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遠山對肖義權(quán)道:“小肖,我聽夢夢說,你功夫不錯啊?!?/p>
“也說不上什么功夫了。”肖義權(quán)道:“就一點鄉(xiāng)下把式?!?/p>
“哎,年輕人,不要那么謙虛嘛。”梁遠山道:“我以前當(dāng)過兵,不騙你,偵察兵哦,我們那時候的兵,那是真練,也請高手來當(dāng)教官,不過教官要是不露一手,我們是不會服他的。”
聽話聽音,梁遠山這個話的意思是,他不相信肖義權(quán),要肖義權(quán)露一手。
肖義權(quán)在外面闖了七八年了,不是初出校門的中學(xué)生,自然聽得出來。
他微微一笑。
這時候剛好有女傭端了果汁上來,肖義權(quán)轉(zhuǎn)頭對莫夢道:“莫姐,這果汁,冰一下更好喝一點。”
他說著,伸出手去,握著莫夢面前那一杯果汁。
莫夢不知道他的意思,也聽出姨父不信任肖義權(quán),偏偏肖義權(quán)還提要求,果汁還要冰一下,她看一眼姨媽余香,余香臉色也不太好,她就有點兒尷尬了。
“這個,是這樣的,不過……”
她一時都不知道要怎么說了。
肖義權(quán)微微笑著,大約一分鐘左右,放手,道:“冰好了,莫姐,你喝一口試試,看口感怎么樣?”
“什么?”莫夢懵了。
冰好了是什么意思?你以為你手是冰箱啊。
不過她這會兒也不好拒絕,剛好不知道要怎么說呢,喝口果汁掩飾一下也好。
她伸手,去端果汁,一碰杯子,她呀地叫了一聲,慌忙收手,就仿佛給電打了一下似的。
“怎么了?”她姨媽余香問。
“這果汁?!蹦獕艨粗?,一臉驚疑。
她看了看肖義權(quán),見肖義權(quán)要笑不笑的。
她心下驚疑,伸手去碰了一下她姨父面前的果汁。
梁遠山那一杯果汁好好的,很正常。
她再伸手去端自己那一杯果汁,卻就跟個冰塊一樣。
“呀?!彼滩蛔〗谐雎晛?。
“怎么了呀?!庇嘞銌枺骸耙惑@一詐的?!?/p>
莫夢看了看余香,再又看一眼肖義權(quán),不解釋,而是把自己那杯果汁端起來,遞給梁遠山:
“姨父,你喝我這一杯果汁?!?/p>
莫夢的驚異,自然都看在梁遠山眼里,他疑惑的道:“這果汁怎么了。”
“你喝一口嘛。”莫夢帶著一點撒嬌的味道。
梁遠山就接過來,一觸手,他啊的一聲:“怎么這么冰?”
余香一聽不對:“沒冰過啊?!?/p>
“你自己摸?!绷哼h山把果汁遞給她。
余香一觸手,也呀的一聲叫。
她是女人,膽小,發(fā)現(xiàn)不對,手直接就松了,果汁掉下去,奇怪的是,果汁沒有灑出來,隨著杯子在地下滾動,就仿佛整杯果汁都冰凍了一樣。
“結(jié)冰了?!庇嗄暧牻校骸斑@……這是怎么回事?”
梁遠山卻明白了,眼發(fā)異光,對肖義權(quán)道:“是小肖弄的,小肖,好功夫啊?!?/p>
肖義權(quán)微微一笑:“一點鄉(xiāng)下把式,見笑了。”
“不不不,你太謙虛了?!绷哼h山眉眼展放,一臉驚訝:“你這是,傳說中的內(nèi)功啊,是不是?!?/p>
肖義權(quán)微微笑:“就是點鄉(xiāng)下把式?!?/p>
“這絕不是什么鄉(xiāng)下把式,這是真正的功夫?!绷哼h山當(dāng)過兵,現(xiàn)在只是年紀(jì)大了,年輕時,是個武俠迷,也練過拳擊散打的,氣功熱時,也練過氣功,只是啥也沒練出來。
但今天,他見到了真正的功夫,自然就非常的興奮。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肖義權(quán):“你這是陰功的一種是不是,嗯,武俠小說里,那種寒冰真氣,打人一掌,就是灰黑色的掌印,然后人就凍得瑟瑟發(fā)抖。”
肖義權(quán)笑起來:“你是說玄冥神掌吧?!?/p>
“對對對?!绷哼h山連連點頭:“就是玄冥神掌,玄冥二老的絕技,和張三豐都對得上一掌的,你這個,是不是也是那種功夫?!?/p>
“原理差不多?!毙ちx權(quán)點頭:“不過我這個,可不敢跟玄冥神掌去比?!?/p>
“果然如此?!绷哼h山拊掌,又問:“你這是逆運真氣吧,那要是正運呢,能不能加熱,像那個鳩摩智的火焰刀那一類的。”
好么,這是一個真武俠迷,不過也不稀奇,他這個年紀(jì),年輕時,剛好是武俠最火的時候,尤其是男生,基本都看過的。
“也可以的。”肖義權(quán)見他興致勃勃,也起了興,端起自己面前的果汁,雙手捂在掌中,引氣。
為什么叫引氣,不叫運氣呢?
這是巫獨特的地方。
巫與佛道最大的不同,就是通靈借靈控力。
巫作功,一般不用自己的功力,而只是做個引子,借用其它靈物的力量。
梁遠山住的是別墅,而且有年頭了,窗子外面,有一株老大的桂花樹。
肖義權(quán)以自身功力為引,把桂花樹的生氣引了來。
桂花樹大,氣足,僅僅三四十秒,肖義權(quán)手中的果汁,就開始冒出熱氣。
一分鐘左右,那果汁上面熱氣騰騰,仿佛要燒開了一般。
“呀。”莫夢雙手撫在胸前,訝然驚呼。
余香同樣睜大了眼睛。
梁遠山更是夸張的連聲叫:“這是火焰刀的功夫,就是這樣了,好厲害?!?/p>
“獻丑了。”肖義權(quán)裝逼成功,把杯子放下。
“小肖,你是這個?!绷哼h山雙手大拇指都翹了起來:“我要是年輕三十歲,一定拜你為師。”
他一臉熱切,卻突然間唷地一聲,手摸著頭。
余香忙問:“怎么了?”
“沒事?!绷哼h山擺手:“突然暈了一下?!?/p>
“啊呀?!庇嘞慵绷耍骸霸趺赐蝗话l(fā)暈?zāi)兀荫R上打電話,趕快去醫(yī)院?!?/p>
“要去什么醫(yī)院?!绷哼h山擺手:“面前就一個高手啊?!?/p>
“他會功夫,又不會治病?!庇嘞阋呀?jīng)把手機拿起來了。
“真正的高手,都會治病?!绷哼h山道:“因為人體就是經(jīng)絡(luò)和穴位,而能練出內(nèi)功的,對經(jīng)絡(luò)和穴位,一定非常熟悉?!?/p>
他看著肖義權(quán),道:“小肖,我說的對不對?”
肖義權(quán)呵呵笑起來:“梁叔你這個不是什么病,就是受了點兒硯臺靈氣的影響,有點兒精神不濟?!?/p>
“硯臺,靈氣?”梁遠山驚問。
“不會是邪氣吧。”余香叫道:“我聽說,有些古董,都是墳?zāi)估锍鰜淼?,帶著邪氣呢,放家里就作怪?!?/p>
這硯臺是莫夢送的啊,要說是邪氣,她說不定就要怪了莫夢,肖義權(quán)就笑道:“那硯臺沒進過墳?zāi)梗皇鞘裁葱皻??!?/p>
他問梁遠山:“梁叔,那硯臺,現(xiàn)在在哪里?!?/p>
“在書房里?!绷哼h山起身:“我?guī)闳タ??!?/p>
他帶肖義權(quán)進書房。
他的書房很大,書也很多,布置得很雅致,窗前一張極大的紅木桌案,放著文房四寶。
肖義權(quán)一眼就看到了莫夢買的那個硯臺。
或者說,進屋,還沒等眼睛看到,他就感應(yīng)到了。
“梁叔,你是練了一次書法是吧?”肖義權(quán)問。
“也不是練什么書法?!绷哼h山道:“那天夢夢送了硯臺來,順便跟我求副字,我就寫了一副字?!?/p>
“這就對了?!毙ちx權(quán)點頭。
“是怎么回事?”梁遠山問肖義權(quán)。
莫夢余香也跟著進來了,不過她們有些怕,離得遠遠的,這時就全都眼巴巴地看著肖義權(quán)。
肖義權(quán)道:“梁叔,你來看這硯臺,這邊有雕塑,雕的是一間松下的書屋,屋中還有個人,在練字?!?/p>
梁遠山湊過來看了看:“是,雕得蠻好的,意境不錯?!?/p>
他看肖義權(quán):“這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在于,這屋中人,他也想練字啊?!毙ちx權(quán)笑。
“?。俊彼@話把梁遠山說愣了:“他也想練字?”
硯臺上這人,是雕出來的啊,雕出來的人想練字,什么意思?
“是的?!毙ちx權(quán)點頭:“這硯臺,是一方靈硯,非常難得,用這方硯臺練字,會讓你翰墨長青,壽至百歲,且無病無災(zāi)?!?/p>
“可老梁明明天天夢中練字,睡得不好,第二天精神也不好啊?!庇嘞悴遄?。
梁遠山也疑惑地看著肖義權(quán)。
“因為梁叔沒有分墨?!毙ちx權(quán)笑。
“分墨?”梁遠山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