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余伐柯對這些頂級富豪如數(shù)家珍,隨即又嘆了口氣,“阿勤,和他們相比,咱倆好像有點不夠看。”
趙勤笑了笑,他倒是挺灑脫,“至少有一樣,他們比不過我們?!?/p>
“什么?”
“年齡啊。除了比爾,剩下的人在我們這個年齡,好像都沒我們成功吧,所以咱別妄自菲薄,世界是他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最終還是我們的?!?/p>
“你說的一點都對?!?/p>
兩人相視一笑,余伐柯摩拳擦掌,“知道他們今天是什么嗎?”
“韭菜。”
“說韭菜不恰當(dāng),一顆珍珠不可能把他們身家腰斬的,依我看是肥羊,居然來了,咱怎么說也要從他們身上揩下二兩油?!?/p>
國內(nèi)的富豪同樣不少,趙勤還看到大老王,上前與其打了個招呼。
沒一會,拍賣正式開始,起先都是一個藝術(shù)品,像春拍這種一年一度的大拍賣會,通常不會以專場的形式,各類古董皆有,
第一個拍品,就是林散之老先生的草書,
趙勤也拿著一個號牌,但他是個俗人,對古玩這塊不說一竅不通,還真是沒啥興趣,所以拍賣進入中段,他連一次牌子都沒舉,
倒是余作柯拍了一件瓷器,估計是打算送他老爹的。
那段海柳,被分成了兩次拍賣,第一次拍的是打包的細(xì)枝,總共有13根,長度不一,定的底拍價是80萬,
第一個舉牌的是于俊,算是給兄弟熱場的,
另一邊,何瑛在自已父親耳邊低語兩句,似是得了指令,下一刻直接舉牌叫了200萬的價,
不過不等拍賣師落下第一槌,李先生又舉牌叫了220萬,
除他們二人外,還有幾個識貨的,也才跟著叫價,沒一會價格就被叫到了330萬,
海柳原料的價格,其實比其他古玩還不透明,你說它一文不值,它就啥也不是,你說它價值千金,那它就是頂級的藝術(shù)品。
最終,第一份海柳原料被李先生收入囊中,價格是420萬,比起拍價高了四倍多。
中間又摻了幾個拍品,接著便是第二截海柳上拍,這一段才是最值錢的,因為海柳本就少,大料更是可遇不可求。
其實,當(dāng)時加工廠何老的意思是,用這段海柳,做一副象棋,包括棋盤在內(nèi),料是夠的,
但因時間不夠,最終還是帶著原料過來了。
這段的競爭很激烈,起拍價就是200萬,一番龍爭虎斗過后,價格定在了860萬,
等于說撈的一株海柳,除了趙勤留下的部分,剩下的賣了1280萬,比趙勤預(yù)估的高了兩倍,他本以為加一起能值個三四百萬就不錯了。
大的拍賣行,春拍僅拍賣環(huán)節(jié),一般都持續(xù)個兩到三天,
余伐柯知道趙勤接下來還有事,便要求拍賣行,將海柳和珍珠全部放到第一天拍賣,珍珠自然作為壓軸,
登場時,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下午的三點半。
“接下來是本日的壓軸拍品,一顆長272厘米,最寬處155厘米,重量達到了7440克的珍珠,因為其本身的獨特,所以我們將其命名為‘上帝之子’,
在開拍前,我們先欣賞一段視頻?!?/p>
隨著拍賣師的話落,邊上的窗簾被拉起,燈光也調(diào)到很暗,然后一股光束,打在主臺后邊的幕布中,
視頻自然是余伐柯在船上所拍,照例人臉還是打了馬賽克,
趙勤看著視頻,感覺自已的臉打上馬賽克,怎么看怎么別扭,不禁嘀咕道,“誰家好人馬賽克打臉上。”
聽到的余伐柯咕唧一笑,“日本動作愛情片早期的男主角都是這樣?!?/p>
“你滾,離我遠點。”
視頻佐證了珍珠的真實以及取珠的合法性,
播完,燈光亮起,就聽拍賣師含笑道,“心存善行,必有回響,大家也看到了,獲得此珠的人,本沒想著殺生求珠,而是抱著善心,解救大貝,
佛說,種善因得善果,
耶和華有言,人種的是什么,收的也是什么。順著情欲撒種的,必從情欲收敗壞;順著圣靈撒種的,必從圣靈收永生。
所以,這是一顆善珠,是一顆回報之珠?!?/p>
聽得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好像真是這么一回事啊,如果那個漁民沒想著救珠,就不會有這枚珍珠誕世,
原本不怎么感興趣的東南亞這邊富商,不禁也有些心動,自已要不要拍下來呢?
特別是那些老外,覺得拍賣師說得太對了。
坐在后邊的余伐柯,拱了一下趙勤,“拍賣師的這幾句話,至少值5000萬?!?/p>
趙勤微點頭,表示認(rèn)可,有的時候,某樣?xùn)|西具體的價值,就在于大家對其的認(rèn)知和態(tài)度,
就比如岳武穆墓前的跪像,雖說已不是明代第一版,但也是清朝時鑄的,要說文物也不過分,但還不是放在那風(fēng)吹雨曬,被人唾棄,
有誰說過,那跪像具體值多少錢了嗎!
“考慮到不少外國友人,所以此珍珠用美刀為貨幣單位,起拍價1000萬?!?/p>
拍賣師還沒示意開拍,底下居然一下子有20多個牌子舉起,
拍賣師壓根無法念號,只得念出最新的報價,就這她都有些忙不過來了,之前想好的串場語,壓根就用不上,
短短兩分鐘,價格不出意外的破了億,
舉牌的人數(shù)也從早先的20多個減少到一半,但參與過拍賣的人都知道,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惡戰(zhàn),
剛開始舉牌的人,有不少是抱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能拍到當(dāng)撿漏,拍不到就算了,
但從開始?xì)⒊鰜淼谋娙?,則是抱著爭取到手的態(tài)度。
這會拍賣行的陶總,走到了趙余二人旁邊,壓低聲笑道,“說實話,原本我還準(zhǔn)備了兩個托,但看這情況壓根是用不上了?!?/p>
“陶總,咱仨估個價,誰差得最遠誰請客怎么樣?”余伐柯提議,
陶總求的就是人脈,能結(jié)交兩個青年才俊自是求之不得,“哈哈,二位給機會我當(dāng)然奉配,我猜4億刀?!?/p>
趙勤搖頭笑道,“陶總,您這是主動認(rèn)輸啊?!?/p>
不管怎么樣,肯定是到不了四億的,所以趙勤才會有此一說,老陶猜這么高,一是討個彩頭,順便捧一下珍珠,其二自然打定自已請客的念頭,
生意場上的人,特別是混到老陶這樣的高度,沒有一句話是不經(jīng)大腦的。
“那我猜五億。”余伐柯笑道,顯然,他希望這個客自已來請,
趙勤沉思片刻,“1.8至2.2之間吧?!?/p>
他說的最客觀。
三人閑話之際,拍賣的價格已經(jīng)來到了1.5億,這會還有五人競爭,四個老外加一個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