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宋府的陸二小姐,沒錯吧?”慕容澈從水中冒出頭,第一時間確認(rèn)問道。
可別費(fèi)了半天勁,救錯了人.
要是真救錯,他就把人再扔回水里。
想著,慕容澈邪邪一笑。
陸文惠趴在岸邊嘔出幾口水后,就聽身后爬上來的男人這樣問出聲。
陸文惠一聽,瞬時警惕起來。
這丫的,不會真跟渣爹是一類人吧?
側(cè)頭就見這男人笑得很有“算計”的感覺。
當(dāng)下心生防備。
啊呸!
她絕不走母親的老路。
憑什么落了水,被男人碰了下身子,女子就要嫁?
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她才不會因?yàn)檫@點(diǎn)“清白受損”就嫁人呢!
“我告訴你,你救我,我很感激,但是你要想把這事說出去,以此賴上我,讓我嫁你,絕無可能!”
陸文惠瞪眼,叉腰裝出一副潑辣樣。
“......”
慕容澈聞言,臉上表情瞬時凝固了一瞬。
這丫頭的性子,還真是......別具一格!
他故意把人從無人的角落拖上岸,就是怕麻煩沾身。
要不是宣靖皇嬸喊他救人,他才不會管這個閑事呢!
隨之,他忍著心中大笑的沖動,故意順著陸文惠的話逗道:“那不行,我是個有責(zé)任感的男人,既然你我已經(jīng)有肌膚之親,在下只能對你負(fù)責(zé)了。”
“胡說八道什么?你我都穿著衣服,算什么肌膚之親!”陸文惠跳腳:“臭小子!你再胡說,本姑奶奶撕爛你的嘴!”
慕容澈玩心大起,裝聽不懂:“那姑娘的意思是迫不及待的想脫了衣裳,與在下坦誠相見?”
“你,你丫的,長得挺好!不說人話!”
“多謝夸獎,那姑娘是對在下的長相還算滿意了?”
說著,慕容澈抖了抖身上濕袍,在草地上坐下,抱胸:“不過,不管你怎么夸我,沒名分,在下也絕不做那寡不知恥脫衣之事,姑娘若是想看,等你我成親后吧,莫猴急?!?/p>
猴急?
誰猴急了?
陸文惠氣的跺腳,這男人的嘴巴毒得她想抽!
“你你你......登徒子!”陸文惠捏緊拳頭:“你再胡言亂語,就算你救了我,本姑奶奶也,也決不輕饒你!”
“哦!”慕容澈煞有介事地點(diǎn)頭,他忽地覺得逗逗這個小丫頭還挺好玩:“姑娘也承認(rèn)是被在下所救?。∵@是打算以身相許還救命之恩了嗎?”
“沒人看見,本姑娘不承認(rèn)是被你所救!”
“姑娘是想要見證人嗎?”慕容澈挑眉,故意嚇?biāo)骸澳俏液皫讉€人過來?!?/p>
說著,他作勢要喊。
陸文惠大驚,想也不想,拎著裙擺,幾個快步?jīng)_過去,抬起腳就踹了過去。
慕容澈嘴角勾著一抹邪笑,就那么看著怒氣沖沖朝自己奔過來的小辣椒。
他認(rèn)為,陸文惠絕不會敢跟他動手。
京城女子不都是大家閨秀嗎?
雖然這小丫頭跟其他女子略有不同,但還不至于能做到多出格。
所以,當(dāng)他看到陸文惠抬腳那一瞬,他都還在這么認(rèn)為,眼睛都沒眨一下。
只是他料想錯了!
大錯特錯!
這小丫頭是真敢踹他啊。
慕容澈一個沒防備被狠踹了一腳,重新栽進(jìn)了湖里。
等他從水里又重新爬上岸后。
放眼看去,周圍哪里還有陸文惠的人影了。
“呵呵......”
慕容澈抹了把臉上的水漬低笑出聲:“還真是個會咬人,恩將仇報的小白眼狼!”
“有趣!”
“臭男人!狗男人!”陸文惠一邊罵一邊氣嘟嘟的往回跑。
落水的人太多,再加上剛剛經(jīng)歷過地龍翻身,到處都亂的很,所以也沒人在意陸文惠渾身的狼狽。
另一邊。
余震結(jié)束后,老皇帝站在琉華宮院內(nèi),看著夕陽西下,不知在想什么。
前面御花園和月華殿亂哄哄的,這場地龍翻身,不少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
就是沒被磕到碰到的,那些大臣家眷也是受了不少的驚嚇,人現(xiàn)在或是在御花園空地上不敢往屋子里進(jìn),或是去了月華殿由太醫(yī)療傷。
還有幾個因?yàn)榛艁y落水的,被領(lǐng)去了月華殿更衣喂驅(qū)寒湯。
而淑妃的琉華宮卻安靜的落針可聞,伺候的丫鬟婆子們來來回回走動,收拾著宮殿院子,輕手輕腳,半點(diǎn)聲響都不敢發(fā)出。
剛剛大地震顫下,殿內(nèi)不少器具被搖晃摔碎,好在皇宮的房屋剛剛經(jīng)過修繕,墻體和房梁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大問題。
“陛下?可是要再取來一柄玉如意,賜下給秦姑娘?”
淑妃剛剛受了驚嚇,臉色發(fā)白,但想著今日宮宴的目的,還是讓身邊嬤嬤攙扶著往老皇帝這邊走來。
老皇帝聽到淑妃的聲音,眸子沉了沉,并未言語。
他身后的喜公公手中正捧著一個長木盒子,里面本是提前就準(zhǔn)備好的玉如意。
如今只剩一個空盒子,先前的玉如意在剛剛摔碎了。
本打算,今日七皇子正妃的位置是一定要定下的。
至于側(cè)妃倒是不急,總歸要正妃先進(jìn)門,才能迎娶側(cè)妃。
剛剛他們正要拿著玉如意去御花園,卻沒料到還未走出琉華宮,就突發(fā)了地龍翻身。
“陛下?”喜公公輕喚了聲。
他伺候老皇帝二十多年了,明顯看出老皇帝出現(xiàn)了猶豫。
心想著,怕是秦家姑娘無福進(jìn)七皇子府了。
這時,老皇帝負(fù)手回了身,他神色莫名,開口道:“你說,這次地龍翻身,是不是老天預(yù)示,秦家女入皇宮是不祥的?”
時間太巧了,他剛剛拿了玉如意要賜下,就出了天災(zāi)。
偏偏玉如意也被摔得稀碎。
地龍翻身,在皇家認(rèn)為是不祥的預(yù)兆。
喜公公不知怎么回答,面容恭謹(jǐn)?shù)嘏踔L木盒跪下:“陛下可是要喊來欽天監(jiān)?”
淑妃絞著帕子,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在扶持七皇子這一事上,她和老皇帝是目標(biāo)一致的。
所以,當(dāng)老皇帝說話口吻不大看好秦家女時,淑妃也并沒有什么不滿。
她沉思一瞬,道:“那陛下,立江家丫頭為正妃可好?”
江寒月父親手握重兵,得不到朝堂老太傅的人脈,得到虎威將軍的兵權(quán)支持倒也不錯。
只是,其實(shí)淑妃最開始并不太喜江寒月這人,武將家的姑娘粗俗了些,她認(rèn)為不堪為七皇子府的女主人,將來更不堪為一國之母。
不過也沒關(guān)系,等將來皇兒登位,給這江家丫頭個妃位就是,皇后人選到時候再另娶也不是不可。
更何況如今陛下已經(jīng)對秦霜回心生芥蒂,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老皇帝沉吟了片刻,這才道:“找來欽天監(jiān)算算,再定吧。弈兒正妃的人選,晚兩日再公布?!?/p>
“是,陛下?!?/p>
到底秦太傅是他恩師,之前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這時候收回,總歸是會傷了和氣。
“父皇,孩兒想要陸二姑娘做側(cè)妃?!?/p>
喜公公派人去請欽天監(jiān)后,七皇子慕容奕上前跟老皇帝請旨。
淑妃聞言,臉色一變,雖然她確實(shí)有這想法,但她不是叫皇兒再等等嗎?
宋府當(dāng)年舊案是否能翻供,情況不明,燕家也沒有表態(tài)會不會支持她皇兒上位。
許陸二姑娘側(cè)妃之位前,她總要探查下燕家的態(tài)度不是嗎。
萬一燕家是一群死倔的硬骨頭,娶了那丫頭,他們也不站在皇兒這一隊,豈不是白忙乎?
難道今日只見過一面,皇兒就對那陸二姑娘一見傾心了?
死丫頭,看著年紀(jì)不大,勾人的本事倒是不??!
轉(zhuǎn)而,淑妃又想起宴會上宣靖王為宋今瑤請旨皇商一事,淑妃又覺得現(xiàn)在定下側(cè)妃,倒也不是不可。
燕家和宣靖王都是中立派,就算這兩家不會站隊她皇兒,但有了陸文惠在他們手中,想來這兩家也不會被別的皇子拉攏了去。
“陛下......”想通了這些后,淑妃想幫著七皇子一起請旨。
但也不知道老皇帝是怎么想的,他擺了擺手打斷淑妃的話頭。
神色不明地道:“此事以后再說吧,今日出了這么多事,朕實(shí)在沒心情談這些了?!?/p>
說著,老皇帝話音一頓,看向淑妃:“淑妃,今日不少人受了傷,這善后的事就交給你了,朕回去了?!?/p>
說罷,老皇帝甩了衣袖,帶著喜公公離開了琉華宮。
瞧著老皇帝離開的背影,淑妃給心腹宮女使了個眼色。
宮女會意,跟在老皇帝身后也出了琉華宮。
不大一會,宮女回來稟報:“娘娘,陛下去了皇后的長樂宮。”
聞言,淑妃捏緊了帕子,臉色不是很好。
因?yàn)檫@場突如其來的地龍翻身,這場宮宴,潦草收場。
秦霜回一直心心盼盼的代表七皇子妃的玉如意也沒被賜下,心中不免有幾分不安。
“霜回丫頭,今日這種情況確實(shí)也不適合公布正妃人選,莫擔(dān)心,正妃位置除了你不會有他人。”秦老太倒是沒多大擔(dān)心,臉上依舊是勝券在握的模樣。
領(lǐng)著秦家眾人出了宮。
秦家萬幸,沒有一個人在這場地龍翻身中受傷。
老天,是庇護(hù)秦家的。
不知想到什么,上了馬車后,秦老太君突然板了臉。
“霜回丫頭,我問你,陸家二小姐是不是被你推下的湖?”她語氣嚴(yán)肅,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