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灑下的清輝映在某人幸福洋溢的臉龐。
抬起衣袖輕嗅,是她喜歡的沉香。
他步履輕快,后沉穩(wěn)幾步,今夜很重要,萬萬不能出一點(diǎn)差錯,比起打仗更要嚴(yán)陣以待。
房內(nèi),幾個丫頭捂著耳朵不敢聽,江嬤嬤附在顧希沅耳邊低語:“......如此便知王爺是否有過女人。”
顧希沅抬眸質(zhì)疑:“現(xiàn)在知道有什么用?”
江嬤嬤臉熱又噎的慌:“王妃,到了這種時候,說這個只是為了您分辨,以前的事怎能改變?”
好吧,顧希沅悻悻收回視線:“還有什么要注意的?”
“您是初次,注意讓王爺輕些,以免加重王妃不適,過幾日就好了?!?/p>
“......”
顧希沅開始害怕:“既然洞房這么可怕,成婚為什么要有這個步驟?”
江嬤嬤只覺老臉更燙:“王妃放心,以后您會喜歡的?!?/p>
說完這句話,臊的再也待不住,帶著婢女們下去。
蕭泫來時,奴仆都在房外,新房里靜悄悄。
他推門進(jìn)來,紅燭火苗忽明忽暗的跳著,像極了他那顆悸動的心。
屋內(nèi)新添幾盆鮮花,像是在為今日添喜,襯得滿室喜氣。
男人手指劃過一片火紅的花瓣,勾唇淺笑,都是她讓人布置的,她應(yīng)該也很期待。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壓了壓嘴角:“王妃,我進(jìn)來了。”
等了三息沒有回應(yīng),他抬步走去內(nèi)室。
女人早已卸下釵環(huán),青絲垂在胸前,一身紅色里衣火紅耀眼。
平日精明有神的狐貍眸盯著地面,彎眉輕蹙,面上帶著淡淡的憂傷。
見此,男人期盼已久的雜念一掃而空,幾步邁去床邊,攬著她關(guān)切問道:“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
呼吸噴灑在頭頂,顧希沅仰頭瞧他,聲音怯弱:“可不可以不洞房?”
蕭泫手一緊,不是說好回來補(bǔ)上?
而且晚膳時他說沐浴后再來,她答應(yīng)了。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是她害怕?
輕輕吻了吻她的眼角:“因?yàn)楹ε聠???/p>
顧希沅垂眸,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想問問你......有沒有過別人。”
蕭泫驚喜,抓過她的手握在手心,低頭輕吻粉唇:“既然王妃這般介意,檢驗(yàn)一番不就知道了?”
“偷偷告訴你,本王沒有什么隱疾,不怕?!?/p>
把人抱到自已懷里,轉(zhuǎn)身上床,大手一揮兩邊床幔落下......
俯視間,女人眼里的擔(dān)憂盡收眼底。
他吻上她的唇,加深,緩解她的緊張。
腰間的手緩緩向上,唇緩緩向下,輾轉(zhuǎn)廝磨間,搶走女人所有感官。
他像是會點(diǎn)火般,所到之處又熱又麻,顧希沅不自覺摟緊他,沉浸其中,里衣何時被解開都不知道。
很快,兩人便坦誠相見,兩顆狂跳的心無法控制。
他抬眼,入目的是早已迷離的她。
嘴邊勾起淺笑,在她耳邊低喃:“喜歡嗎?”
她羞于開口,只是忍不住的輕哼早已暴露她也歡喜。
男人似受到鼓舞,試探著摸索……
手掌突然被按住:“嬤嬤說……要輕些?!?/p>
男人微頓,王妃太嬌嫩怎么辦?
他輕咬她耳垂,壓制著早已難耐的不安分,低聲安撫道:“放心,我會等你準(zhǔn)備好?!?/p>
良久,床帳的晃動比燭光還歡快。
……
第二日一早,二人醒來,躺在男人臂彎里的人忍不住笑。
蕭泫既無奈又寵溺吻著她發(fā)頂,昨夜是有些兵荒馬亂。
他沒想到第一次會潦草到這種地步。
好在他又行了,可她卻不行,一連串的“疼”嚇得他忍了又忍,始終沒敢太放肆。
不過總算圓了房,以后會好的。
顧希沅戳他胸膛:“起來吧,王爺還要上朝?!?/p>
他抓住她作亂的手:“昨晚結(jié)束時你答應(yīng)的,以后叫夫君?!?/p>
顧希沅眼珠一轉(zhuǎn),那是權(quán)宜之計(jì)。
抬頭快速在他胸膛咬上一口,翻去里側(cè)。
男人輕笑,追過去,大手摟住她,吻著她的后頸:“不想叫就不叫。”晚上他有辦法讓她叫。
舍不得起身,緊緊的摟著,感嘆命苦,溫香軟玉在懷,他卻要上朝:“不舒服就躺著,整座燕王府你最大,沒人敢管你?!?/p>
顧希沅縮在他懷里:“知道了?!?/p>
吃個半飽的男人走后,江嬤嬤進(jìn)來侍奉,偷偷打量顧希沅好幾眼,見她沒有不滿之色,便知曉王爺沒有過旁人。
顧希沅知道她想問什么,耳尖發(fā)燙:“他……還算溫柔?!?/p>
江嬤嬤笑了:“王爺是知道疼王妃的?!?/p>
......
“蓋好蓋子,千萬別涼了?!?/p>
“王妃的血燕好了嗎?王爺?shù)穆贡逌贉匾粫??!?/p>
小廚房內(nèi),王嬤嬤的嘴就沒合上過,忙的不亦樂乎。
昨夜王爺宿在王妃屋中,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可得給王爺好好補(bǔ)補(bǔ)身子,爭取日日留宿。
早膳過后,顧函誠奉姐姐之命去平陽侯府。
一日過去,他的大名已經(jīng)響徹京城,誰提到都會夸一句少年英雄。
唯獨(dú)平陽侯府,聽了顧松偉的添油加醋,顧函誠已經(jīng)成了裝弱算計(jì)堂哥,不為侯府考慮,搶堂哥風(fēng)頭的罪人。
他去壽安堂,給老太太請安,容安變著法的夸他,又得了賞。
老太太看到他氣不打一處來。
她早就知道顧函誠武學(xué)的好,是故意讓顧坤把他扔去國子監(jiān),知道他不是讀書那塊料。
沒想到他這兩年疏于練武,竟能打得過松偉!
打的過他也該裝打不過,讓松偉也得陛下賞,這樣才對侯府最有利,可他干的什么事 ,自家人就這么坑害?
還有那半頭鹿,就該按照兒子的裁斷都給松偉,若松偉奪得圍獵魁首,現(xiàn)在人們口中的少年英雄就是松偉。
心中唾罵,顧希沅和顧函誠都是來討債的,從不為侯府打算!
顧函誠進(jìn)門這幾步路,老太太已經(jīng)瞪了他好幾眼,對他的不滿絲毫不掩飾。
顧函誠怎會看不到?
他就知道,無論他有多出色,都不會得到老太太的夸贊。
不過他也不稀罕。
到了近前,他行禮道:“見過祖母?!?/p>
老太太瞇著眼,厲聲喝道:“你還有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