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接一句地傳進了宋南伊的耳朵里。
男人一旦有了錢,就抵不過新鮮的刺激。
女人,不過是他們強行自信的籌碼。
骨子,還是自卑的。
花點錢,站自己腰桿直一直,倒也無可厚非。
但把這點心計,都用在婚姻上,傷害真心實意陪伴他的另一伴,就該死。
抓小三的現(xiàn)場,還是一片混亂。
無論第三者以怎樣的姿態(tài),闖入原本幸福的婚姻。
結局,只有一個,原配徹底滾出他們的世界。
誰又能咽下這口氣呢。
豪門婚姻表面上的體面,用原配的忍氣吞聲換來風平浪靜。
不像這些平凡的人家。
可以不顧臉面的,在大街上撕扯,要一個公道。
她深諳陰暗爬行的道理。
轉身。
宋南伊去了一家奢侈品店。
狂刷了幾百萬。
霍時序收到手機短信時,當即是有點意外。
震驚的不是刷卡的金額,是宋南伊終于肯用他的卡消費了。
別說。
他心里還有一絲絲的舒暢。
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聲音溫柔,“喂?南伊,買什么東西了?”
“買了一些喜歡的?!彼文弦烈羯届o,就像從前一樣,“不過,有幾款限量版的包包,比較貴一些?!?p>“沒關系,喜歡就買。”
女人甜膩地回了句,“謝謝老公?!?p>一句老公,叫得霍時序,心神蕩漾。
久違的感覺,涌上頭上。
連腰桿也挺直了不少。
“跟老公不用客氣。”
宋南伊確實沒有客氣。
幾天后,她轉頭又將購買的這些奢侈品,全部退貨,套現(xiàn)后,轉捐給了公益組織。
然后。
再次刷霍時序的銀行卡,又購買了大批的奢侈品。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
她刷出了幾千萬。
江淮月底對賬的時候,臉比苦瓜和還苦,“霍總,太太最近消費有點猛啊,這是賬單,您看一眼?!?p>霍時序抬了抬手指。
并未在意。
“沒事,又不是養(yǎng)不起?!?p>“我的意思是……太太,以前雖然也消費買這買那的,但極少一個月刷走幾千萬,我覺得不太正常?!?p>江淮聲音越說越低。
霍時序明白他的意思。
“星言和岳母相繼去世,南伊心里苦,靠購物疏解一下,這很正常,別大驚小怪的,我賺錢不就是給她花的嗎?”
霍時序不在意。
江淮也沒在繼續(xù)。
隨即提到了蘇語安,“霍總,蘇語安的身體總算是有好轉,不過,以她目前的恢復程度,恐怕近期難以去往挪威那邊,當下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催促實驗室那邊,我需要他們加快速度,研制出可靠的藥物?!?p>江淮點頭,“好的?!?p>……
醫(yī)院里。
蘇語安看到白梅過來。
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阿姨,你怎么來了?”
“蘇語安,你騙我騙得好慘啊?!卑酌冯y色難看,眉眼間,由原來的喜歡,也換成了厭惡,“你口口聲聲地說著愛我們家鄭拓,要為他報仇,你就是這么報的嗎?”
“阿姨,你在說什么?我是要為鄭拓報仇的啊?!?p>蘇語安很重視鄭拓的家人。
尤其是白梅,她是當成親媽來照顧的。
“阿姨,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白梅冷著臉,“我沒有誤會,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p>“阿姨,你還是說清楚一點?!?p>蘇語安的態(tài)度,令白梅心冷。
以前她覺得蘇語安溫柔,懂事,人也單純。
現(xiàn)在來看,她這一切都是裝的。
“還要說清楚?那我問你,你為什么會在醫(yī)院里?”
蘇語安不好解釋這事,用了,不舒服,想敷衍過去。
白梅冷笑,“不舒服?好一個不舒服,蘇語安,你給有錢人當小三,被打胎才打進醫(yī)院的吧?你可真不要臉,好好的人不當,去當小三,你活該啊你。”
蘇語安恍然。
一定是宋南伊告訴了白梅什么。
她拼命地搖頭,抱住白梅的胳膊,“不是事實,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愛的一直是鄭拓,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我一心只想為他報仇,我根本不是小三?!?p>“你不是小三,那你給我的那些錢,是怎么來的?”白梅像甩臟東西般的,甩開蘇語安,“你可真的是太不要臉了,一邊在我這里刷著存在感,一邊也沒耽誤你上別的男人的床,你臟不臟啊。”
“我沒有阿姨,我真的沒有?!碧K語安百口莫辯。
白梅不信她。
一萬個不信。
她越是這樣苦苦哀求,越想解釋。
白梅越覺得她是心虛。
厭惡明顯,“以前我是把你當兒媳婦的,給了你許多鄭拓的東西,你既然做出這種事情,就請把鄭拓的東西全部還回來吧,從此以后,我們一刀兩斷,出去,你也別說你跟我兒子生前交往過,我丟不起這個人?!?p>鄭拓的遺物,是蘇語安活下去的勇氣。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害死宋家兩個人。
馬上,鄭拓的仇,就要報了。
她不可以前功盡棄。
“阿姨,那個找你的女人,就是害死鄭拓的那個集團總裁的太太,她說的話,你也信嗎?”
白梅瞳孔震顫。
她抬手就給了蘇語安一個巴掌。
指著她,激動的胸口起伏。
“也就是說,你給害死鄭拓的人,當小三去了?蘇語安,你這是要把我的心,撕成八塊啊……”白梅拍著大腿,不顧形象地哭了起來,“我的兒啊……,你倒是在天上睜開眼,看看啊……看看你的女朋友,她竟然是這種人啊……,她給害死你的人當小三,搞大了肚子……不要臉啊,真不要臉……”
“我沒有阿姨,我沒有懷孕,我沒有啊……”
白梅繼續(xù)拍著胸口哭,邊哭邊罵,“早知道,她是這種人,媽在你離開后,就跟她老死不相往來,鄭拓我的兒啊,媽真的被騙慘了,媽媽好難過啊……,這個千人騎萬人踏的婊子,害人不淺啊……”
“阿姨,你別說得這么難聽,我對鄭拓是真心的……”
蘇語安難受極了。
不管怎么解釋。
白梅不再信她。
她啐了蘇語安幾口,大喊著晦氣,離開了病房。
蘇語安受到了打擊。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像是被墜入了地獄一般。
“宋南伊,你好狠啊,我就是死,我也要拉上你擋墊背的……”
蘇語安一口氣沒倒上來,直愣愣地暈了過去。
……
傍晚。
霍時序回來。
一進客廳,就看到大大小小的奢侈品包裝袋,擺了一屋。
路姐走過來,接走他的外套,“先生,我看太太最近心情好了不少,這購物啊,就容易開心?!?p>“是嗎?”他沒在客廳看到宋南伊,“她人呢?”
“太太在二樓呢。”
霍時序上樓。
宋南伊正在試穿一條漂亮的裙子。
黑色的絲綢面料,露肩的設計,領口處,全部釘了上好的南洋珍珠,華貴,莊重,又透著妖嬈的性感。
男人的喉結動了動。
大手纏上她的腰,“真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