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袁家怎么夠?”裴敬之怒斥兒子的不懂事,“我們要在江城站穩(wěn),要把裴氏發(fā)展壯大,就得需要助力,而你作為裴家的男人,只能為這個家犧牲?!?/p>
裴敬之堅持自己的老路,要讓裴嘯再走一遍。
而裴嘯是不愿的。
“如果非得讓一個裴家的男人犧牲,我覺得,你還是認回東靖川吧?!?/p>
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他以后結(jié)不結(jié)婚,還是個未知數(shù)。
裴敬之氣悶,“你……,簡直是不懂事?!?/p>
又是不歡而散。
裴嘯沒在裴氏久留,回了潤合。
他給霍時序打了個電話,“喝點?”
霍時序痛快地答應了。
兩個人約了個酒吧。
平時霍時序不敢來這種地方,因為裴嘯約他,宋南伊才讓他。
“怎么,在裴氏干得不痛快?”
二樓的貴賓座位上。
兩個男人,不近不遠的坐著。
霍時序西裝扣子解開,雙腿交疊,裴嘯只穿了件黑色的襯衣,袖子擼到手肘的位置上。
清風霽月,芝蘭玉樹。
舉手投足間,兩個男人,吸引了不少癡女的目光。
“我更傾向于,讓東靖川接手裴氏?!迸釃[修長的指尖,握著一杯馬爹利,“我跟你不一樣,我并不介意讓他接班?!?/p>
“那你挺想得開的?!?/p>
霍時序是不一樣,他的性格是又爭又搶,分毫不讓。
裴嘯笑笑,很苦的說,“不是我想得開,我起初回國的時候,我也是想回裴氏的,但我爸一直把我和裴吟放到了利益交換的位置上,我真的傷透了心,好像每一個家人,都成為了他擴張野心的籌碼,我不喜歡?!?/p>
“沒辦法,我們這種人,沒什么選擇的?!被魰r序勸他想開一點,“我看你對愛情也沒什么向往,既然這樣,聯(lián)姻對你來說,也不過是找個女人生個孩子而已,有什么可煩的?!?/p>
裴嘯也勸過自己。
但勸不了。
“讓我一輩子,對著一個不喜歡的女人過日子,我痛苦,她也痛苦,我自己都這樣了,何苦要再害一個女人呢。”
裴嘯有點擰巴。
戀愛他談過幾次,沒怎么談明白。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慢熱型。
實際上,他就是沒有遇到讓自己真正動心的。
以前的夏北檸是。
鄧雪也算。
倒不是他眼光高,他只是不配,“我想這輩子,我就一個人得了?!?/p>
“你可別?!被魰r序端起酒杯跟裴嘯碰了一下,“你如此優(yōu)秀的基因,得傳承下去?!?/p>
“我有什么優(yōu)秀基因,我又沒有皇位要繼承,就算以后能存下點錢,死了就給阿吟的孩子,他至少可以給我找個墓地埋了,這就挺好的?!?/p>
裴嘯很消極。
霍時序也勸不了他。
垂眸看向酒吧下面的紅男綠女,說,“不行,你得結(jié)婚,要不我老婆,老惦記著你,你可是她的白月光,她對你還沒死心呢。”
裴嘯無語。
端起酒杯,干了,“得了吧你,你們兩口子,少拿我消遣?!?/p>
霍時序笑著喝酒。
“說真的裴嘯,結(jié)婚吧,生個女兒,將來咱們結(jié)個親家?!?/p>
裴嘯笑他想的太遠,“兒女的事情,哪是你我能管得了的,就算生了女兒,也未必會進你們家的門?!?/p>
“生下來就有希望?!?/p>
裴嘯搖頭。
他這老婆還沒有著落,還生女兒。
異想天開。
說話的功夫。
一樓一陣騷亂。
有小混混調(diào)戲小姑娘,被打了一巴掌。
吵吵的厲害。
兩個男人扶著二樓的欄桿,往下望去。
“小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跟我這兒裝上了?!秉S毛一副要揍人的樣子。
女孩也沒有示弱,“老娘我才看不上你呢,我告訴你,你要再騷擾我,我還會打你,打得你滿地找牙?!?/p>
裴嘯蹙眉。
這人……怎么這么熟?
霍時序先一步認出了她。
“呀,這不是安初平家的小丫頭嗎?”
裴嘯再看過去,剛好安糖糖抬眼往上瞧。
四目相對,她立馬認出了他,瞬間來了底氣,抬著下巴,對著黃毛講,“我告訴你,我男朋友可是在上面呢,你再跟我耍橫,我讓我男朋友揍你,你信不信?”
黃毛哪里信她,“你別跟我這兒信口開河,有本事你讓他下來,我就信?!?/p>
安糖糖沒有底氣叫裴嘯下來。
但脖子硬得很。
“他要下來,就會揍你,他打人可狠了,你確定?”
黃毛雖不全信,但還是有點忌憚。
為了一個小丫頭,不值得,“小爺我這次就放過你,趕緊滾吧?!?/p>
黃毛離開。
安糖糖快步跑上了二樓。
她一臉興奮的看向裴嘯,“裴嘯哥哥,好巧啊?!?/p>
霍時序:……二人認識?
“你們……”
“安糖糖,以后在外面,再讓我聽到,你拿我當擋箭牌,我可是要找你算賬的?!?/p>
裴嘯一副很煩的模樣。
安糖糖委屈的,嘟起小嘴,“干嘛這么小氣嘛?!?/p>
霍時序坐下,開始吃瓜。
安糖糖走到裴嘯身旁坐下,“裴嘯哥哥,你經(jīng)常來這家酒吧嗎?今天我沒有喝酒,一會兒可以給你當代駕,我保證安全送達。”
“用不著?!?/p>
安糖糖也不生氣,臉上依然是笑嘻嘻的模樣,“別客氣,我這個人就是愛心泛濫?!?/p>
霍時序忍不住笑了。
裴嘯拿起外套起身,叫霍時序,“走吧,今天喝的差不多了,改天再喝?!?/p>
“行?!?/p>
兩個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下二樓。
安糖糖跟了下去,“裴嘯哥哥?!?/p>
霍時序有江淮來接。
他笑著跟裴嘯說,“我看這個小美女,好像對你有意思,你就給人家個機會,送你一程?!?/p>
“送你一程行不行?”
霍時序笑著,“那可不行,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你孤家寡人的一個,人家小姑娘還能占了你的便宜?有風度一點?!?/p>
“行了,趕緊走吧。”
霍時序離開。
裴嘯準備叫代駕。
安糖糖立馬將他的手機搶了過去,“哎呀,裴嘯哥哥,別見外嘛,有現(xiàn)成的司機不用,舍近求遠,傻不傻?”
“安糖糖,你沒完沒了是不是?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我對你不感興趣。”
他很厭煩的將她推開。
偏偏安糖糖又沒有站住,人后退了兩步后,直接摔了出去。
掌心磕破了,她疼的直掉眼淚。
“裴嘯哥哥……”
她委屈的樣子,像風中破碎的小白花。
搞的裴嘯像是個罪人似的。
“沒事吧?”他將她從地上抱起來,直接放進了車子后排,“以后還跟不跟著我了?”
安糖糖咬著唇。
眼淚簌簌。
裴嘯深呼吸,叫了代駕,直接將人帶去了醫(yī)院,處理手上的傷。
醫(yī)生說要打破傷風的針。
安糖糖害怕打針。
一直揪著裴嘯的袖口,“你能陪我去打針嗎?我有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