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林知晚凌晨接到了警局的電話。
她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請問是林知晚小姐嗎?我們是京都西平分局?!?/p>
林知晚的困意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立刻消散。
她坐起身子,對著手機道。
“我是林知晚?!?/p>
“林小姐,徐文君女士發(fā)生了一點兒意外,我們聯(lián)系不上她的女兒和其他家人。
您是徐文君女士手機上的緊急聯(lián)系人,麻煩你現(xiàn)在來我們分局一趟?!?/p>
林知晚看了一眼時間,是凌晨三點。
“我能知道徐老師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電話里,警員的回答遲疑了一瞬。
“林小姐,您過來就知道了。”
“好,我這就過去?!?/p>
掛斷電話,林知晚起床,換上衣服,就開車前往警局。
半小時后,車子停在了警局門口。
林知晚拿上特意帶來的長款羽絨服,走進警局。
這個點的警局沒什么人,林知晚問了值班警員,很快就找到了徐文君。
“徐老師!”
林知晚快走幾步,來到徐文君跟前。
“徐老師,您怎么在這兒?”
不管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徐老師看起來蒼老了很多,甚至有些狼狽。
向來注重儀表的她此時頭發(fā)凌亂潦草,身上披著警局的棉服,里面居然只有一件單薄的毛衣,就連腳上的鞋子都不是同一雙。
林知晚鼻頭發(fā)酸,“徐老師,您到底怎么了?”
沒想到,林知晚的靠近讓徐文君像個驚弓之鳥一般,立馬跪下蜷縮著身子,嘴上喊著“我錯了,我再也不跑了,別打我別打我!”
她哭著求饒,不停的磕頭,模樣狼狽。
林知晚被這突然的一幕驚到了。
“徐老師,您這是怎么了?我是小林啊!”
可林知晚越是靠近,徐文君的情緒就越是不穩(wěn)定。
她尖叫著,哀嚎著,四處躲藏,最后蜷縮在墻角的花瓶后面。
林知晚從沒見過這樣的徐教授。
她不敢再靠近,不敢再去刺激徐老師。
值班的警員這時候走過來。
“你就是林知晚林小姐吧?!?/p>
林知晚立刻回應(yīng)道。
“是,我是林知晚。
請問徐教授這是怎么了?”
那警員領(lǐng)著林知晚回辦公室坐下。
“我們在兩個小時前接到報警,說是有疑似癡呆老人在西林路上走失。
將人帶回警局后,我們發(fā)現(xiàn)她神智不清,查出她的身份后,我們便聯(lián)系了她的女兒,但是電話一直打不通。
她手機上的緊緊聯(lián)系人是你,就給你打了電話。”
林知晚這時候算是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徐老師手機上的緊急聯(lián)系人確實是她,這是上次徐老師在家里昏迷之后,她在徐老師的手機上設(shè)置的。
“謝謝你,警察同志,給你們添麻煩了?!?/p>
一旁的工作人員表示這是他們應(yīng)該做的。
“我們經(jīng)常遇到像這樣的走失老人,這種情況很多都是阿茲海默癥,建議你們做家屬的可以帶老人去醫(yī)院做個系統(tǒng)的檢查,免得類似的情況再發(fā)生?!?/p>
林知晚,“阿茲海默癥?”
警員點頭。
“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老年癡呆。
這種走失的情況還是很危險的,就像今晚,要不是熱心居民報警,這么冷的天,老人在大馬路上很容易發(fā)生意外。”
林知晚離開警員辦公室。
看著此時驚恐慌亂的徐教授,林知晚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她確實埋怨過徐教授,在徐教授一次次偏袒宋今禾的時候,她也失望過。
可如今,看著曾經(jīng)在學(xué)術(shù)界受人敬仰的教授變成眼前這副模樣,她沒法不管。
林知晚小心上前,生怕讓徐教授應(yīng)激。
“徐老師,我們回家好不好?”
徐文君蹲在角落,雙手抱著頭,聽不進任何聲音,只驚恐的看著周圍,不許任何人靠近。
林知晚發(fā)現(xiàn),徐教授現(xiàn)在好像很害怕,怕有人打她。
“徐老師,我是小林,沒有人會傷害你,沒有人會欺負(fù)你,跟我回家吧?!?/p>
“走開!你們走開!
我沒有偷紅薯,不是我偷的!”
徐文君的視線突然落在林知晚的身上。
“是你!是你偷了紅薯,你為什么要污蔑我!
你這個壞女人!”
說著,徐文君就直直的朝著林知晚沖過來。
林知晚原本為了讓徐文君放下戒備,是半彎著身子的。
徐文君這樣突然沖過來,林知晚幾乎沒有任何躲避的余地,眼看著就要被撞倒。
那一刻,母親的本能讓林知晚死死護著肚子。
意料之中的撞擊并沒有發(fā)生,林知晚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沒事吧?”
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鼻尖也是熟悉的雪松香。
林知晚眸子輕顫,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傅宴舟……
是他嗎?
她抬起頭來,果然看見了傅宴舟的那張臉。
傅宴舟這時候已經(jīng)將她全身檢查了一遍,確認(rèn)沒受傷才放下心來。
“你沒事就好,這里交給我?!?/p>
說著,傅宴舟扶著林知晚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你在這兒等會兒?!?/p>
安排好林知晚,傅宴舟來到徐文君前。
“徐教授,我送您回去?!?/p>
話剛說完,傅宴舟伸手招來醫(yī)生,那人對準(zhǔn)徐文君的脖子扎了一針,徐文君立刻倒下。
“徐老師!”
林知晚被嚇了一跳,
她激動的站起來,擔(dān)心徐老師被扎的是什么針。
傅宴舟將人攔住,“是鎮(zhèn)定劑,別擔(dān)心。這是胡醫(yī)生,你認(rèn)識的。”
林知晚這時候才看清那醫(yī)生,確實是傅家的家庭醫(yī)生。
胡德明一邊抱起徐教授,一邊跟林知晚打招呼。
“傅太太?!?/p>
這聲稱呼,讓傅宴舟和林知晚都有片刻的愣怔。
林知晚剛要開口糾正他的稱呼,傅宴舟先一步道。
“胡醫(yī)生,先送徐教授到車上去?!?/p>
胡德明,“是!”
走廊里只剩下傅宴舟和林知晚。
片刻的安靜過后看,林知晚問道。
“你怎么會在這?”
傅宴舟將身上那件大衣搭在林知晚的肩上。
“臨近新年,上面對走失人群很重視,一旦發(fā)現(xiàn)必須層層上報。
京都警局局長聽到你的名字,就給我打了電話。”
林知晚想起來了。
這人曾經(jīng)公開放話,說她的事情,他管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