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中軍大營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更有甚者,甚至感覺后背發(fā)涼。
就連來護兒和趙才,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原因無他,宇文述簡直太狠了!
一句話不說,抬手就斬了宇文智及,那可是他的親兒子啊。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這廝居然做到了這一步?
吳缺笑了,宇文述的反應(yīng)盡在他預(yù)料當(dāng)中。
如實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保不準(zhǔn)宇文智及會說錯話。
到頭來,整個宇文家都要受到牽連。
如果可以宇文述也不想,他是沒得選!
而且這個選擇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獲取皇室信任。
“宇文卿家,你...”
果不其然,暴怒的楊廣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什么話來。
他能說什么?
宇文述寒心到這個地步,都親手?jǐn)亓擞钗闹羌啊?/p>
其對皇室的忠心,明月可鑒??!
“臣,懇請陛下責(zé)罰!”
宇文述鏗鏘有力的聲音再次響起。
“臣,肯定陛下責(zé)罰,臣愿意以死謝罪!”
宇文化及頭一次變得聰明起來,竟然跟著下跪。
他還看了一眼地上沾染鮮血的佩劍,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但下一秒,宇文化及竟然拿起佩劍就要自刎。
“住手!”
楊廣立馬就急了。
好在一旁的禁軍將士手疾眼快,一掌打在宇文化及的手上。
這才避免了慘劇的發(fā)生。
宇文化及也是打了個哆嗦,方才他是真真正正的走鬼門關(guān)晃了一圈。
莫說是他,就連宇文述都差點暈厥過去。
但他還是默許了宇文化及的舉動。
“此事,朕不怪你們,兩位卿家速速請起?!?/p>
楊廣嘆息一聲。
“陛下,老臣對不起您啊!”
宇文述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稀里嘩啦。
難以想象,這可是大隋的大將軍啊!
不過他真是愧疚而哭嗎?
不是,是為宇文智及而哭。
宇文述甚至看了吳缺一眼,那眼神極其怨毒,仿佛要將其扒皮抽筋!
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唯有如此方才能解心頭之恨。
吳缺則是一臉淡然。
這一切,全都是宇文家自找的。
如果宇文家沒有亂來,自然不會中計走到這個地步。
“好了?!?/p>
楊廣心虛復(fù)雜,直接叫停父子二人。
宇文述和宇文化及,可能因為情緒激動,瞬間就暈死了過去。
“叫來軍醫(yī),讓他父子下去休息?!?/p>
楊廣連忙吩咐。
“諾!”
有禁軍領(lǐng)命,帶著昏迷的二人離開。
楊廣凝神看著宇文智及的尸體,嘆息一聲后,就下令讓人收拾了。
“此事就此揭過,吳小卿家可愿意?”
他看向吳缺問。
“臣聽從陛下吩咐?!?/p>
吳缺拱手回道。
楊廣聞言,欣慰的點了點頭。
但眾人也因此看出,吳缺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已經(jīng)上升到一個可怕的地步。
一個個看著吳缺的眼神,悄無聲息間已經(jīng)發(fā)生變化。
“吳缺小卿家,你的功勞朕不忘忘記,等著回京之后吧!”
經(jīng)過宇文家的小插曲,楊廣的心情并未完全受到影響。
“此乃臣的職責(zé)之事,不敢奢求賞賜?!?/p>
吳缺又道。
“好,很好,如此年紀(jì)還能這般沉穩(wěn),甚好甚好!”
楊廣越看吳缺越是順眼。
三百六十度的打量,都找不到一點瑕疵。
大隋能有如此小將,真是天佑大隋!
后續(xù)大軍進入平壤。
經(jīng)過昨夜大火,城池顯得有些破敗。
平壤王宮的城墻和大門,也被熏黑了。
沒被大火燒過,卻被燒過的痕跡。
后續(xù)事情,自然就是接管城防等等。
大軍只需要在此地休整數(shù)日,便能班師回朝。
其他的事宜,只需要交給留守此地的大將軍即可。
畢竟平壤淪陷,不代表所有高句麗大軍都被消滅。
還是有些城池,依舊在負(fù)隅頑抗。
不過被滅,那都是時間問題。
入城之后,趙才就急匆匆的找上吳缺。
“趙爺爺?!?/p>
吳缺笑了笑,張口喚道。
“莫要嬉皮笑臉,你個臭小子!”
趙才板著一張臉,眼中怒火中燒。
吳缺無奈苦笑,他知道這一次,趙才是真的生氣了。
“那么大的事,你居然瞞著老夫?”
趙才氣得吹胡子瞪眼。
能不氣嗎?
他都以為吳缺死定了,直接在中軍營帳外站了一天一夜。
吳缺這小子不說計謀就算了,還帶著佽飛軍行動?
“趙將軍,其實吳將軍...”
騰禁等人相繼開口,正欲求情。
“爾等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居然敢欺騙本將,這是犯了軍規(guī)爾等可知?”
他們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趙才更是氣得不行。
都是一群兔崽子,伙同吳缺一起騙他。
“現(xiàn)在本將罰爾等出去操練,給本將跑到天黑再回來!”
趙才雙目一瞪,沒有半點緩和的余地。
見其態(tài)度堅決,騰禁等人也只能叫苦不斷紛紛離開。
要知道,現(xiàn)在連正午都沒到,要他們跑到天黑?
不累個半死,他們就別想回來了。
“吳缺。”
趙才還想發(fā)作,來護兒就背著手走了進來。
“你來做甚?”
趙才立馬變得警惕起來。
“老趙,你以為本將還和你爭吳缺?。俊?/p>
來護兒一眼看出趙才的心思。
“誰知道你的?”
趙才不屑的說道。
來護兒不就是一直掛念著嗎?
“吳缺,你立大功你趙爺爺都要教訓(xùn)你,倒不如跟著本將算了?!?/p>
趙才還想說什么,來護兒就對吳缺說道。
“來護兒,你過了!”
趙才立馬不樂意了。
“老趙,和你說句實話,吳缺有個人要爭,而且咱們都爭不過!”
來護兒別有深意的笑。
“誰?”
趙才皺眉。
“還能是誰,自然是當(dāng)今圣上!”
來護兒一拍伏案。
這話一出,趙才立馬回過神來。
吳缺多次立下戰(zhàn)功,而且還是奇功。
加上年輕,還能文能武,這等人才圣上豈會放過?
而且留給趙才和來護兒的可能性也不大,必然是要帶在身邊。
對于趙才而言,這本該是件好事,但他卻有些擔(dān)憂。
吳缺畢竟太年輕了,現(xiàn)在即將成圣上身邊的紅人。
這個年紀(jì),吳缺能夠保持理智嗎?
而且樹大招風(fēng),吳缺保不準(zhǔn)還會成為眾矢之的。
“本將現(xiàn)在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了?!?/p>
趙才搖頭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