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過去,第二天秦巴喬也歸隊上班。
辦公室內(nèi),我看著他左肩膀帶著的孝字,安慰著:
“小巴,節(jié)哀順變……”
秦巴喬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天哥,我沒事,只是現(xiàn)在看清了社會的現(xiàn)實。”
“餅哥幫我要的賠償,被懷柔執(zhí)法隊扣押,又退還給那老板了,除了花了他一萬喪葬費,我爸這條命,啥都沒得到?!?
我皺眉問道:
“那你打算咋辦?”
“準(zhǔn)備起訴了,但我感覺,贏的可能不大?!?
見秦巴喬一臉落寞,我眼睛一轉(zhuǎn),正好想躲著點李木子:
“小巴,你去叫上朱競展,咱們?nèi)齻€去找那個老板,我親自給你要錢。”
秦巴喬看了看我:
“天哥,這錢還能要回來么,他那邊都有關(guān)系……”
我笑著:
“放心,小餅帶火器說不過去,我?guī)н€不行?”
“走吧!”
秦巴喬雖然答應(yīng),但心里也沒抱太大的期望。
對于他而言,家里也是沒有背景的普通家庭,父親是工地出苦大力的,母親也是打零工改衣服的,也就他的工作,說出去體面些……也僅僅是體面。
這也是我前文說過,為什么堅持自已認(rèn)為的正義,秦巴喬身為執(zhí)法的,面對父親的意外,卻束手無策,連個說法都討不到。
我們?nèi)齻€上了車,前往了懷柔,我不想看著秦巴喬帶著遺憾上班,而且這件事不解決,估計這個工作,他也會失去職業(yè)熱情。
在我離開后的半個小時,李木子再次來到了三所,但聽其他隊員說我出現(xiàn)場,也只能作罷離開。
閑著沒事的李木子,一番打聽后,去了單雙賭場,正在前臺理著籌碼的劉雙,見他進(jìn)來,熱情笑著:
“哎,木子兄弟,你咋找到這了?”
“呵呵,打聽的,畢竟你劉雙兄弟在這一片也挺出名。”
劉雙咧嘴一笑:
“那倒是?!?
“你來這是想玩幾局?。楷F(xiàn)在還沒上人,得等一會,快中午的時候,才有客人來?!?
李木子點點頭:
“嗯,我去三所找你們老大夏天,正好趕上他出任務(wù)了,閑著沒事過來打發(fā)時間等他回來。”
“那劉雙兄弟你忙著,我找個地方先坐下待會,等會上人了,我玩會骰子?!?
“好說兄弟,當(dāng)自已家一樣,你找地方坐著吧,我讓人給你沏壺茶!”
“我不喝茶,白水就行?!?
李木子說完找了個角落,將兩張椅子并在一起,半躺半坐。
幾分鐘后,殺神猛端著托盤走到李木子面前,將水壺放下后,又將籌碼托盤放在桌上笑著:
“木子哥,這五萬籌碼是我們雙哥贈送的,您別客氣,等會上人了隨便玩,不夠的話到前臺再取?!?
李木子點頭感激道:
“謝了。”
兩個小時后,賭場開始上人,在殺神猛的攛掇下,組了一個骰子桌,李木子自然上場,開始賭骰子。
這時,李冰帶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
那女子穿著一身低領(lǐng)紅裙,畫著濃妝,耳朵上兩個大耳環(huán),微微輕晃。
劉雙將李冰拉到一邊數(shù)落著:
“你有病啊,我讓你找個老千,你他媽找公主來干啥?”
李冰白了劉雙一眼:
“她就是老千,那是她的打扮風(fēng)格,剛才我試驗過了,她就擅長骰子和撲克,能聽骰子?!?
劉雙一臉狐疑,小聲說著:
“真假的,我咋感覺她像會所上班的呢?”
“你才會所上班的,會說話不?”那女子不悅道。
劉雙回頭一愣:
“美女,你當(dāng)過警犬啊,耳朵這么靈,咋稱呼?”
“黃暢,叫我暢暢就行。”女子傲然道。
劉雙嗤鼻一笑:
“暢暢?我倒是想讓你嘗嘗……”
“嘗什么?”黃暢一愣。
劉雙湊到她面前小聲賤笑著:
“骰子你能聽大小,我想讓你也嘗嘗大小。
“滾!”黃暢罵了一句。
劉雙清了清嗓子正經(jīng)道:
“不逗你了,就那個逼人你看到?jīng)],贏得他褲衩子都不剩,贏的錢都?xì)w你,給你兌現(xiàn),我還另外付你報酬!”
黃暢點點頭,邁著大長腿走到骰子桌前,拉過凳子,特意坐在李木子的身邊。
而李木子轉(zhuǎn)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沒說話搭茬。
劉雙在前臺抻著脖子,說著:
“李冰,她真的靠譜么?你別整個二把刀,來糊弄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冰拍著劉雙胳膊:
“放心吧,一定行。”
“對了,小雙,你這是又憋著啥壞呢,打算給李木子下套啊?”
劉雙點點頭:
“當(dāng)然,既然要拖住他,那肯定得用點手段。”
話分兩頭,我和秦巴喬以及弟妹朱競展,在會客室等了快一個小時,商力凡才又走進(jìn)來笑著:
“三位,久等了吧?”
我冷著臉回著:
“你說呢?讓你找你們老板,他人呢,出車禍了?還是去世了?”
商力凡笑著解釋道:
“同志,我們老板處理私事耽擱了時間,剛才通電話,他說馬上就到了?!?
我指著他說著:
“現(xiàn)在開始,你就在這坐著,他不到,你就陪我們一起等著?!?
“告訴你老板,今天他要是不來,明天我就去他家抓他!”
“您放心,真的快到了?!?
“對了,幾位午飯還沒吃吧,要不我讓食堂送點飯菜過來?”商力凡問道。
我搖搖頭:
“不用了,我等著你們老板賠錢,然后我們下飯店,破食堂吃個屁!”
又等了快二十分鐘,我的耐心也被一點點的磨沒,那老板才推門走了進(jìn)來。
“馮總,他們找您!”商力凡說著。
我剛要開口,那馮總先來了火氣,看著我們煩躁道:
“又是你們,就為了這點事,沒完了?煩不煩?”
“尼瑪?shù)?,你跟誰倆呢!”
我一拍桌子起身怒道:
“我還沒發(fā)火,你倒是先來勁是不?”
馮總看著我不屑一笑:
“告訴我你們哪個所的,我一個電話就扒你皮,老子一年納稅上百萬,還比不上你們?”
我懶得廢話,給朱競展使了個眼色。
下一秒,朱競展抬手攥拳,給了自已鼻子一拳,頓時冒出血流,給老板馮總和商力凡看得一臉懵。
朱競展抹了把鼻血喊道:
“臥槽!你們襲擊執(zhí)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