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眾人爬上了一處山坳。
眺望遠方,一股黑氣沖天而上,淡淡的殺機縈繞天地之間,令人肌體不自覺雞皮疙瘩來回起伏。
當灰霧散去,定睛細看,那里隱約可見一池潭水,漆黑如墨,竟能在灰霧繚繞的環(huán)境下,宛如黑寶石一般的惹眼。
“黑…黑龍?zhí)兜搅??!?
火東鳴哆嗦了一下,面色駭然,道:“我們已經(jīng)躲的夠深了,再往前,黑龍?zhí)兜臍夥前盐覀兘g碎了不可?!?
“沒路了?!蹦[臉色發(fā)白。
“魏小哥,那東西還跟著嗎?”樊古咽了一口唾沫,崔問道。
“不往前走了,那人形兇物不見了?!鼻睾拥?。
“當真?”樊古問,而后急忙奔了回來,朝來時的路小心翼翼的探望,又問:“什么時候不見的?”
“就在剛剛。”秦河道。
剩下幾人也返身回來,見來時的路筆直,一覽無遺,不見那人形兇物的身影,頓時大松一口氣,全都癱坐在地。
“老天總算顯靈了。”
“等等看,一會兒再不現(xiàn)身,咱們就往回走?!?
“前面沒路了?!?
……
秦河爬上山坳,回頭看了頗為狼狽的四人一眼,留下一道分身后,戴上斗笠,扛起大黑鏟子,繼續(xù)往前面走去。
此地殘余的殺陣不知何種原因,已稀疏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那口黑潭散發(fā)的凜冽殺機,就連那時不時便會出現(xiàn)的風刃,也消停了。
同樣是殺機,這口黑潭散發(fā)出來的殺機,極為陰冷。
越是靠近,這股殺機就越是猛烈。
等秦河靠近到百步之內(nèi),即使是他,也感覺皮膚陣陣緊繃了,就像有什么東西在大力的撕扯,要裂開了。
殺機如刃,已經(jīng)實質(zhì)化了。
秦河急忙運氣護體,加持各種buff,這才將那股殺機驅(qū)逐,抵御住。
若是讓樊古、莫璠等人來此,恐怕直接就被這殺機切的四分五裂了。
與此同時,秦河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前方黑龍?zhí)杜赃?,有六七道身影正在竭盡全力,拖拽一具尸體。
其中一人扭頭轉(zhuǎn)向秦河這邊,正好來了個四目相對。
那人明顯渾身一震,低喊了一聲什么。
剩余五六人頓時如同受驚的魚兒,齊齊朝秦河這邊扭頭望來。
秦河身影一閃,消失在的原地。
……
“黑狼,看清楚了沒有,別咋咋呼呼的?!?
此刻黑龍?zhí)秱?cè),氣氛格外凝重,落針可聞。
它們一共七人,都是來自蝎王窟、千鶴宮和天狼谷的妖修,五名道宮境中年人,兩名神橋境老者,正在聯(lián)手催動一件類似紡錘的寶器。
這寶器放出一束白絲,白絲的另一端,正附著水潭岸邊一具尸體上。
那是一具衣著服飾明顯異于現(xiàn)今的尸體,體型格外高大,側(cè)身背對眾人,看不清面容,一手持斷劍,身下還壓著一個類似于儲物袋的東西。
唯一能看見皮膚的位置,就是抓著斷劍的手,已經(jīng)明顯干柴,但卻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
一股神秘的氣息縈繞全身。
“剛才真的有個人在那里,一閃就不見了?!泵麨楹诶堑难拗钢睾觿偛潘诘奈恢茫隙ǖ?。
“難道又是巫長鳯那個小混蛋?”一名鶴發(fā)青年警惕問。
這話一出,在場的七人臉色全都變了,還有幾分咬牙切齒。
六年前,黑風山出現(xiàn)了一次超級風罡大潮,將潭水邊的古尸從山脈深處被吹了出來,落在潭水邊。
這是一具保存極為完整的尸體,身上有玉佩、武器,還有儲物袋。
立時消息響動黑風山,修煉界如獲至寶,接踵而至。
最先嘗試取尸體的是蝎王宮的妖修,結(jié)果來了個全軍覆沒。
后來又來了數(shù)批千鶴宮、天狼谷人的妖修,或單獨取尸或聯(lián)手,但結(jié)果同樣是一無所獲,還折損了很多人手。
就連血鴉一族也在這栽過跟頭。
久而久之,就再沒有勢力敢打這具尸體的主意了。
直到三個月前,三族突然發(fā)現(xiàn),那尸體竟然移動了一丈的位置,脫離了潭水。
于是蝎王窟、千鶴宮和天狼谷三族再次聯(lián)手取尸。
這一次終于有了收獲,雖因準備不足沒能取出尸體,卻將尸體身上的玉佩解了下來并順利取出。
結(jié)果……血鴉一族的小崽子巫長鳯突然跳了出來,把玉佩搶走了。
三族氣的險些吐血。
本打算報仇的,結(jié)果血鴉一族也不知道怎么惹上了一個來自據(jù)說是南贍部洲的什么“青牛大仙”,整族卷鋪蓋退往極西之地,跑了個干凈。
三族被嚇的不輕,急忙收縮勢力,守護山門。
進入黑風山之前,都是讓五名道宮境現(xiàn)身,剩余的兩名神橋境偷偷進入,生怕被外人窺得族內(nèi)虛實。
結(jié)果好么,千辛萬苦周全準備,眼看著今天像是有戲了。
又出現(xiàn)一個什么“人”在附近。
黑風山生存法則之一:不怕人多,就怕孤影。
人多是取寶的修士,沒什么可奇怪的,它們不怕,就算是巫長鳯再來,也得讓它脫一層皮不可。
怕就怕孤影。
孤影要么是潛伏的老六,要么就是人形兇物。
前者還好說,后者的話,就嚇人了!
那是黑風山深處才會出現(xiàn)的詭異生物,極為強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