼續(xù)道。
雖說沒有下死命令,但這個和下了死命令有何區(qū)別?
“諾!”
徐茂公一咬牙,也只能應下。
“洛口倉,暫且由本將鎮(zhèn)守?!?/p>
翟寬又道。
翟讓意圖再為明顯不過,試探徐茂公等人的同時,也保障洛口倉的安危。
“豈有此理,咱們在外拼死拼活,爾等沒出力就算了,還要誣陷我等?”
謝映登等人也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