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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8章 死了

  命運(yùn)沒有說出死神背叛陸隱,彌主對陸隱下手一事,一旦說出,整個(gè)相城都會崩潰。

  她知道陸隱兇多吉少,未來,彌主一旦成功,必定入主相城,這一點(diǎn)始祖都無法阻止,所以現(xiàn)在讓相城的人敵視彌主是最愚蠢的。

  不管彌主有什么目的。

  最終受益的除了他自己,還有就是整個(gè)人類文明。

  最對不起的自然是陸隱。

  始祖與眾人談了很久,最后所有人散去,只有命運(yùn)與死神在。

  “說吧,到底隱藏了什么?為師太了解你們了。”

  命運(yùn)抬眼,看向死神。

  死神平靜如水,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

  始祖也看向死神:“初黑子,你說。”

  死神還是沒有。

  命運(yùn)冷笑:“怎么,說不出口?還是不敢說?怕師父清理門戶?”

  死神看向始祖:“我?guī)蛷浿?,暗算了陸隱?!?/p>

  一句話,讓始祖神色大變,腦中轟鳴炸響,這種感覺比直面四大主宰更沉重。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說什么?”

  死神很平靜,平靜的可怕:“我?guī)蛷浿?暗算了陸隱?!?/p>

  始祖呆呆望著死神,仿佛第一天認(rèn)識。

  命運(yùn)握緊拳頭,差點(diǎn)忍不住再打他一頓。

  死神越是平靜,她就越是憤怒。

  “為何?”始祖不明白,他缺失了太多經(jīng)歷。

  死神看著始祖:“陸隱可以有一成的把握在將來超脫主一道,可彌主卻有九成?!?/p>

  始祖還等著死神說話,然而死神要說的就這一句。

  “沒了?”

  “沒了?!?/p>

  “僅僅如此?”

  “還要什么?”

  命運(yùn)忍不住了,一腳踹過去,死神很狼狽的摔倒在地。

  “初黑子,你,你?!泵\(yùn)不知道怎么說,有股難以言喻的憋屈壓在心底,讓她想罵都罵不出來。

  死神緩緩起身,平靜看向她:“我站穩(wěn)了,繼續(xù)?”

  命運(yùn)氣的要吐血。

  始祖無力擺手:“你們走吧?!?/p>

  命運(yùn)看向始祖:“師父。”

  始祖一下子蒼老了很多,“走吧?!?/p>

  死神轉(zhuǎn)身就走。

  命運(yùn)咬牙,再次一腳將他踹飛,然后離去。

  原地,始祖看向星空,看了很久,然后來到相城之外,閉起雙目,意識瘋狂釋放。

  一剎那,相城內(nèi)的人都察覺到了。

  以相城為中心,朝著無盡遙遠(yuǎn)之外蔓延,同時(shí),宇宙遺留的蜃域,凡是存在意識禁地的皆爆發(fā)意識之力,伴隨著始祖的聲音傳向整個(gè)宇宙:“柱子,你在哪?回來吧?!?/p>

  “柱子,你在哪?回來吧?!?/p>

  “柱子,你在哪?回來吧。”

  …

  無數(shù)聲音傳遍宇宙,引得無數(shù)宇宙生靈望向星空,它們都聽到了,盡管聽不懂,但聲音內(nèi)的呼喚,渴望,卻讓無盡的生靈動容。

  相城內(nèi),命運(yùn)閉起眼睛。

  死神再次來到城頭,遙望星空,目光,始終平靜。

  王辰辰倚靠在樹旁,目光哀傷。

  一聲聲呼喚讓相城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事,面朝就近陸隱的雕像,緩緩跪拜:“陸主,回來吧?!?/p>

  “求求您了,回來吧。”

  “歸來吧。”

  …

  方寸之距,四大主宰都動容。

  它們沒想到人類文明竟然如此團(tuán)結(jié),這在其它任何文明中都看不到。尤其始祖竟然耗費(fèi)磅礴的意識呼喚陸隱,他難道不珍惜那些屬于主宰級的力量嗎?這些意識消耗多少就真的消耗了,除非他突破主宰。

  他為了喚回陸隱竟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價(jià)。

  遙遠(yuǎn)之外,隕石上,陸隱聽到了,用他僅存的微薄意識聽到了始祖的呼喚,可他無力回應(yīng),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不遠(yuǎn)處,彌主睜眼,目光復(fù)雜,“如果可以,誰又愿意做這種事呢?我所能給予的補(bǔ)償就是完成你的心愿,讓文明登頂,而你的功績絕不會抹殺,安心的去吧?!?/p>

  陸隱聽到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不管始祖如何呼喚,他都漸漸聽不到。

  最終,意識一片空白。

  死亡,是黑暗還是重生?都說死亡后會以另一種生命出現(xiàn),那半死不活呢?

  舊時(shí)代的一切都要再見了。

  不過,未來不會遙遠(yuǎn)。

  一段時(shí)間后,王文到來,面朝彌主,緩緩行禮:“前輩如何了?”

  彌主頭也不回:“很好?!?/p>

  王文抬頭,期盼看著:“那,晚輩這邊?”

  彌主轉(zhuǎn)身,目光與王文對視,一剎那,王文夢回久遠(yuǎn)之前,仿佛回到了九壘時(shí)代,仿佛,再次面對彌主,以及自在先生。

  那時(shí)候他們在他體內(nèi)留下了永不可能突破的封印。

  這種封印比六大主宰留給他得更重,與修為無關(guān),而是人類本身對人類的了解,他們,給了他來自情感上的封印。

  生靈誕生之初才是最符合宇宙規(guī)律的,接下來的任何改變都是在遠(yuǎn)離宇宙的規(guī)律。所以生靈會越來越接近死亡,死去,分散,再以新的生命誕生,這是一個(gè)循環(huán)。

  王文為何修幻想之力?因?yàn)樗季S,是遠(yuǎn)離宇宙規(guī)律最慢的修煉之法。

  可彌主與自在先生生生在他體內(nèi)留下了各種可以讓他變得很強(qiáng)的力量,這些力量不屬于他,卻可以為他所用,如此,他修煉幻想力量的初衷就變了。

  試問,六大主宰為了限制他修煉留下的封印,他可以想辦法破除??勺晕乙呀?jīng)提升過的修為,如何再減少?蛻變重修嗎?他本就屬于王下的血液傳承,一旦蛻變重修,他,也就不是他了。

  所以他需要彌主收回不屬于他的力量。

  王文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沒動。

  彌主靜靜看著他:“你一直喊我前輩,這不對,你就是王下,王下就是你,而王下的存活歲月不在我之下?!?/p>

  王文恭敬:“我不是王下,王下已經(jīng)死了。我永遠(yuǎn)是王文?!?/p>

  彌主深深看著他,隨后抬手,隔空對準(zhǔn)王文,沒見他做什么,王文只感覺體內(nèi)一空,很多已經(jīng)熟悉卻不屬于他的力量剎那間消失,比如肉體力量,他就感覺自己瞬間變?nèi)趿撕芏唷?/p>

  但這種弱,才是真正的他。

  之前擁有的力量都來自彌主。

  “多謝前輩?!?/p>

  彌主收回目光:“遵守約定罷了?!?/p>

  王文看向陸隱:“那他,前輩可愿意交給我?”

  彌主也看向陸隱,沉默片刻:“你會如何?”

  “殺,以他作為讓四大主宰信任的機(jī)會,并讓四大主宰安心蛻變重修,給予前輩真正突破的機(jī)會。”王文道。

  彌主沒有說話,就這么看著陸隱。

  王文道:“前輩,陸隱不死,四大主宰不會放棄,時(shí)間只會越拖越長,越拖下去,前輩暴露的可能性就越高?!?/p>

  “彌天大計(jì)最后一步就是給予前輩充分的可以突破的時(shí)間?!?/p>

  “這個(gè)時(shí)間必須是四大主宰蛻變重修的時(shí)候,而那時(shí)候前輩不僅可以修煉突破,更可以在突破后殺四大主宰,它們蛻變重修,戰(zhàn)力上根本擋不住前輩。”

  “這才是真正的彌天大計(jì)?!?/p>

  彌主收回目光,然后,消失。

  王文緩緩直起身,呼出口氣,走向陸隱,蹲下身,看著陸隱宛如死了一般,搖搖頭:“棋子道主,永別了?!闭f完,一掌落下,狠狠拍在陸隱額頭。

  看著陸隱氣息徹底消失。

  他苦笑了一下:“為什么有種時(shí)代徹底更替的感覺?這新的時(shí)代沒有你可是很無聊啊。”說完,將他帶起,拖出主歲月長河,朝著歲月古城而去。

  不久后,歲月主宰讓其余三大主宰全部返回歲月古城。

  它們,見到了陸隱。

  看見陸隱的尸體,沒有人相信。

  它們都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他,死了?”

  “真死了?”

  王文微笑:“正如四位前輩所見,陸隱,死了?!?/p>

  時(shí)見看向王文,又看向陸隱,還是不敢相信。

  相思雨目光震撼,陸隱,居然死了。簡直不可思議,給它們的感覺就跟死主死亡一樣。

  唯有主宰可殺主宰,也唯有主宰,可殺陸隱。陸隱跟它們已經(jīng)是一個(gè)層次的。

  竟然就這么死了。

  太荒誕了。

  但這就是陸隱,它們確認(rèn)了。

  時(shí)見拖出了歲月。

  圣殤查看因果。

  生命主宰撕開陸隱血肉,沒問題,這就是陸隱。

  陸隱已經(jīng)死亡,他得力量被剝奪也看不出來,一個(gè)死人,自然什么都沒有。

  它們能查的也只有歲月與因果。然而不管是歲月還是因果,都被彌主抹消了與他有關(guān)的。只要讓它們確認(rèn)這尸體是陸隱的就行。

  “他怎么死的?”圣殤問王文。

  王文面對四大主宰目光,坦然道:“他本就被四位前輩打成重傷,而我只需趁機(jī)在他重傷后補(bǔ)上一刀即可?!?/p>

  “就這么簡單?”

  “四位前輩是小看了自己得力量?”

  “哪怕這陸隱被重創(chuàng),也不是你能輕易殺死的?!?/p>

  王文笑道:“前輩們忘了,晚輩出手有個(gè)特點(diǎn)。”

  “叛徒。”相思雨道。

  時(shí)見,圣殤皆目光深沉,叛徒,它們可是深有體會。這王文不知道布局了多久,在它們身邊皆埋下叛徒,夠狠的。

  “那陸隱身邊的叛徒是誰?”相思雨問,對于人類文明,她很了解,畢竟待過一段時(shí)間。一般的叛徒根本不可能傷到他。

  王文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歲月,順流而下,一個(gè)人正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