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套路,趙勤早先就玩過,但他知道盧新這件事,還真不是前一世的記憶,而是一次偶然的機會,
去年,最后一次去北美礦地時,給所有員工算提成,
分了一筆錢的眾人,自然說及這些錢該怎么花,趙勤想著這幫人辛苦,便提醒了一句,讓他們要不買黃金要不就買房,別亂投資,
大部分人自然沒把這話當(dāng)回事,只有老朱聽了進去,
趙勤去的那次,剛好碰到老朱媳婦說某銀行黃金便宜,買了幾塊,
對于老朱這樣的專業(yè)人士來講,黃金一到手有無問題,當(dāng)時就感覺了出來,他不是愣頭青,所以并未第一時間去找銀行,
恰好趙勤在邊上,他就悄摸的把這事說了,
當(dāng)時趙勤還以為老朱肯定是搞錯了,不可能發(fā)生這樣的事,當(dāng)聽老朱說并非國有四大行時,他才稍上了點心,
“朱叔,你覺得該怎么解決?”
老朱郁悶的嘆了口氣,“我就想存點黃金,哪想碰到這樣的事,阿勤,我想著私下找他們看能不能換或者退掉?!?/p>
趙勤頗為贊成這樣的做法,別說現(xiàn)在的老朱,就是他自已,都得各方疏通之后,才考慮要不要爆雷,
有的事,做吹哨人固然偉大,但往往都不會有好下場。
“記著,別說黃金不對,你得再找個理由,當(dāng)然得讓對方明白,你看出來了,不是無理取鬧,這樣吧,我讓勛哥陪你去一趟,這樣最起碼能見到他們負(fù)責(zé)人,
到時你就說,你在礦上上班,家里婆娘沒經(jīng)你同意,就買了這許多黃金,看能不能現(xiàn)在就兌掉。
一定要聲明,家里婆娘原本說要賣給黃金回收的,被你給攔住了?!?/p>
“我知道了。”
老朱當(dāng)天下午就去了銀行,不出趙勤意外,很快就退了款,
當(dāng)時的他雖心有愧疚,但也知道沒搞清楚之前,不能就這么曝出來,否則一旦銀行完了,百姓的損失會更大,
泰山?jīng)_突之后,李剛調(diào)查了這幫人,趙勤才知道,盧新居然是那家銀行的大老板,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會談,他篤定這事,盧新必然是知情的。
將事情講完,余伐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也太大膽了,老盧為什么要這么干,一旦曝光,他就完了?!?/p>
趙勤略一沉吟道,“我覺得盧新剛開始應(yīng)該并不知情,等到知道后,漏子已經(jīng)捅了,他或許想補救,但手頭上沒有那么多黃金,
也不可能承認(rèn)自已賣出的黃金有問題,不然銀行的信譽就蕩然無存?!?/p>
“所以,你加的第二個籌碼就是,你借他一噸黃金,但這批黃金到手之后,他又該怎么操作?”
“有一噸純金打底,能用的辦法就多了,至于選哪種,那就是他的問題,咱倆沒必要費腦筋,他把屁股擦干凈,老百姓不會有損失就行了?!?/p>
余伐柯又問,“那這一噸黃金他什么時候還你?”
“拆借一個月,一分利。”
“一個月后他就有黃金還你了?”
“他有個屁,當(dāng)然是給我現(xiàn)金?!壁w勤其實也有自已的考慮,自已的統(tǒng)子里可還放著700公斤的黃金呢,
之前想著,黃金能升值,放在統(tǒng)子里也無所謂,過后反應(yīng)過來,這個做法也太蠢了,因為礦區(qū)每年都有黃金產(chǎn)出啊,總不能年年都往統(tǒng)子里塞,
統(tǒng)子的空間也不允許他這么做,
這次賣給老盧,他也不虧,雙方約定的價格本就是行情價上浮10%,
至于缺的300公斤,反正交貨期還有一個月,到時自已的礦區(qū)也開工有段時間了,去塞點放統(tǒng)子里,或者直接請澳市的何叔幫忙,估計不難。
“靠,如果老盧沒入手NO集團,你打算怎么解決此事?”
“那就活該老盧倒霉了,誰讓他跟劉存走得近呢,所以我今天和他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我是來救他的?!?/p>
余伐柯點頭,這才是自已認(rèn)識的趙勤,有時候就是妥妥一個爛好人,但一旦自已受了委屈,該討回來時也一點不手軟。
“你倆還吃不吃飯?”余母的聲音,在外間響起,
剛回來就叫二人吃飯了,當(dāng)時說商量個事,這眼瞅著都一點多了,居然還不出來。
“來了來了?!?/p>
趙勤出來,好奇的問道,“嬸子,我叔呢?”
“什么藏友聚會,你叔拿著你送他的那個煙斗顯擺去了?!?/p>
見余母面上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又問道,“嬸子,我可沒把自已當(dāng)外人,您有話就直說?!?/p>
余伐柯也好奇的看著母親,不知她要說啥。
“那個柯子的表妹要出嫁了,我這不想著送什么,那孩子一直喜歡珍珠,我在京城轉(zhuǎn)了,沒找到合適的一串南珠,就問你能不能…”
趙勤可以確定,這件事余叔肯定不知道,否則就憑余叔的人脈,什么樣的珠子找不到,
但這是家里的一點私事,他自然不會刨根問底,當(dāng)即笑道,“嬸子,您找我那可就找對人了,家里就有,黑珍珠也還有一些,
您看,我讓人給她串一串白色的項鏈,再弄一串黑色的手串成不?”
“那可太好了,多少錢我給你?!?/p>
“不用您給,我跟阿柯算就行?!?/p>
見自已兒子點頭,余母便不再糾結(jié),笑著夾了一筷子牛腩,“你鄭嬸燒牛腩是一絕,你們年輕牙口好,多吃點。”
飯后,趙勤喝了一杯茶便提出告辭,余伐柯送他出門,不等他問,就主動交待,“我爸和我舅舅鬧了點小矛盾,搞得爸媽也吵了幾句?!?/p>
“沒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吧?”
“那倒沒有,我爸這次是真生氣,還讓我不要去我外公家,不然打斷我的腿?!?/p>
“你沒去?”
“哪敢,我爸說到做到。”
趙勤沒好氣的在他頭上輕敲一下,“怎么應(yīng)對家里的事,你們都這么糊涂,你該去,而且要比平時去得更勤些,反正對錯你別吭聲,孝順老人,別人總不可能說錯了,
要記著,不管說是子代父過也好,還是為了家庭的和睦,這個時候最應(yīng)該表現(xiàn)的就是你,
不然,不管從你爸媽誰看來,要你這個兒子干啥的。
你媽要珍珠,而且要頂好的,估計也是為了兩邊緩和關(guān)系所用,所以不能和你爸提前說,現(xiàn)在明白了嗎?”
“我爸生氣不像是假的?!?/p>
“你管他真假,你相信我,如果余叔真打了你,那么你爸媽或者和你舅舅的關(guān)系就一定能緩和?!?/p>
“有這么神奇?”
“你只要挨打,你就跑你外公面前哭訴,讓你外公出面找你爸,一家人就怕大家都憋著不見面不說清楚,只要見了面,最多吵幾句就過去了?!?/p>
“行,我聽你的,下午就去我姥爺家?!?/p>
迎上趙勤那仍帶著探究的目光,余伐柯緊張道,“別問,問我也不會告訴你因為啥?!?/p>
……
PS:關(guān)于文中所提之事,包括里面涉及到的人,都是老山自已編的,大家不要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