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序沒有答案。
打了把方向,將車子開上路,“別人家的閑事,你就別管了,你管管你老公,都餓了一天了,現(xiàn)在急需吃點(diǎn)東西?!?/p>
“你一天沒吃飯?。俊彼文弦聊贸鍪謾C(jī)來,立即訂了餐廳,“前面路口左拐,有一家尚德餐廳,菜挺好吃的,我訂了位子了?!?/p>
霍時序溫柔又寵溺地握起她的手,遞到唇上吻了吻,“我有老婆如此,我可真是幸福得要命了?!?/p>
“少來?!?/p>
……
鄧雪通常是公司里,走得最晚的那一個。
前段時間,宋南伊提起,讓她去海城的新公司,任總經(jīng)理的事情,讓她考慮。
今天,又問及她的意見時。
她沒多想就答應(yīng)了。
按理說,她應(yīng)該問一下裴嘯的意見。
兩人關(guān)系上來說,得尊重。
但一想到,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時間理她,也就算了。
走出公司。
她深吸了一口,江城深夜的空氣。
車子解鎖。
她剛要拉開車門,車門就被一股力,給關(guān)上了。
抬眸。
她看到了裴嘯。
有一絲驚訝,但很平淡,“你怎么來這兒了?”
“接你?!彼f。
鄧雪哦了哦,“我開車了。”
“今天坐我的車回去,明天一早,我送你來上班?!彼軓?qiáng)勢。
將她手上的車鑰匙拿了去。
鄧雪沒有反抗。
乖巧地跟著他上了車。
她沒有問今天在宴會現(xiàn)場的事情,也不覺得有問的必要。
裴嘯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為數(shù)不得多的話里,也都是一些與二人無關(guān)的。
“晚上想吃什么?”他問。
鄧雪:“在公司里泡了包面吃過了,不算太餓?!?/p>
“我餓了,陪我吃點(diǎn)?!?/p>
“哦,行?!彼饝?yīng)得著,人軟軟的。
車子拐去了餐廳。
裴嘯的車子剛停下,剛好霍時序和宋南伊準(zhǔn)備離開。
看著他車?yán)锵聛淼泥囇?/p>
宋南伊眼珠瞪圓,不敢置信,“裴嘯哥他……”
“很奇怪?”
宋南伊點(diǎn)頭,“那次聚會,我還想把鄧雪介紹給他呢,裴吟說,鄧雪不是裴嘯的菜,這怎么……,不對啊,他不是要跟施家聯(lián)姻了嗎?怎么又……”
想不通。
實(shí)是想不通。
霍時序看了二人一眼,“感情的事情,哪是一個人能看懂的,你也別問鄧雪,要不然,她壓力更大?!?/p>
這事宋南伊知道。
但她怕鄧雪在這場感情游戲中,受到傷害。
無論從外表看起來,有多堅(jiān)強(qiáng),女人的心殼里面總是脆弱的。
“希望裴嘯哥,可以好好地待鄧雪?!?/p>
“裴嘯不是亂來的人,他做每件事情,都有他的想法,你別想太多了?!?/p>
車子開出去。
他們?nèi)チ朔捶较颉?/p>
裴嘯和鄧雪下車。
一人前,一人后的走著。
他想去牽她的手,她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落座后。
鄧雪將菜單,交給了裴嘯,“你點(diǎn)吧,我吃得不多,沒什么忌口的?!?/p>
裴嘯接過菜單。
點(diǎn)了幾道平常的菜品。
二人沒說話,就像普通的朋友一般的,面對面的坐著。
中間。
施曉給裴嘯打了個電話,說的什么,鄧雪沒有聽到,裴嘯也沒有給過多的反應(yīng),只有一個字‘好?!?/p>
就結(jié)束了通話。
“那個……過段時間,我要去海城工作。”鄧雪提及了自己的工作安排。
裴嘯意外。
眼眸藏著深意,“這是之前決定的,還是今天?”
鄧雪淡淡:“之前宋總跟我講過這事,讓我考慮一下,今天,她問我的意思,我便告訴她,我同意去海城工作。”
他明白了。
也并沒有阻止,“如果這是你的想法,我沒有意見?!?/p>
鄧雪點(diǎn)頭。
她心里還是希望他可以挽留一下的。
但他沒有。
意味著,她去哪兒,他其實(shí)是不在乎的。
心挺澀。
但面上,她卻笑了笑,“謝謝你的支持。”
“先吃飯吧。”
裴嘯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鄧雪也不算是。
大家沉默吃飯,連一兩句的閑話都沒得說。
氣氛奇怪,又壓抑。
回到家后。
鄧雪打開行李箱,將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衣服,拿出來,掛到衣柜里。
她慶幸,帶的東西足夠少。
離開的時候,會省很多時間收拾。
“我把上次給你買的衣服,全部掛到了衣帽間里?!?/p>
鄧雪哦了一聲,“知道了。”
“過幾天,有時間,我再陪你去買幾雙鞋子。”他又說。
鄧雪清淡地拒絕,“不用,我的鞋子都是以舒服為主,太漂亮了,我穿著不合腳,沒法工作?!?/p>
“隨你吧?!彼@次并沒有強(qiáng)求。
鄧雪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后,便將行李箱,放到了柜子最里面,“我去洗澡了?!?/p>
裴嘯抽了根煙,遞到唇上慢慢吸著。
他在想,或許,他可以解釋一下,今天為什么要跟施家人站在一起的原因。
她會信嗎?
又或者說,她會在意嗎?
如果她在意,他跟別的女人的關(guān)系,今天見到她時,她應(yīng)該就問了。
她認(rèn)為自己沒有立場?
在婚姻上,她是妻子,有足夠的立場。
但在感情上……
他喜歡她,但不愛她。
她應(yīng)該也是一樣。
她脾氣溫和,不乖張,性格上雖沉悶,但工作起來足夠圓滑,她沒有那些千金小姐身上的嬌縱和臭脾氣,做事又有十足耐心。
這些品質(zhì),足以打敗她沒有家世背景,這個缺點(diǎn)。
可偏偏,她沒有這樣的自信。
所以……這才是她不問的原因嗎?
煙吸了三根。
鄧雪從浴室里出來,聞到煙味,便去給窗子打開了條縫。
作為一個妻子,她有權(quán)力要求丈夫吸煙的時候,不要影響到自己。
但她沒有。
自然而然的動作過后,她上床躺下。
這個床墊實(shí)在是舒服。
舒服的她,躺下就能立馬睡著。
鄧雪想著,明天裴嘯離開家時,她得把這個床墊的品牌拍下來,給自己家的床換上。
他關(guān)了燈。
翻身過來摟住她的腰,將前胸貼到她的后背上。
“什么時候去海城?”
鄧雪也不知道具體的日期,“大概,一個月左右吧,具體看宋總的安排?!?/p>
“多久能回一次江城?”他又問。
鄧雪搖頭,“頭半年,應(yīng)該不會回江城,那邊新公司,需要做的事情蠻多的?!?/p>
“那……我去看你,可好?”
鄧雪微愣,彎了彎唇,“好?!?/p>
這晚,他們沒有做,就這樣擁著。
她知道他沒有睡,但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想施曉嗎?
想著他和她的訂婚禮,要怎么樣做,才能讓小公主感覺到開心和幸福?
應(yīng)該是吧。
“你們訂婚禮在什么時候?”她突然問。
裴嘯:“嗯?”
“我是想說,如果你們訂婚禮訂在近期的話,麻煩你跟施小姐說一聲,首飾的訂制是有周期的,如果訂得太急,可能會趕不出來?!?/p>
裴嘯沒說話。
鄧雪以為他沒聽懂。
便又解釋說,“從給出想法,到設(shè)計師定稿,再到出成品,這個時間不會很短,如果你們都有時間,就盡早一起來YY,我會安排設(shè)計師跟你們對接,如果要宋總親自設(shè)計的話……更得提前,她的單子排得很滿,可能……時間上,會更長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