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火熱,仿佛要將他的意識燃燒殆盡,讓他瞬間陷入一種極度不適的狀態(tài)。
“這陰間的茶,怎么越喝越渴?”
方緣心中暗自詫異,一種難以言喻的干渴感如潮水般襲來。
他下意識地端起茶杯,不顧形象地咕嘟咕嘟將整杯茶全部一飲而盡,然而,那如火燒般的干渴感卻絲毫沒有減輕,依舊如影隨形,讓他感覺口干舌燥,仿佛喉嚨里要噴出火來。
而一旁的白晶晶見此情景,簡直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
她在心中忍不住暗自驚嘆:
姐夫他還是人嗎?
這得是怎樣一副鐵打的身軀,才能對這下了猛藥的茶如此“免疫”??!
‘小主人,我都說了,這魂藥不下猛點,主人可是沒啥感覺的哦。’
器靈那俏皮的聲音在白晶晶腦海中響起,仿佛在提醒著她之前的計劃。
‘好的,器靈姐姐,我明白了?!?/p>
白晶晶心中雖然有些焦急,但還是很快調(diào)整了狀態(tài)。
只見她趕忙給方緣倒茶,動作慌亂中帶著一絲急切。
哪知道,下一息,方緣像是被極度的干渴沖昏了頭腦,直接從她手中奪過茶壺,然后對著茶嘴就像牛飲一般猛灌起來,那架勢,仿佛這不是茶,而是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救命甘泉。
完事之后,方緣還抹了把嘴角,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問道:
“晶晶,這茶喝得真上頭,還有嗎?”
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迷離,卻又透露出對這茶的喜愛與渴望。
“有的姐夫?!?/p>
白晶晶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吩咐侍女把還有盈余的溫茶全部端上來。
此刻的她,心中五味雜陳,既希望方緣繼續(xù)喝茶,好讓藥效盡快發(fā)揮作用,又擔心事情敗露,心中七上八下的。
須臾,在她焦急等待侍女端茶的間隙,白晶晶小心翼翼地問道:
“姐夫,難道你的身體就沒什么感覺嗎?”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方緣,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異樣。
方緣回味了下嘴角殘留的芬芳,輕輕點點頭,“有,越喝越渴,還有點暈,就像是喝酒一樣,這是什么茶?”
他說話時,舌頭已經(jīng)有些打結(jié),眼神也愈發(fā)迷離,但即便如此,他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與淡定。
白晶晶哭笑不得,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只是有助于提升魂力的花茶...”
她此刻滿心無奈,自己精心策劃了這么久的計劃,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這魂藥對方緣居然好像沒有效果。
在她的認知里,正常人或者陰魂喝了這般多特等魂藥,恐怕早就神志不清,迷失自我,變成了被欲望支配的行尸走肉了吧。
可看看姐夫,就好似沒事人一樣,除了面部微微泛紅之外,依舊能有說有笑,仿佛這藥對他來說只是普通的飲品。
在白晶晶欲哭無淚,滿心悲傷的時候,陰媿卻有著不同的看法。
她一直暗暗觀察著方緣的神態(tài)舉止,片刻后,在白晶晶腦海中安慰道:
‘小主人莫慌,主人只是藥抗性好,并非此藥沒有效果,再等片刻,或許就能徹底激發(fā)出他魂體里隱藏的獸性...’
陰媿的聲音沉穩(wěn)而堅定,仿佛給白晶晶吃了一顆定心丸。
‘是么,那好,我再等等?!拙Ь闹幸幌玻s忙感激地回應(yīng)道。
還好器靈姐姐提醒得及時,不然她恐怕就要在方緣面前露出破綻了,到時候可就前功盡棄了。
就在這時,魂仙子首領(lǐng)又邁著輕盈的步伐,拿著一壺溫茶走了進來。
她身姿婀娜,微微躬身將茶放在方緣面前,聲音輕柔地說道:“公子請慢用?!?/p>
“謝謝?!?/p>
方緣微微點點頭,隨后目光轉(zhuǎn)向白晶晶,問道:“晶晶,凜兒哪去了?”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似乎在猜測著什么。
白晶晶心中一驚,遲疑了下,“嗯...她去后花園泡溫泉去了?!?/p>
她說話時,眼神不自覺地閃躲,不敢直視方緣的眼睛。
方緣端起茶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們對我還這么見外嗎?其實我知道玉兔靈將并未離開府邸,凜兒現(xiàn)在正在接待她對吧?”他的語氣篤定,仿佛已經(jīng)洞悉了一切。
“不是...”
白晶晶心中慌亂不已,她尚且不知道方緣為何如此篤定,但她此刻只期盼他能盡快把剩余的茶水喝完,好讓計劃繼續(xù)進行下去。
于是,只好硬著頭皮拉扯道:“妹妹她的確去泡溫泉了?!?/p>
方緣愣了一下,他通過心魔法則察覺到白晶晶這次居然沒有說謊。
這讓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不禁暗自思忖:這小妮子為什么在玉兔靈將還在府邸的時候,做出如此不合乎邏輯之舉呢?
方緣正欲細細揣摩這一系列怪異之事背后的因果關(guān)聯(lián),思緒剛起,卻陡然間覺得喉嚨處仿佛被熊熊烈火無情燒灼。
那種滾燙之感猶如利刃穿心,令他痛苦難耐。
仿佛有一團熾熱的火焰在喉間肆虐,不斷地吞噬著他的理智與忍耐。
剎那間,他的本能驅(qū)使他趕忙端起一旁的茶壺,如同在沙漠中瀕臨絕境的旅人見到了甘霖,對著壺嘴便瘋狂猛灌起來。
然而,這茶水入喉,不僅未能緩解那如焚的干渴,反而像是火上澆油一般,讓他愈發(fā)覺得口渴難耐,整個身體都好似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那種隨時要燃爆的感覺愈發(fā)強烈,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股難以名狀的熾熱徹底吞噬。
與此同時,一種奇異而又危險的變化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不知從何處,一縷欲望如幽靈般悄然浮現(xiàn),起初它還只是若有若無的一絲念頭,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縷欲望竟如貪婪的惡魔,不斷侵蝕著他的內(nèi)心。
每一秒,那種想要放縱自己的念頭都在瘋狂地生長,變得愈發(fā)強烈,如同洶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他僅存的理智防線。
終于,在這欲望與干渴的雙重煎熬下,方緣猛地意識到,這茶絕非尋常之物,其中必定暗藏玄機。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與內(nèi)心的掙扎,眼神中帶著幾分古怪與探究,緩緩看向了白晶晶。
這一看,只見白晶晶的俏臉早已變得嫣紅如天邊絢麗的晚霞,那緋紅的色澤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仿佛熟透的蘋果,透著一種別樣的嬌羞與異樣。
“唉,晶晶,這又是何必多此一舉呢?”
方緣微微嘆了口氣,語氣中既有幾分無奈,又帶著一絲了然。
畢竟,方緣本就不是那種恪守所謂道德規(guī)范的正人君子,在他的行事準則里,并沒有太多世俗所定義的人格底線束縛。
此刻,他心中已然明白,怪不得方凜會選擇前往后花園泡溫泉,想必與白晶晶心意相通的她,早就知曉這茶中奧秘,也料到了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事情啊。
“杰...負...你知道了?”白晶晶羞紅著臉,眸子都快要滲出水來了。
“嗯,既然是你自己意愿,那我就不客氣了?!?/p>
說罷,方緣便是化身猛虎。
一個餓虎撲食。
“等下,我還有重要情報...”
白晶晶歇斯底里地吶喊著。
但方緣早已在放大了自己的念想后,徹底被魂藥侵蝕了自己最后僅存的理智,化身為了玉怒。
...
...
時光猶如奔騰不息的河流,匆匆向前,恰如那“時間如梭,日月如梭”所形容的那般,轉(zhuǎn)瞬即逝。
不知不覺間,三日的光陰便如白駒過隙,一晃而過。
三天之后,那原本熱鬧非凡、規(guī)模偌大的雙生花魄王府邸,已然是一片死寂。
偌大的府邸中,除了逃到百萬里之外的方凜僥幸從那場變故中躲過一劫,其余之人,包括白晶晶、玉兔靈將,以及雙生花姐妹倆身邊那群容貌出眾、身姿曼妙的魂仙子侍女,竟無一逃脫厄運,全部被方緣斬殺。
而白晶晶和玉兔靈將,更是受到了方緣的“特別照顧”。
在方緣所獨有的陰陽法則、時空法則、混沌法則、命運法則以及本源法則的奇妙加持之下,她們二人竟分別誕下了一個極為漂亮的女嬰。
“哇哇...”
那充滿生機與靈動的嬰啼聲,瞬間打破了府邸的寂靜,清脆地響徹在雙生花魄王府邸的每一個角落。
這嬰啼聲,仿佛是新生的希望之歌,卻讓在劫難之后姍姍來遲的方凜,臉上露出了既羨慕又嫉妒的復雜神情。
不知為何,就在聽到這嬰啼的瞬間,方凜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陣莫名的情緒,她有些后悔了。
假如當時她沒有選擇逃離。
那此刻的自己,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呢?
“器靈姐姐,這未免也太過離譜了,怎么我就離開姐姐她們?nèi)欤业男⊥馍加辛四???/p>
方凜佯裝氣呼呼的神態(tài),試圖以此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深處那無盡的羨慕之情。
“嗬嗬...我不說了嗎,驚喜無處不在,這就是驚喜,晶晶小主人感覺如何?”陰媿的聲音帶著幾分調(diào)侃,笑問道。
“雖然有些夢幻,但感覺好神奇呢...”
初為人母的白晶晶,此刻仿佛還沉浸在那如夢似幻的情境之中,傻呵呵地胡言亂語道。
“嗯...”
突然,白晶晶的臉蛋上泛起了幾分窘迫之意,原本洋溢著幸福的面容,此刻竟微微泛紅。
“姐姐又在莫名其妙臉紅什么?你不應(yīng)該欣喜若狂么?”方凜雙手環(huán)胸,嘟著嘴巴,一臉不爽地說道。
她們?nèi)穗m然都在識海里用神魂進行交流,但是此刻并沒有合體,所以方凜敏銳地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白晶晶臉上神情的細微變化。
白晶晶目光躲閃,聲音細弱得如同蚊蠅的低嚀,道:“其實...我是想問器靈姐姐一個問題。”
“問吧。”
此刻心情大好的陰媿,笑著回應(yīng)道。
她曾與方緣共生,憑借著這份特殊的聯(lián)系,自然也能清晰地感知到,隨著那兩個女嬰的降世,她的主人方緣體內(nèi)已經(jīng)開始進行一種奇妙的變化——無差別與天地冥氣共榮。
這一變化意義非凡,它意味著方緣的戰(zhàn)斗力又將得到質(zhì)的飛躍,在同境界中能夠徹底碾壓其他修士,甚至還擁有了越級反殺的強大能力。
白晶晶猶豫了一下,終于鼓起勇氣問道:“器靈姐姐,我姐姐她在人世間過的好嗎?她有沒有子嗣...”
“嗯...”
陰媿聽聞此言,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這個問題對于陰媿來說,著實有些棘手,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因為陰媿深知,白淼淼表面上雖然一直活得光鮮亮麗,仿佛身披璀璨的光環(huán),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眾人的目光。
然而,這看似美好的表象之下,卻隱藏著無盡的苦澀。
她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并不能稱之為幸福,更像是一個被命運擺弄的木偶,而幕后的操縱者便是她的師尊駱韻。
她不過是駱韻利用的工具人罷了,所有的行動與選擇,都在駱韻的掌控之中,身不由己。
不僅如此,在那充滿變數(shù)的百年輪回那一世中,白淼淼的最終結(jié)局也并非圓滿,而是充滿了遺憾與無奈,讓人不禁為之嘆息。
至于今生,盡管她沒有與方緣和離,表面上維持著夫妻的名分。
但實際上,她依舊生活在駱韻精心營造的虛假光環(huán)之下,如同被困在一座無形的牢籠里,無法掙脫。
至少就目前而言,她活得遠沒有白晶晶這般純粹與開心。
白晶晶在經(jīng)歷了這些波折后,雖身處復雜的情境,卻能因新生命的誕生而感受到純粹的喜悅,可白淼淼卻始終被那層虛假的迷霧所籠罩,難以觸及真正的幸福。
“看來我姐姐過的并不如意,是因為方緣嗎?”
白晶晶微微蹙起秀眉,眼中流露出擔憂與疑惑。
自從三天前的那場變故之后,她與方緣之間的關(guān)系已然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她已經(jīng)無法再像從前那樣,自然而然地直呼方緣為姐夫了。
“那倒不是,主人與你姐姐如果沒有外人的干涉,是不會出現(xiàn)任何間隙的?!?/p>
陰媿只是簡單地回應(yīng)道,并沒有過多闡述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