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眼中殺意徹底沸騰,胸腔內(nèi)氣血轟然暴漲,泛金色的氣血光柱如狼煙般直沖天際,將黑石鎮(zhèn)上空的云層都染得一片金紅。
這一次,他不再保留半分力道,純血之軀的潛能被徹底激發(fā),每一寸肌肉都在震顫,每一條血管都在賁張,連空氣都被這灼熱的氣血烤得微微扭曲。
“這…這是什么氣血強度?!” 黑石府邸的方向,黑石長老猛地從太師椅上站起,雙眼死死盯著戰(zhàn)場中央的泛金色光柱,語氣滿是驚疑。
“純以氣血驅(qū)動,乃體修一脈傳說中的法門,竟真能走到這一步?如此威勢,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莫說神橋境,便是彼岸氣修,也未必有這般雄渾的氣血!”
他指尖無意識地虛空敲擊著,眼神中既有忌憚,又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貪婪,純血體質(zhì),可是魔修鐘愛的寶貝,妙用無窮。
廢墟邊緣,大牙金等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馬大張大了嘴巴,憨直的嗓門都變了調(diào):“泰爺…秦,呃是莫兄弟是人嗎?這氣血比咱們見過的血池蛟還嚇人,難怪說一直感受不到他周身的元力波動。”
馬二也是難以置信,“純靠氣血硬撼神橋境甲士,這路子…這怎么可能?”
劉杉和戈巖冰對視一眼,也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駭,戈巖冰低聲道:“難怪他敢孤身救咱們,原來藏著這般底牌,只是甲士背后可是神使,后面的麻煩,更大呀,唉~”
蕭無咎縮在遠處的斷墻后,雙腿發(fā)軟幾乎站不住,臉上血色盡褪,只剩無盡的驚悚。
他先前還以為秦河只是略強于自已,可此刻對方爆發(fā)的威勢,竟讓他生出一種螻蟻撼樹的絕望,那是連申公瀾都未曾給過他的壓迫感。
“天赦閣,莫千飏的徒弟?莫千飏這個獨行老怪,什么時候收這么變泰的徒弟了,也不像是邪修的樣子?” 他喃喃自語,心中早已將莫千飏罵了千百遍,若早知其弟子如此恐怖,他早就溜了。
戰(zhàn)場之上,兩名鎏金甲士見狀也是瞳孔驟縮。
左側(cè)甲士沉聲喝道:“竟是純血道煉體修士,罕見!!也難怪敢如此狂妄!”
右側(cè)甲士則冷哼一聲,戰(zhàn)矛上符文大放異彩:“純血道再強,終究無元力支撐,耗也能耗死你!”
話音未落,兩人已然再度撲上,金色元力灌注戰(zhàn)矛,凝聚出兩道數(shù)丈長的巨矛虛影,一左一右如驚雷般夾擊而來,矛風掃過地面,掀起大片碎石。
秦河握緊銀槍,泛金色的氣血順著手臂奔涌而入,槍身被燙得泛起赤紅,竟隱隱有融化之勢。
他側(cè)身避開左側(cè)巨矛虛影,銀槍順勢橫掃,“盤龍擺尾” 一招使出,槍尖帶著泛金色的氣浪,狠狠砸在右側(cè)甲士的戰(zhàn)矛上。
“鐺!” 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秦河只覺一股巨力順著槍桿傳來,手臂發(fā)麻,氣血翻涌,身形不由自主地后退三步,腳掌在地面犁出三道深深的溝壑。
右側(cè)甲士也被震得后退半步,肩甲上的符文黯淡了幾分,他驚道:“這氣血之力竟如此剛猛!”
左側(cè)甲士趁機揮矛直刺,矛尖直指秦河心口,元力凝聚的鋒芒幾乎要破開空氣。秦河眼神一凝,猛地擰身,銀槍在胸前劃出一道半圓,“龍鱗護心” 招式展開,泛金色的氣血在身前凝聚成一層薄薄的防御。
“噗” 的一聲,戰(zhàn)矛刺中氣血防御,竟硬生生破開一道缺口,矛尖擦著秦河的肋骨掠過,帶起一縷鮮血。
“秦…呃…莫兄弟小心!” 大牙金忍不住驚呼出聲。
秦河卻絲毫未亂,借著擰身之勢,銀槍陡然反轉(zhuǎn),槍尖直指左側(cè)甲士的小腹。
左側(cè)甲士急忙收矛格擋,秦河卻手腕一翻,槍尖變刺為挑,狠狠砸在對方的矛桿上,同時左腳猛地蹬地,身形如箭般沖向右側(cè)甲士,槍尖直指其咽喉。
右側(cè)甲士急忙橫矛阻擋,兩人戰(zhàn)作一團,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
接下來的半炷香時間,戰(zhàn)場之上的局勢愈發(fā)膠著。
秦河憑借精妙的盤龍槍法和強橫的肉身,一次次避開兩名甲士的殺招,同時抓住機會反擊,可兩名甲士配合默契,元力流轉(zhuǎn)不息,戰(zhàn)矛攻勢如潮,且時不時以元力符文發(fā)動遠程攻擊,逼得秦河頻頻遇險。
秦河的氣血消耗極快,額頭上早已布滿冷汗,呼吸也愈發(fā)粗重。
什么純血道秦河不懂,但兩名甲士顯然懂,而且很準確的知道自已的弊端。
雖爆發(fā)力強,可持久力終究是短板,再這般耗下去,他遲早會力竭而亡。氣血這玩意,不是吞一把回元丹就能恢復(fù)那么簡單。
“必須速戰(zhàn)速決!” 他心中念頭急轉(zhuǎn),目光掃過兩名甲士,發(fā)現(xiàn)左側(cè)甲士的防御稍弱,且剛才被自已劃破肩甲,正是突破口。
可即便找到了突破口,對方的元力防御依舊棘手。
秦河咬了咬牙,右手緊握銀槍,左手卻悄然伸入懷中,指尖觸碰到那片冰涼的混沌鏟殘刃 —— 這是他最后的底牌。
“死!”
秦河猛地一聲低喝,氣血再度暴漲,泛金色的光芒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竟隱隱凝聚成一個巨人的虛影。
他故意賣了個破綻,左側(cè)甲士見狀立刻揮矛直刺,元力凝聚的矛尖帶著破空之聲,直奔秦河心口而來。
“就是現(xiàn)在!” 秦河眼中厲色一閃,身形陡然下沉,避開戰(zhàn)矛的同時,左手猛地將混沌鏟殘刃擲出。
殘刃雖小,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在空中化作一道烏光,悄無聲息地掠過左側(cè)甲士的防御縫隙,精準刺入其沒有甲胄防護的脖頸。
左側(cè)甲士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捂住脖頸。
“噗~”
下一刻,鮮血從他指縫中瘋狂涌出,他想要運轉(zhuǎn)元力逼出殘刃,可殘刃鋒芒之氣早已順著傷口蔓延全身,摧毀了他的經(jīng)脈與元力根基。
這傷勢,遠遠不是一個血口那么簡單。
“這是…什么?”
他喃喃了一句,體內(nèi)元氣和力量如同漏底的盆,急速干涸,他晃了晃便轟然倒地,眼中滿是不甘與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