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一定是他們!?。 ?/p>
博士的瞳孔瞬間被暴怒的血紅色徹底淹沒。
刺耳的咆哮聲幾乎要震裂實驗室殘存的玻璃!
“一定是他們趁著動亂的時候,偷走了我的蟲子!偷走了我的主宰?。。 ?/p>
“該死的阿玲!”
他猛地調(diào)出實驗室之前的監(jiān)控記錄。
瘋狂地快進、回放,終于在某個角落的、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陰影。
混亂中。
一個龐大的陰影從實驗室中央猛地閃過。
之后,那蟲族主宰的身影便徹底消失。
那是誰?
是誰偷走了他的寶貝?
博士心中大怒,開始思索起來。
一定是它!
龐大的陰影!
里面除了暴君那個憨批之外,再無他人!
一定阿玲指示它這么做的!
她不是要徹底摧毀!
她是想竊取!
想帶走蟲族主宰最核心的基因樣本和原始細胞!
“該死!該死?。?!”博士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他畢生最大的心血,新紀元的鑰匙。
竟然在他眼皮底下被一個小小的叛徒竊取!
“必須抓到他們!奪回我的主宰!把他們碎尸萬段!?。 ?/p>
他立刻接通了所有還能運作的通訊頻道,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向整個研究所殘存的力量下達了最高追殺令:
“所有單位聽令!叛徒阿玲與實驗體暴君,竊取了‘主宰’核心樣本,正通過廢棄貨運通道向地表逃竄!
啟動最高應急預案!
封鎖所有可能通往地表的出口!
動用一切手段,格殺勿論!
重復,格殺勿論!必須奪回樣本!”
……
與此同時,另一邊。
阿玲和暴君在昏暗、布滿障礙物的廢棄貨運通道中拼命奔跑。
阿玲臉色蒼白,肩頭的傷口因為劇烈運動不斷滲血,帶來一陣陣眩暈。
暴君雖然失去一臂,但強大的生命力讓它依舊能跟上,只是每一步都伴隨著痛苦的低吼。
終于,在通道的盡頭,他們闖入了一個更加寬闊、但同樣堆滿了各種廢棄機械零件和雜物的巨大倉庫。
“快,暴君!就在那里!”阿玲指著倉庫角落一處被銹蝕的金屬箱和破爛帆布掩蓋得嚴嚴實實的地方,急促地說道,“把那些東西搬開!”
“嗷!”暴君低吼一聲,雖然只剩下一只手臂,但那恐怖的力量依舊存在。
它大步?jīng)_過去,獨臂猛地一揮,如同掃垃圾般,將那些沉重的金屬箱和堆積如山的雜物粗暴地推開、掃飛!
轟隆隆——!
雜物倒塌,揚起漫天灰塵,嗆得阿玲連連咳嗽。
“咳咳!咳咳!”
待灰塵稍稍散去,被掩蓋的東西終于露出了真容。
一個老式、銹跡斑斑,但結(jié)構(gòu)看起來依舊完好的大型工業(yè)貨運電梯!
那厚重的金屬轎廂和粗壯的纜繩,在這死寂的倉庫中,仿佛通往生路的諾亞方舟!
“是電梯!太好了!看起來……還能用!”阿玲蒼白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絕處逢生的希望。
她強撐著走到電梯旁的控制面板前,按下呼叫按鈕。
嗡……
一陣沉悶的電機啟動聲從頭頂?shù)木郎钐巶鱽恚m然聽起來有些吃力,但確實運轉(zhuǎn)了!
緊接著,電梯轎廂開始緩緩下降!
阿玲緊張地盯著那緩緩下降的轎廂,又警惕地回頭望向他們來時的通道入口。
時間,此刻變得無比漫長而煎熬。
她必須在這最后的電梯旅程中。
搶在博士的追兵合圍之前。
抵達地表,找到那架隱藏的直升機,然后……徹底逃離這個噩夢之地!
然而,就在電梯發(fā)出沉悶的轟鳴聲,轎廂開始緩緩下降的這關(guān)鍵時刻!
“在那邊!倉庫!他們想坐電梯跑!”
“快!攔住他們!”
雜亂的腳步聲和呼喊聲從他們來時的通道口傳來!
博士派出的追兵,憑借著令牌強行打開了閘門,一路追蹤,終于還是追到了這里!
阿玲心中猛地一緊,臉色更加蒼白。
電梯下降的速度太慢了!
照這個速度,不等他們進入轎廂,追兵就會沖進來!
“吼!”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暴君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它雖然失去一臂,但那股兇悍的蠻力仍在!
它用那只完好的獨臂,猛地抓住旁邊一個倒塌了一半由厚重金屬構(gòu)成的巨大貨架。
全身肌肉賁張,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怒吼著將那沉重的貨架硬生生拖拽起來。
然后如同投擲巨石般,奮力朝著倉庫入口的方向推了過去!
轟隆——?。?!
沉重的金屬貨架帶著刺耳的摩擦聲。
狠狠地撞在倉庫入口處。
將并不算寬敞的入口堵住了一大半!
倒塌的雜物和貨架本身形成了一個臨時的、混亂的障礙物。
這個舉動雖然無法完全阻擋追兵,但成功地延緩了他們的腳步!
“該死!他們把入口堵住了!”
“快!搬開它!小心射擊!”
“扔手雷!”
“不行!這里是博士的基地,一個不小心很可能損失慘重!這個后果我們承受不起!”
追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障礙阻擋,不得不停下來。
一邊試圖清理障礙,一邊緊張地朝著倉庫內(nèi)部。
尤其是電梯方向胡亂射擊,子彈在昏暗的倉庫中四處飛濺,打在周圍的金屬構(gòu)件上,濺起一串串火花。
“快點!再快點!”阿玲背靠著冰冷的電梯門,捂著流血的肩膀,焦急地看著那如同蝸牛般緩緩下降的轎廂,心中瘋狂地吶喊。
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鍋中煎熬。
暴君擋在阿玲身前,用自己龐大的身軀作為最后的盾牌。
獨臂護住要害,硬扛著零星射來的子彈,發(fā)出憤怒而痛苦的悶哼。
它用這笨拙卻有效的方式,為阿玲,也為他們渺茫的逃生希望,爭取著這寶貴的、以秒計算的短暫時間。
電梯下降的鋼纜摩擦聲,追兵清理障礙的嘈雜聲,以及武器射擊的爆鳴聲……
在這廢棄的倉庫中,交織成一曲絕望與希望并存的亡命交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