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序捂著胸口,疼得臉都扭曲。
“壞人,壞人……”
“爸爸,你沒事吧……”小核桃心疼霍時序。
沖過去就打這個找事的男人。
男人抬腿掃開他,“小崽子,你再找不痛快,我連你一起揍?!?/p>
宋南伊急忙扶起小核桃,“沒事吧,乖,去看好爸爸?!?/p>
小核桃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
回到了霍時序的身邊。
這個男人偏偏要跟自己過不去。
宋南伊知道,今天是躲不了,“你憑什么打人啊?你是不是有病?”
“我是有病啊,我有相思病,我早就知道霍時序娶了個漂亮的媳婦,號稱江城第一美人,這小子艷福還真不淺,都變傻子了,這漂亮媳婦還不離不棄呢……”
男人發(fā)出尖銳的笑聲,扣住宋南伊的手腕,扯到身前,“……我真的很想嘗嘗霍時序女人的滋味,你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比跟著一個傻子強?!?/p>
“啪?!?/p>
一個巴掌,甩在了無禮男人的臉上。
他動了動腮,“媽的,給你臉了,是不是?敢打我?!?/p>
揚手就要回給宋南伊一個耳光。
宋南伊閉起眼睛。
打就打吧。
大不了被打了報警,這口惡氣,她實在咽不下了。
結(jié)果,巴掌沒落到她的臉上。
男人高高揚起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緊緊的攥住,疼得他臉都變了色。
“裴嘯?怎么是你?你放開我,疼,疼……”
“你這個狗東西,除了欺負(fù)女人和孩子,還會干什么?我告訴你,霍時序現(xiàn)在是傻了,不代表他一輩子都是傻子,不想他醒過來,讓你生不如死,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p>
裴嘯重重地甩開眼前的男人。
他踉蹌著后退了一步,揉著手腕,繼續(xù)放狠話,“裴嘯,你也別嚇唬我,我可不信一個傻子還能變回去,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饒了這個女人和這個小崽子,你欠我個人情,記住了。”
男人給自己找補了面子。
裴嘯沒慣著他,“我看你是欠揍,趕緊滾?!?/p>
男人不敢再等效,灰溜溜的跟身旁的女人走了。
小核桃委屈撲進(jìn)裴嘯的懷里,眼中淚光閃爍,“裴嘯舅舅。”
“舅舅看看,有沒有傷到???”裴嘯抱起小核桃,又看向了宋南伊,“你呢?他有沒有欺負(fù)你?”
宋南伊淺淺搖頭。
將霍時序從地上扶了起來,“時序他被踢了一腳,我怕傷到之前做手術(shù)的地方,先帶他去醫(yī)院看看?!?/p>
“嗯,我陪你一起?!?/p>
裴嘯開著車,將霍時序送去了醫(yī)院,照了片子。
雖然那一腳踢的不輕,但好在沒有傷到手術(shù)的傷口上。
受了點皮肉傷,問題不大。
小核桃陪著霍時序在玩。
他現(xiàn)在就像個小孩子,玩起來,就什么都忘了。
裴嘯和宋南伊聊了幾句。
“時序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聯(lián)系了腦科著名的醫(yī)生--馬克醫(yī)生,他答應(yīng)可以過來給時序會診,如果能通過手術(shù)改善的話,還是要治療的,你覺得呢?”
裴嘯一直為了霍時序的事情,奔波著。
宋南伊很感激,“如果可以,那當(dāng)然是好,就怕機會渺茫,再出現(xiàn)一些別的問題?!?/p>
她是有擔(dān)心的。
就像肺部手術(shù),引起昏迷,然后變傻。
霍時序再也經(jīng)不起折騰。
“裴嘯哥,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到底是給他治療好,還是不治療的好?!?/p>
裴嘯能理解宋南伊的擔(dān)憂。
以他對霍時序病情的了解,如果頭部做手術(shù)的話,應(yīng)該問題不大。
但他不能替宋南伊做決定。
“能治療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手術(shù)成功了,他會慢慢的好起來,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會變好,如果手術(shù)后,他依然沒有改觀,我們也盡力了,也沒有遺憾了,不是嗎?”
宋南伊抬眸看向裴嘯。
她對他是信任的。
可是否要博一博,她需要考慮一下。
“裴嘯哥,我想考慮一下,再給你答復(fù)好嗎?”
“好。”
霍時序現(xiàn)在生活沒有問題。
至于工作……
現(xiàn)在的霍時序,基本上已經(jīng)成了霍家的棄子。
就算霍正誠再怎么希望,這個孫子好起來,也不得不接受他已經(jīng)傻了的事實。
傻子,是霍家的恥辱。
霍氏甚至將霍時序的名字,已經(jīng)抹掉。
霍明達(dá)將顧南風(fēng)帶進(jìn)了董事局。
逐步讓他接觸霍氏的核心人物,打好關(guān)系,為將來順利的接手霍氏做準(zhǔn)備。
就算是手術(shù)成功了,霍時序好了起來。
也未必然,能再成為霍氏的當(dāng)家人。
霍家就是這樣,利益至上。
霍時序也沒有成為例外。
只有無論他傻或是不傻,都依然心疼他的母親,每天堅持頌經(jīng),祈福,希望他早點恢復(fù)健康起來的心,是真的。
能不能再成為霍氏的領(lǐng)袖,已然不那么重要。
只要他能健康,就是對大家最好的交代。
從醫(yī)院回到家后。
宋南伊坐在霍時序的床頭,看著他,單純又委屈的目光,心口很酸。
她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小聲的問他,“要是再做一個手術(shù),你怕不怕呀?”
霍時序很安靜的望著她的眼睛。
他不懂要做什么手術(shù),“做什么手術(shù)呀?”
“腦袋的手術(shù),做了手術(shù),你就變聰明了,以后就沒人可以欺負(fù)你了?!彼χ鄣子辛藴I水,“今天,被打疼了吧?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啊?!?/p>
“不疼,伊伊不要哭?!被魰r序手忙腳亂的,替她擦臉上的淚,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好疼,“以后,我會和小核桃一起保護你,我要做手術(shù),我要變聰明,你別哭好不好?!?/p>
他傻傻的,著急的模樣,很可愛。
宋南伊卻看的很心酸。
他,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她笑了。
他也跟著傻呵呵的笑了。
……
宋南伊做好決定后,約裴嘯見個面。
一家很漂亮的咖啡廳里。
以前在江大上學(xué)的時候,她和裴吟經(jīng)常光顧的一家店。
“裴嘯哥,又得麻煩你,幫忙聯(lián)系一下馬克醫(yī)生,確實一下手術(shù)方案。”宋南伊很不好意思。
今天過來的時候,她特意去專柜挑了一塊手表,算做是答謝,“這個送你,希望你能喜歡。”
“跟我這么客氣干什么?”裴嘯笑了,微揚的唇角,整齊的牙齒,還有一點當(dāng)年黑皮體育生的影子,“雖然這些年,一直沒怎么聯(lián)系,但我們不是陌生人?!?/p>
“我知道。”她把手表推到他的面前,“長大了就是這樣的,你忙你的,我忙我的,這是我心意,希望你收下?!?/p>
裴嘯笑著,接過手表盒,打開。
積家的手表,二十萬左右。
他覺得大可不必,“伊伊,你這樣,我挺傷心的?!?/p>
“不喜歡嗎?”宋南伊心口一緊,“那你喜歡什么牌子的,我再重新去買。”
裴嘯抬眸看向她,眼底盡是無奈和心疼,“既然小核桃叫我一聲舅舅,我就算你的親哥,跟自己的親哥還這樣客氣,你說我傷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