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回答。
他肯滿意。
只是淡漠地扯了下唇，“霍時序，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你何必自尋煩惱呢。”
“可我還愛你。”他唇齒顫抖著，像笑又哭地說，“很好笑是吧？我就是這么不值錢，我就是這么賤，我就是這么狗，我就是……”
他哭了。
眼淚淹沒在水中。
她的心跟著扯了一下。
他呼吸沉下。
捏住她的下巴，盡管她回避了他帶著深意的眼神，但他還是重重地將吻落下。
這個吻，像是要發(fā)泄。
不甘和埋怨傾巢出動，霸道又溫柔。
盡管他洗漱過。
但口中還有未全部消除的酒精味。
她無法呼吸，指尖緊緊地抓著他的肩頭，被迫仰著小臉迎接他的強勢。
氣息滾燙。
她沒有半點退縮的余地。
夜，在旖旎中沉淪……
……
這場莫名其妙的情事過后。
宋南伊很怕見到霍時序。
霍時序大概也一樣。
差不多一周的時候，都沒有回來。
藍(lán)旗來了一趟。
一眼就喜歡上了，小家伙。
將他抱在懷里，心都要化了。
仿佛看到了小小的霍時序，她離開霍家時，他也是這么大。
眼眶一酸，“小核桃，你認(rèn)識我嗎？我是奶奶，是你爸爸的媽媽?！?/p>
小核桃往后躲。
兩只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奶奶。
“我沒有奶奶。”
藍(lán)旗有些傷心，但她沒跟小孩子計較。
臉上依然帶著慈愛的微笑，“那以后就有了，奶奶不兇的哦，你可以試著跟奶奶先交個朋友，好不好？”
藍(lán)旗伸手從包里拿出一架電動飛機(jī)，遞給小家伙，“奶奶家里還有很多，很多，好玩的玩具，要不要跟奶奶回家？”
小核桃心動了。
對奶奶不再抗拒。
乖乖的接過玩具，“奶奶家里還有大的飛機(jī)嗎？大的跑車，大的挖掘機(jī)？都有嗎？”
“有啊，只要小核桃喜歡的，奶奶家里都有?！?/p>
小家伙開心了，“那我要去奶奶家里住?！?/p>
宋南伊：……一個玩具就收買了？
“小核桃，奶奶身體不好，需要靜養(yǎng)，等奶奶身體好了，你再去打擾，好不好？”
宋南伊想把小核桃抱回來。
他不肯，摟住了藍(lán)旗的脖子。
藍(lán)旗立馬替孫子求情，“要是小核桃肯跟我去住幾天，興許我的身體就好起來了呢。”
“這……”宋南伊為難。
最終，小家伙還是無法抵抗玩具的誘惑，跟著奶奶走了。
她倒也沒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在這個家里，無事可做了。
剛沖了杯咖啡，宋知令的秘書給宋南伊打來電話。
說宋氏一間倉庫，被偷了，讓她去看一眼。
她趕到時，霍時序已經(jīng)在那兒。
有幾輛警車來調(diào)查。
秘書說，差不多有些眉目了。
把數(shù)量清點出來后，才能確定最終的損失。
“大家一起工作吧，盡快確定損失，才能挽回?fù)p失。”
宋南伊和大家一起進(jìn)了倉庫。
包括霍時序和江淮。
就在此時，倉庫的門莫名其妙的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這個倉庫的密封性太強。
在里面喊人，外面根本就聽不到。
緊接著，一股濃煙就從地面蔓延過來。
“什么情況？”像是有貨品被點燃了，“什么東西著了？”
江淮與秘書攜幾位工人，出去探查情況。
宋南伊與霍時序置身于電腦室內(nèi)，氣氛同樣緊張。
倉庫里都是易燃物品。
一旦燒起來，很短的時間內(nèi)，都會付之一炬，包括里面的人。
“你就留在這兒，哪兒也別去?！?/p>
霍時序?qū)⑹种械臏缁鹌骱头蓝久婢?，鄭重其事地遞到宋南伊手中。
“那你呢？”宋南伊不由自主地伸手拽住他，“他們都已經(jīng)去處理了，你……”
“東西燒起來，是很快的，一旦形成火勢，我們都得死。”他必須找到遏制災(zāi)難的關(guān)鍵，“聽話，乖乖待在這個房間?！?/p>
宋南伊看著電腦上的數(shù)據(jù)。
整個倉庫的溫度，明顯高了起來。
煙霧彌漫，出去的人沒人回來，只有這個小小的電腦室里，空氣暫時沒有被污染。
等了好大一會兒。
大家都回來了。
狼狽不堪。
滅火器都用光了，煙太大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復(fù)燃的危險。
倉庫里信號微弱。
但大家都在不停地?fù)艽蛑仍娫挕?/p>
“砰?！?/p>
巨大的爆炸聲。
整個倉庫被濃煙吞噬。
大家趕緊戴上防毒面具，有幾位工人拎著僅剩的幾個滅火器沖了出去。
宋南伊害怕了。
她對死亡的恐懼感，比任何人都強烈，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霍時序?qū)⑺龜堖M(jìn)懷里。
“沒事，別害怕，不會有事的?！?/p>
就算是死神來了。
這次，他依然擋在她的面前。
空氣越來越稀薄。
出去的工人沒有回來。
連秘書和江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的。
狹小的空間內(nèi)。
氧氣越來越少。
僅有一個氧氣瓶也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
要命的是，宋南伊發(fā)現(xiàn)她的防毒面具開始漏氣了。
“咳，咳，咳……”她摘下了壞掉的氧氣面具，但又不敢深呼吸，用衣服捂住口鼻，對霍時序說，“……要是我死了，你可要把小核桃照顧好，不可以兇他，他已經(jīng)沒媽媽，很慘了……”
“只要我在，你不會死的?！?/p>
這時的宋南伊，哪里還聽進(jìn)這些安慰的話。
她面對太多次的死亡。
這次的感覺比哪次都真實。
“會的，我一定會死的，霍時序，你答應(yīng)我，不能虐待小核桃，你答應(yīng)我……”
她抓著他，非要一個承諾。
哪怕她知道，承諾有時候就跟放了屁差不多。
但生死關(guān)頭。
有，總比沒有強。
“好，我答應(yīng)你。”霍時序摘下自己的防毒面具給宋南伊戴上。
“你把面具給我，你怎么辦？”
他脫下衣服，系在自己的口鼻上，“我沒事，應(yīng)該，馬上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別說話了，累了就睡一會兒，乖。”
電腦室外面的煙霧濃得像一堵墻。
室內(nèi)的濃度也在增長。
宋南伊確實累了，靠在霍時序的肩頭，沒什么力氣。
她的防毒面具接上氧氣，她呼吸上沒有問題。
霍時序就沒那么好了。
簡單的衣服布料，根本阻擋不了濃煙，更何況還是帶著毒氣的濃煙。
宋南伊睡著了。
霍時序也漸漸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