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靈異?”秦河微微皺眉。
靈異就夠麻煩了,還來個上古靈異,這玩意最大的麻煩就在于它明明存在,你卻不知道從何處下手。對手再強,也有目標,靈異卻是一團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東西,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上仙請隨我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靈異不祥,此地不宜久留。”白衣老者提醒道,言罷他加快速度,朝著前面的一團灰霧走去。灰霧籠罩的范圍很大,不止是階梯,偌大的神山,也有大片大片隱藏在灰霧之中,時隱時現(xiàn)。秦河將神識放到最大,一步步邁入灰霧中。灰霧冰冷,徹骨的寒意比青石階梯猛烈許多,一入其中,視線立刻被壓制到只剩十步。同時各種各樣的東西開始發(fā)生一些匪夷所思的變化。比如腳下的青石板,側(cè)邊的山體,開始扭曲變形,一張一縮,飄忽不定。這還不是幻覺,而是真的在變化,青石臺階忽大忽小,秦河小心的踩在最中間的位置,以防踏空。周圍的山巖也在扭曲,就像起伏的水浪。就連白衣老者與秦河的距離,也在忽遠忽近。甚至秦河感覺時間的流逝,也明顯發(fā)生了變化。他拿出一個沙漏,發(fā)現(xiàn)沙粒流動的速度,明顯忽快忽慢,而且方向左右搖擺。這令秦河吃驚。青石臺階、山體是現(xiàn)實世界基礎(chǔ)規(guī)則,它是不會變形的,除非崩裂或者燒融。距離是空間,沙漏是時間。所有的一切,都在扭曲。“上仙,還要再快一點?!卑滓吕险咭娗睾铀南麓蛄?,又回頭催促了一聲。秦河于是快步跟上,二人加快了速度。這段路到底有多長秦河完全失去了時間的流逝感,空間感也完全喪失。像是只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又像是過去了很多年。錯亂的感覺令秦河感覺很不舒服。就像突然從高空墜落的那種感覺,無依無著,飄忽不定。好在無論長短,終有結(jié)束的時候。穿過灰霧,青石階梯也到了盡頭,上面不是山頂,也不是洞窟,而是一處不知上下左右的空間。頭頂是一團漆黑,腳下是一團漆黑,每一個方向都是漆黑,甚至,連上下左右,都變得格外詭異。怎么說呢。就是,秦河一低頭,看見的不是自己的腳掌,而是自己的腳后跟。秦河當時就嚇的一激靈,急忙伸手去摸,發(fā)現(xiàn)摸到的不是眼睛,而是后腦勺。眼睛依舊長在臉上,但視線卻莫名其妙的轉(zhuǎn)到了后面。“上仙,這里有些錯亂,您需要調(diào)整一下?!边@時候,白衣老者再次提醒。“怎么會這樣?”秦河嘗試甩動自己的視線、睜眼閉眼,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論怎么弄,視線依舊是朝后面去的。無奈,他只能轉(zhuǎn)過身,倒退著、腳踩黑暗,走向白衣老者。好在只是視線朝后了,萬一是眼睛長后腦勺上去了。那才叫嚇人。再看白衣老者,此時他正站在一面微光之門旁,頭朝下,腳朝上。很顯然,不只是前后亂了,上下也亂了。秦河走到近前,試了幾下,想把自己調(diào)成和白衣老者一樣的頭朝下,腳朝上。平視互相看見的是對方的鞋子,很奇怪。白衣老者無所謂,關(guān)鍵是秦河,一只冒著大腳趾的布鞋,大腳趾從里面鉆了出,多少是有些尷尬的。然而秦河這一調(diào),不是調(diào)多了就是調(diào)少,一會兒兩個人十字交叉、一會兒x字交叉,一會兒又回到了6—9,橫豎就沒面對面過。“上仙,您不看老朽只看域門,就不會有上下的錯亂感了。()?()”白衣老者再一次提醒。
秦河只得停下,忽略白衣老者看向微光之門,果然發(fā)現(xiàn)感覺好多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剛才是你反了,還是我反了??()?[(.)]㊣?。?。??()?()”“這里沒有正反,您抓緊時間,要快。()?()”
白衣老者第三次催促。
“好吧。()?()”秦河只得沉下心神,靠向微光之門。
這以其說是門,不如說就是一道光幕,靜靜的豎立在黑暗中。光幕之內(nèi)霧隱朦朧,隱約可以看見山川河流的輪廓,還有一些樓閣和宮殿,看不真切。“這后面就是神域嗎?”秦河隨口問。“也許是?!卑滓吕险叩?。“也許?”秦河低頭看向白衣老者。“此門只有天神來往,我等下界修煉者,未有出入,所以不敢肯定?!卑滓吕险叩馈?/p>“那有沒有人從這里進入過神域?”“嘗試的人有,但域門宮從無成功的記載?!卑滓吕险邠u頭,又說了一句:“此門非門?!?/p>秦河點了點頭,打量微光之門,只見光門菲薄,伸手觸摸是直接穿過,神識開到最大,無法感應到它的存在。沒有能量波動,沒有元氣威壓。閉上眼睛,它就相當于是完全消失了。之后秦河動用渾身解數(shù),甚至嘗試用元力轟擊的方式,企圖引動這微光之門哪怕一點點的反應。但它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樣。甚至于空間的震蕩,都沒辦法引動它分毫。秦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毫無頭緒。光門就像一副沒有厚度的畫,用科學術(shù)語講這就是個“二維平面”,而且還是個光面。秦河根本沒辦法對它做出什么。除非…把自己也變成一幅畫,才或許可以試上一試。但人活生生的,怎么可能變成一幅畫?“上仙,時間有些長了,我們得離開了。”白衣老者第四次催促。“看你好像很急的樣子,這里有什么危險嗎?”秦河問。“上仙,這里您還可以再來,但此時此刻我們必須得走了,否則會有不可預料的事情發(fā)生?!卑滓吕险吣抗饪聪蚯睾幽_下,瞳孔微微一縮。“很極端嗎?”秦河后腦勺掠過一絲涼意。“是…很離譜。”“怎么說?”白衣老者咽了一口唾沫,伸手指了指秦河腳下:“您的……腳趾頭,從鞋子里面跑出來了?!?/p>“嗯?!”秦河急忙扭轉(zhuǎn)頭,余光一瞥,發(fā)現(xiàn),自己從鞋子里冒出來的腳趾頭,竟不知什么時候脫離了腳掌,不光脫離了,它好像還在爬。爬~~它在自己爬!!如此詭異的場景,直接令秦河腦子宕機了三息的時間。三息過后~~“誒…沃草?。?!”秦河一蹦三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