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了半晚上,小姑娘這才退了燒。
人睡的也安穩(wěn)。
裴嘯給她掖好被子,走到客廳里吸了根煙。
深邃的眉眼中,透出落寞的疲憊。
他難道不想找一個避風(fēng)的港灣嗎?
一個小毛丫頭,再喜歡他,有什么用,她能帶給自己什么?
除了新鮮感……
而他不需要生活中,摻加什么新鮮感,他想要的是安穩(wěn),她給不了。
所以……
這樣的喜歡沒有用。
不適合他。
他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一邊看著手機(jī),一邊輕酌著。
霍時序發(fā)來信息。
[人接回家了?]
裴嘯回了個,[嗯。]
那頭發(fā)了個壞笑的表情,[機(jī)會難得,好好照顧小姑娘,興許人家一感動,就以身相許了。]
[你想多了。]
裴嘯將指尖的煙卷,輕輕的往煙灰缸里抖了兩下。
便將手機(jī)扔下了。
外面暴風(fēng)雨肆虐。
他的心卻一如既往的平靜。
現(xiàn)在很少有事,能擾亂他的心了。
“不要,我不要嫁給他,我不要……”安糖糖又夢魘了。
裴嘯起身走到她的房間門口,看到她正緊緊的抓著床單,滿頭的汗珠。
他走過去,還沒有觸到她。
她便循著他的氣息,投進(jìn)了他的懷里,“我不要,我不要嫁給那個老頭,我不要……”
裴嘯:……老頭?
安糖糖醒了。
又似沒醒,人是恍惚的,像是要抓住什么,什么也抓不住,很恐慌的樣子。
“裴嘯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走?”
她承認(rèn)她有點被嚇到了。
狂風(fēng)暴雨很容易讓她做噩夢。
她想靠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可他并不喜歡她。
“我很沒出息對不對?”她知道這樣霸占著一個不屬于自己的男人,很沒有道德,可她這樣很有安全感,“裴嘯哥哥,你可不可以……”
她仰起小臉,看著男人,那些羞恥的話,她說不出口。
她突然想表白了,“……裴嘯哥哥,我有點喜歡上你了,我們可不可……戀愛呀?”
她臉紅了。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向男人表白。
她很怕,怕他會拒絕。
但她又清楚的知道,他一定會拒絕。
裴嘯沒說話。
她便知道了答案,“哦,好吧,你瞧不上我。我其實也不差的,我可以養(yǎng)活自己,我卡里存了好多錢了,我也可以做一個很乖的女朋友,我就是……有點粘人,我沒有別的毛病……你,你不喜歡我,是你的損失?!?/p>
她好難過。
世界上最傷人的拒絕,不是震耳欲聾。
是無聲。
他做到了。
她又有點想哭了。
裴嘯依然靜默。
安糖糖抓著他的襯衣,將小臉貼的他更近,唇幾乎要貼到他的下巴上,“裴嘯哥哥,你說句話嘛,你想要什么樣的女朋友,我都可以配合你的,我不臟,可以去體檢,我,我很干凈的?!?/p>
裴嘯垂眸。
她漂亮的眸子亂顫。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
只想談一場,讓自己不后悔的戀愛。
可他上了歲數(shù)了。
玩不動了。
“還難受嗎?”
安糖糖搖頭,“不,不難受了?!?/p>
“不難受就趕緊睡吧,我也該去休息了?!?/p>
裴嘯冷靜的可怕。
他沒有正面回答安糖糖的表白。
沒有必要。
也不會當(dāng)真。
走到門口時,安糖糖掀起被子,跑到他的身后,抱住了他,“裴嘯哥哥,你真的……就這么討厭我嗎?我真的還挺可愛的,你要不就試一下,就試一下好不好?”
“不試?!彼溆簿芙^。
她抱著他的腰,轉(zhuǎn)到他身前,仰起小臉,淚眼汪汪的,“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安糖糖,你現(xiàn)在就是養(yǎng)好病,然后趕緊回家,不是在這里跟我玩愛情游戲,我沒有那么多閑功夫,陪你玩?!?/p>
他眼神嫌棄。
甚至還有不耐。
她心里很難受,非要問原因,“那你說,你瞧不上我的原因?是因為我太美太可愛嗎?”
裴嘯:……
“裴嘯哥哥,我雖然長得很沒有安全感,但我真的特別專一的,而且,我保證,我以絕對認(rèn)真的態(tài)度,來談一場有結(jié)果的戀愛,我不是玩玩的?!?/p>
她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唇送上去。
裴嘯只是冷眼瞧著她。
在她的唇要碰到自己的唇的時候,他推開了她。
“行了,趕緊睡吧,別東想西想的了?!?/p>
裴嘯離開,將門關(guān)上。
安糖糖氣得抓耳撓腮,“我哪里不好了,你還瞧不上我?我好歹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談過男朋友好不好?你上哪里找我這么干凈的女孩???你是個二婚哎,這給你拽的。”
氣死了。
她感覺自己病都?xì)夂昧恕?/p>
她扣著下巴,思來想去的,越想越不甘心。
這天底下還有對女人,不感興趣的男人?
她可是青春無敵,古靈精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大美女哎。
安糖糖想了餿主意。
洗了個冷水澡,然后跑去了裴嘯的房間。
“哥哥,冷……”她掀起裴嘯的被子,就鉆進(jìn)了他的被窩。
裴嘯嚇的差點跳下床,“你有病???”
“我冷,哥哥?!彼龑⒈鶝龅纳碜?,靠近他,可憐巴巴的,“我真的冷?!?/p>
裴嘯沉眸,抬手摸了摸她的胳膊。
很涼,很冷。
再摸額頭,又很熱。
“你干什么了?”
安糖糖杏眸含水,脆弱搖頭,“就是冷,哥哥?!?/p>
她抱住他的腰。
將小臉貼在他的胸口上,“這樣能好一點?!?/p>
裴嘯太輕易就看穿了她的把戲。
無奈,又覺得可笑。
“就非得跟我……做一次?”他摁著她,將她壓在身下,“安糖糖,你可別后悔啊,我不會對你負(fù)責(zé),也不會跟你做什么男女朋友,就單獨肉體關(guān)系。”
安糖糖的小手摟上他的脖子,“或許,你做完就改變主意了呢?!?/p>
她仰著小臉去吻他。
他躲開了。
安糖糖嘟起小嘴,“哥哥,吻……我。”
裴嘯不想做的。
“這世上沒后悔藥吃,你想清楚?!?/p>
“我身經(jīng)百戰(zhàn),你別后悔就行?!彼粗牟弊?,往下一拽,吻上了他的唇。
他握著她的下巴和脖子。
呼吸里全是掠奪,“行,你受著?!?/p>
他發(fā)了狂地吻咬著她的每寸肌膚。
如外面的狂風(fēng)暴雨。
啃咬,糾纏,激烈。
最重要的那一刻時,她疼的咬在了他的肩上。
裴嘯察覺了不對勁。
“第一次?”
安糖糖想否認(rèn),但這事又無法否認(rèn),只能咬著唇點頭,“嗯?!?/p>
“你不是說你……身經(jīng)百戰(zhàn)嗎?”
早知道她是第一次。
他壓根不會碰她。
他想要推開她,她卻先一步抱住了他,像怕失去般的,“對不起,我,我可以忍的,我不怕疼,一回生,二回熟,做的多了,我就……好了?!?/p>
裴嘯蹙眉,什么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