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回避宋南伊的視線。
很乖巧的坐在藍旗身邊,充當空氣人。
藍旗很感激南微的付出,“真是辛苦親家了,等你們都康復(fù)了,我得好好謝謝親家?!?/p>
小核桃跟奶奶很有話聊。
人健康了,也變得調(diào)皮搗蛋起來。
“南伊,這小核桃的病是怎么引起的?。俊?/p>
宋南伊并沒有選擇糊弄,而是實話實說,“醫(yī)生說是輻射?!?/p>
“輻射?怎么會輻射到呢?家里也沒有輻射的東西啊?!彼{旗不解的問宋南伊,“到底是被什么東西輻射到了?”
宋南伊難言。
要說是小金佛惹的禍,藍旗指定會自責(zé)。
她本身就是個病人。
萬一因這事,郁悶入心,病倒,那霍時序還不得跟她拼命。
就此,干巴巴的咽下這口惡氣。
當然也不可能。
只是當下,還不是時候,“阿姨,小核桃吃了藥后,病情現(xiàn)在好的差不多了,等有時間了,我再慢慢跟你講?!?/p>
“好,你們現(xiàn)在啊,就是得抓緊好起來,不讓人擔(dān)心才是?!?/p>
藍旗陪著小核桃玩了一會兒。
剛好南微過來送飯。
老姐倆就到外面,單獨說話。
小核桃睡了。
宋南伊也很累。
藍煙一直在病房里,她也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小核桃,盯的宋南伊心里發(fā)毛。
“你在打什么壞主意?”
藍煙收回視線,噗嗤笑了,“我是小核桃的姑姑,我怎么會打壞主意呢?宋南伊,你不要老把我當成假想敵,我是個好人。”
“好人?”宋南伊嗤之以鼻。
面由心生。
藍煙的臉上,沒寫著良善兩個字。
“藍煙,我就是沒明白,你為什么要在小金鎖上使壞呢?小核桃只是個孩子,他也沒有得罪過你吧?是因為他是我的孩子嗎?現(xiàn)在這兒沒有別人,我很想知道。”
藍煙聳眉梢。
一臉的荒誕。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你怎么非讓我承認呢,宋南伊,你到底是看我有多不順眼???”
她戲謔的笑了。
笑的像個挑釁的妖精。
專喝人血,啃人骨頭的那種。
“藍煙,我一定會找到證據(jù)的,希望到時,你也像現(xiàn)在這樣笑的如此的恣意?!?/p>
宋南伊和藍煙杠上了。
她可以受傷害。
但小核桃不行。
這是她三世才生下的寶寶,誰傷害她的孩子,她就弄死誰。
藍旗離開醫(yī)院時。
給宋南伊留了張銀行卡。
說是給小核桃買一些補養(yǎng)品。
宋南伊不想老收藍旗的東西,追出到車上,將卡還給了她。
“阿姨,真的不用這么客氣,小核桃他差不多要出院了,您就放心好了?!?/p>
藍旗嘆氣,不再勉強。
只是這一句一個阿姨,叫的她心里不好受。
“南伊,真希望,你和時序可以復(fù)婚啊?!?/p>
宋南伊有點尷尬,“您怎么說到這上面去了?!?/p>
藍旗輕輕的握住了宋南伊的小手。
沒人知道,她有多喜歡這個兒媳婦。
甚至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的兒子,根本配不上這么好的媳婦。
她更知道,她的兒子,很愛這個媳婦。
離婚,是為了不拖累她。
復(fù)婚,他們可以一起走向更好不是嗎?
“不說了,我就先走了?!?/p>
“您路上慢一點?!?/p>
車門緩緩關(guān)上。
車子驅(qū)離醫(yī)院。
藍旗的眉間染上了一抹蔭翳。
“小核桃,怎么會突然受到了輻射呢?我問過醫(yī)生了,醫(yī)生說是他戴的金鎖出了問題,怎么會呢?那金鎖是我去金店親自挑選的,還放在寺廟里祈了福,那是保佑小核桃平安長大的,怎么會成了害他生病的元兇呢?”
藍旗百思不得其解。
她仔細回想著,金鎖從她手中到離開的全過程。
突然,看向了藍煙。
“那天,是你去給你嫂送首飾的,不會是你搞的鬼吧?”
藍煙瘋狂搖頭,眼眶開始泛紅,“媽,我怎么會做這種事情?小核桃怎么說,也是我的侄兒啊,我怎么會害他呢?媽,你誤會我了?!?/p>
藍旗拿不準。
但看藍煙這副委屈的樣子。
似乎,也不像她搞的鬼。
那會是誰呢?
奇怪。
……
小核桃出院時。
宋南伊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霍時序堅持要帶她們回家住。
宋南伊不同意,“你還是先搞好你的前未婚妻吧,我不想我和兒子再受傷害?!?/p>
“沒有什么前未婚妻,??尚啦粫賮碚夷懵闊┝耍惴判??!?/p>
霍時序一手抱起兒子。
一手拄著拐杖,健步往外走。
小核桃很開心,沖著宋南伊招手,“媽咪,你快一點跟上喲,我們一起回家?!?/p>
宋南伊無奈。
小孩子懂什么。
他只想有爸爸,有媽媽,有一個幸福的家。
這樣,他在幼兒園里,才會是一個不被歧視的孩子。
她應(yīng)該為了兒子,再給霍時序一個機會嗎?
可那些傷痛的疤,還沒有長好。
她現(xiàn)在還沒有愛人的能力。
回到霍時序的家。
小核桃拉著爸爸,玩奧特曼大戰(zhàn)超人。
宋南伊在一旁靜靜的坐著,路姐沏了杯咖啡端過來,“太太,喝咖啡吧?!?/p>
“路姐,以后別叫我太太了,我早已經(jīng)不是這個家的太太了。”她聽的別扭,淡然伸手接過咖啡,“謝謝?!?/p>
路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總是改不了口。
“知道了,太……”
晚上,宋南伊陪小核桃一起睡。
霍時序非得過來擠。
一張一米五寬的床上,擠了兩個大人,一個孩子。
小核桃就像個多余的,被擠到床邊邊,險些掉下去。
“爸爸,你能不能跟媽媽回你們房間睡?我都睡不到床上了。”
小家伙委屈巴巴。
這話正中霍時序的下懷。
他麻利下床。
向宋南伊發(fā)出邀請,“你看,咱們都影響兒子睡覺了,回臥室吧?!?/p>
“霍時序。”宋南伊奇怪的看著他,“我們不是夫妻,一起睡什么睡?你趕緊回房,我在這兒睡,你要是再強迫我,明天我就帶小核桃離開。”
霍時序無奈。
但也不敢用強的。
只好作罷。
宋南伊睡的并不安穩(wěn)。
半夜下起雨,雨滴敲打著院子里那顆法國梧桐,噼里啪啦的響。
隱約間。
她好像聽到了一些壓抑的聲音。
披上衣服,她下床,走出了房間。
聲音是從主臥傳出來的。
等到她走近,聲音又沒了。
會不會是霍時序做噩夢了?
剛要轉(zhuǎn)身離開。
就聽到里面“砰”的一聲。
她心臟一緊,忙轉(zhuǎn)動門把手,推開了主臥室的門,“霍時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