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diǎn)沒有?”他的氣息就在她的面前。
她想抓住他。
她甚至想吻他。
可她……不敢。
“嗯,好多了?!彼掌鹗?,微扯了一下唇,“謝謝啊?!?/p>
“晚上回去,讓程先生給你買瓶眼藥水滴一下?!彼f,淡淡的毫無情緒。
安糖糖澀笑。
他是真的沒有心的。
“你不想問問我,為什么突然會跟程節(jié)相親,訂婚嗎?”
裴嘯聳肩,“怎么?你想說?”
“好歹我們也睡過,我是你的女人,你就這么……,你是一點(diǎn)也不在乎,我跟別的男人,對嗎?”
她眼眶紅了。
委屈,又有一些不甘和憤怒。
裴嘯突然笑了,“別,你可不是我的女人,我們就是睡過……而已?!?/p>
這話,就像一把刀子,捅得安糖糖體無完膚。
他連她是他的女人這事,也不愿意承認(rèn)。
她是有多上不了臺面。
指尖緊緊地蜷起。
安糖糖的心碎了,所有對裴嘯的喜歡,愛慕,都在這一瞬間崩塌。
“裴先生夠絕情的。”她苦笑著,抬臉看著他,“絕情誰不會啊,反正,我和你也不會有結(jié)果,那以后見了面,還請當(dāng)陌生人吧?!?/p>
安糖糖轉(zhuǎn)身就走。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又扯回了身前,“生氣了?”
“是啊,我生氣了,你會哄嗎?”他不會哄的,他只會看她的笑話,“裴嘯,我的愛光明正大,可是在你的眼里,是算計(jì),是心機(jī),是上不了臺面的,好啊,那就一別兩寬,挺好的,反正,你也不配得到我的愛?!?/p>
“所以……”他指尖握住女人的下巴,“……在你眼里,男人都是一樣的?!?/p>
“當(dāng)然,三十歲和四十歲,在我眼里都是老男人。”她瞪著他,漂亮的小臉有一種讀不懂的倔強(qiáng)。
裴嘯笑著點(diǎn)頭,“確實(shí)如此,我這三十歲的老男人,興許還比不上四十歲的?!?/p>
“沒錯,你就是比不上程先生?!?/p>
安糖糖掙開他的指尖,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的愛慕和熱情褪去后,盡是冷意,“裴先生,我很遺憾地通知你,你錯過了一個很愛你的女孩,不,或許,你錯過了很多個愛你的女孩,你這輩子就孤獨(dú)終老吧,你挺適合的。”
裴嘯的皮囊很好。
她猜,喜歡他的應(yīng)該有很多。
但真心和假意都分不明白的他,理應(yīng)悲劇結(jié)尾的。
安糖糖這么想。
心里好受多了。
“糖糖,在里面嗎?”外面?zhèn)鱽砹顺滔壬穆曇簟?/p>
安糖糖收起哽咽,回答,“馬上就好。”
“不急,我在外面等你?!?/p>
程節(jié)的聲音溫柔。
安糖糖轉(zhuǎn)身,被裴嘯握著腰,拽了回來,“讓他走?!?/p>
“憑什么?你又不稀罕我的愛,干嘛這是?占有欲作祟?。俊彼茈y理解男人的這種畸形心態(tài),“沒必要吧裴先生,爭強(qiáng)好勝,不是用在這種地方。”
門外傳來聲音,“糖糖,你在跟誰說話呢?里面還有別人嗎?沒別人的話,我就進(jìn)去了?!?/p>
“別,別進(jìn)來,有人呢,我裙子濕了,我吹干就出去?!?/p>
“好,我等你?!?/p>
裴嘯握著她的腰,不松開,安糖糖只能壓低聲音,“你這是干什么?”
“干嘛不讓他進(jìn)來?”
“那你可想好了,他進(jìn)來,我這婚可就訂不成了,那我就要粘著你了,你確定?”安糖糖一副,她也沒在怕的。
裴嘯用眼神指了指門口。
安糖糖扭過臉,張嘴就要喊,“程……唔……”
她的唇被堵上了。
排山倒海般的氣息,將她的口中填滿。
她好喜歡他的味道。
她無法推開他,他是她的欲望。
小手摟緊了他的脖子,與他交纏。
他將她壓在洗手臺上,撩了起她的裙子。
安糖糖喘息著,提醒他,“你確定要在這兒要了我嗎?外面就是程節(jié),如果他聽到我們在……唔……”
他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激蕩。
她迷戀他的占有。
可她又知道,他的這種占有,只是男人之間莫名其妙的競爭和比較。
完全機(jī)械性,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糖糖?!蓖饷媲瞄T。
“我,我馬上就好。”她的氣息紊亂,小腿纏在他的腰上,“程先生,你再,再稍等一會兒。”
程節(jié)是過來人。
這動靜,分明就是……
“稍快一點(diǎn),還要招待客人?!?/p>
程節(jié)離開了。
她咬在了裴嘯的肩上。
睫毛濕漉漉的。
看向他的眼神中,透著迷離的怨恨,“他走了,你還要繼續(xù)嗎?”
裴嘯沒有再繼續(xù)。
他承認(rèn),他有一點(diǎn)……故意。
確實(shí)也沒控制好自己。
將她的裙擺整理好,“抱歉,一時沖動?!?/p>
“果然?!彼嘈Γ瑢⒔廾系臐駳獠恋?,“裴嘯,你贏了,我徹底恨上你了?!?/p>
他抬手蹭了蹭她的小臉,“不如多批你兩天假,算是補(bǔ)償?!?/p>
安糖糖紅了眼,抬手給了他一個巴掌。
這是她第一次打人,指尖顫得厲害,“我就這么不值錢嗎?就因?yàn)槲蚁矚g你,所以在你心里,你想怎樣對我,我都會配合你,是嗎?”
他沒說話。
臉色變得有些冷。
他對安糖糖的想法,他自己都不清楚。
拿起手機(jī),給安糖糖轉(zhuǎn)了五十萬。
離開了洗手間。
安糖糖哭了。
妝花得一塌糊涂。
她索性直接洗了臉,將本不屬于她的妝容全部卸掉。
程節(jié)看向她……
失魂落魄,眼睛很紅,明顯是哭過了。
“怎么搞的?”
安糖糖:“摔了一跤,有點(diǎn)狼狽。”
他知道她在撒謊。
卻也沒有揭穿她,將自己的西裝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嗯?!彼c(diǎn)頭。
對于生意場上的男人,尤其是四十歲的男人來講,他不注重感情,也并不要求專一。
這種場合上,小姑娘沒有控制好自己,對他來說,不值得往心里去。
但他挺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他容不得別人挑釁他。
送安糖糖回家后,他輕輕地抱了抱她,“好好的睡一覺,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說。”
“謝謝你程先生。”
……
夜色降臨。
安糖糖換了衣服,一個人去了酒吧。
這是她釋放自己的地方。
舞池?fù)u曳。
她就坐在旁邊,跟著笑,跟著叫,跟著扭腰,像個沒心沒肺的孩子。
“妞,有男朋友嗎?如果沒有的話,你看哥哥我……”
有人來搭訕。
安糖糖嫌棄地撇了他一眼,“有二十嗎?”
“當(dāng)然,哥哥我今年二十四了?!?/p>
安糖糖大笑,“我說的是尺寸?!?/p>
男的臉綠了,罵罵咧咧的。
她笑得更大聲,“小小少年,可憐可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