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他聲線繃緊,失態(tài)地追問,“她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會住院?”
醫(yī)生嘆了口氣,把藥遞給他。
“急性胃炎,應(yīng)該是沒按時吃飯,又勞累過度?!?p>“你們年輕人啊,總仗著自己身體好亂來。我聽護士說,林小姐這兩天除了吃飯喝藥,醒著的時候就抱著電腦工作,你這個做男朋友的,要多督促著點。”
陸昭野恍惚著走出醫(yī)院。
他沒想到,林見疏住院了,竟然一個字都沒跟他說。
那個連吃個蘋果都要等他削皮切塊,嬌氣得不行的女人,這兩天是怎么一個人扛過來的?
念頭剛起,他便狠狠皺緊了眉。
他不該擔(dān)心她。
這都是她該受的,是林家欠他們陸家的!
他驅(qū)車到星河集團,將藥袋遞給白虞。
白虞接過,蹙起了眉:“昭野,你是不是拿錯了?”
陸昭野這才低頭看去。
他手里的藥,是雷貝拉唑鈉腸溶片。
白虞是常年飲食不規(guī)律餓出來的胃病,該吃的是奧美拉唑。
而雷貝拉唑鈉……恰恰是治那種從小被金湯玉匙精細(xì)喂養(yǎng),養(yǎng)出一副嬌貴脆弱的胃。
是專門給林見疏吃的藥。
陸昭野眉心緊擰。
手一揚,他就將那袋藥丟進了垃圾桶。
“醫(yī)生拿錯了,我待會再去給你重新拿?!?p>白虞挽住他的胳膊,身體柔軟地貼上來:“昭野,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集團那么忙,還要每天來照顧我,其實你不用天天過來的?!?p>陸昭野反手握住白虞的手,“你是我女朋友,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
他垂下眼,在心里一遍遍地對自己強調(diào):白虞才是他該用一生去呵護的女人。
過去他是如何寵林見疏的,如今,他就該如何加倍地補償給白虞。
*
另一邊,白色賓利平穩(wěn)地停在公寓樓下。
嵇寒諫沒問她和陸昭野的事。
林見疏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男人將后備箱的東西拎進公寓就離開了,甚至沒提留下來吃晚飯。
林見疏心中不免忐忑,再想解釋,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她懊惱地靠在門上,手機卻嗡嗡一震。
拿起一看,是陸昭野發(fā)來的。
【想引起我注意,也不用找個整容臉的鴨子吧?那一看就是出來賣的,小心得艾滋?!?p>她直接給氣笑了。
緊接著又是一條:【你那破身體自己不清楚?真染上什么臟病,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林見疏翻了個白眼,直接把手機摁黑屏,眼不見為凈。
第二天,林見疏去了公館。
她將論文遞了過去。
嚴(yán)鶴川接過,渾濁的眼睛倏地亮了亮,嘴上卻撇了撇:“哼,果然還是退步了,一個這么簡單的東西,磨蹭了這么久。”
林見疏笑著回了幾句,又聊了幾句后,嚴(yán)鶴川卻話鋒一轉(zhuǎn)。
他冷不丁地說:“你知道,你那個前男朋友的女朋友,為什么想拜我為師嗎?”
林見疏太陽穴一跳,無奈地看了嚴(yán)教授一眼。
老頭子卻像是沒看見,故意不糾正那繞口的稱謂,存心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