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個新生的女嬰逐漸適應了這方新天地,她們那粉雕玉琢般的小臉在奶香的環(huán)繞下愈發(fā)顯得可愛動人。
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祥和的氛圍中,新的變數(shù)終于如潛藏在黑暗中的陰影,悄然出現(xiàn)了。
冥冥之中,正沉浸在某種思索中的方緣,敏銳地察覺到了此方天地之間的金木雙屬性靈氣似乎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攪動著,正以一種奇異的方式變得濃郁起來。
那濃郁的靈氣,如同實質(zhì)化的霧靄,在空氣中緩緩涌動,閃爍著淡淡的金色與青色光芒。
他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后毫不猶豫地輕輕推開正依偎在身旁的霍心窈,順便用她的袖裳擦去了嘴角沾染的一絲營養(yǎng)快線。
“莫非...”
方緣低聲呢喃。
在感受到那股源源不斷膨脹且完美契合自身的五行靈氣后,他的眼神愈發(fā)顯得明亮起來。
思索中,他的腦海中如同閃過一道靈光,心中有了一個大膽而驚人的猜測。
或許自己的子嗣并非僅僅是普通的生命延續(xù),而是能夠以一種神秘而強大的方式蘊養(yǎng)天地,進而反哺于自己。
所以當初在寒山之上,他才會隱隱感受到自己與那方天地有了些許緊密的聯(lián)系,那種聯(lián)系微妙而隱晦,如同絲線般若有若無地牽扯著他的感知。
只不過如今柳如煙和霍心窈所誕下的子嗣僅僅屬于最普通的五行靈體,這種靈體雖能引動天地靈氣,但相較于更強大的靈體,顯得頗為平凡,所以她們只會反哺給他更多純粹的五行法則之力,而不會讓他對此方天地產(chǎn)生那種如同掌控者般的主宰感。
而姬靈本身體質(zhì)不凡,她的血脈之中還存在著佛道兩家的菩薩傳承,那是一種歷經(jīng)無數(shù)歲月沉淀下來的強大力量,因此她所誕下的子嗣彰顯出來的維系攜帶著一絲本源法則的特殊氣息。
想到這里,方緣的思緒如同百川歸海,瞬間融會貫通。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光芒,終是意識到了金蓮那番話的深刻含義。
對他而言,想要成為此方位面世界的主宰或許并非遙不可及的夢想,而是有著切實可行的途徑。
只需要無限繁衍具備著極品靈根的后代,憑借著這些強大后代對于天道的反噬,或許大抵就能將這種種道法匯聚為己身,從而一步步邁向主宰之位。
思索至此,方緣只覺得時間在突然之間變得如同拉緊的弓弦,緊湊了起來,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變得無比珍貴,如同沙漏中快速流逝的細沙,稍縱即逝。
看來得加快進程了。
等真鳳秘境以及忘川舊怨這兩件大事結(jié)束之后,他必須得盡快返回離火宗。
之所以要返回,是因為方緣知道宗門有著大量高質(zhì)量的極品優(yōu)質(zhì)女性。
這些女性大多具備靈根,且修行資質(zhì)不凡,只有她們才能保證子嗣能夠出現(xiàn)更多的變數(shù)性,誕生出具備極品靈根的后代。
不然以方緣如今在虞朝的威勢,他振臂一呼,恐怕無數(shù)女子都會趨之若鶩,主動成為他繁衍后代的工具。
可惜,世俗中幾乎九成九的女性都不具備靈根,她們即便與方緣結(jié)合,所誕下的后代也很難擁有強大的靈體。
所以對方緣而言,就算他在此間繁衍子嗣一百年,怕是也難讓自己的萬道法則突破到極境之巔,主宰世界的目標更是遙不可及。
方緣心中主意已定,便開始默默籌劃起來。
他轉(zhuǎn)頭看向柳如煙和霍心窈,此刻兩人正專心地哄著孩子,臉上洋溢著初為人母的溫柔與喜悅。
當然,方緣知道她們極有可能是裝出來給自己看的。
特別是柳如煙,她那笑容在方緣眼里過于虛偽了。
“柳如煙,霍心窈?!狈骄壿p聲喚道,聲音雖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兩人聞聲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疑惑看向方緣。
“接下來我要去處理一些重要的事情,你們帶著孩子在墨州等我回來。”方緣神色嚴肅地說道。
柳如煙心中一驚,忍不住問道:“方緣大人,那您什么時候回來?我們又要到墨州哪里去?”
方緣思索片刻,“我說不準,短則三日,長則半月,總之,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你們不得離開墨州。”
“是!”兩女趕緊應允。
接下來,方緣神色冷峻,又嚴肅地交代了柳如煙和霍心窈幾句,便施展身法卷起兩女,并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堯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三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天際,只留下陣陣風聲在空氣中回蕩。
最后,方緣將她們暫時安置在墨州州府一處客棧之中。
一炷香之后,裊裊青煙緩緩升騰,而方緣的身影早已不見蹤跡。
柳如煙和霍心窈這才緩緩將目光從遠方收回,彼此對視了一眼。
那目光交匯的瞬間,兩女仿佛有無數(shù)復雜的情緒在其中涌動,像是被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樣樣俱全。
誰也沒有想到,曾經(jīng)如同水火般生死難容的她們,如今居然會在這種離譜至極的情形下,變得貌合神離起來。
昨日的恩怨情仇,在方緣帶來的巨大壓力面前,似乎被強行按下了暫停鍵,但心底的芥蒂卻依舊如暗流般涌動。
當然,柳如煙依舊心存怨念,她那高挑的身姿和微微揚起的下巴,無不彰顯著她自視清高的姿態(tài)。
在她內(nèi)心深處,從骨子里就看不起霍心窈這樣來自于凡俗世界的卑賤女人。
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深深明白,自己受制于方緣那令人恐懼的脅迫,如同被困在蛛網(wǎng)上的飛蟲,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法脫身,只能被迫與霍心窈暫時安處一室。
而且她在喂養(yǎng)了一次她眼中的“惡魔之子”后,那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讓她已經(jīng)清晰地意識到,如果沒有霍心窈的配合,單憑她一個人的奶量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滿足“惡魔之子”那如同無底洞般的需求。
因為祂們的胃口實在太大了。
僅僅一次喂養(yǎng),柳如煙便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狂風席卷過的殘枝敗葉,幾乎要被榨干了。
那種仿佛生命力被抽離的虛弱感,讓她至今心有余悸。
也就是她看在自己的容貌變得超凡脫俗,仿佛被上天重新塑造了一般之下,才咬著牙選擇了堅持。
不然,以她那驕傲的性子,寧愿選擇自絕,也絕對不會忍受這種如同噩夢般的屈辱。
想到這里,柳如煙不禁重重地嘆了口氣,聲音中滿是無奈與疲憊,“唉...也不知這何時才能熬到頭啊...”
那嘆息聲在略顯空曠的房間里回蕩,仿佛也在訴說著她內(nèi)心的絕望。
霍心窈靜靜地坐在一旁,眼神平靜地看著窗外,仿佛對柳如煙的感慨充耳不聞。
畢竟就像柳如煙對她充滿敵意一樣,她同樣從心底里見不得柳如煙。
而且在她眼中,柳如煙那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和尖酸刻薄的言語,早已讓她心生厭惡。
如果不是方緣的命令如同高懸頭頂?shù)睦兄畡?,她大抵會毫不猶豫地抱起自己的寶寶,不顧一切地選擇即刻返回到邊關(guān)新壤城。
見霍心窈不搭理自己,柳如煙只感覺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心中的悶氣無處發(fā)泄。
她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說道:“你怎么不說話,難道你真就這樣心甘情愿地臣服了?”
此刻,看在下一次是由霍心窈來喂養(yǎng)“惡魔之子”的情況下,柳如煙沒敢像先前那般直接辱罵霍心窈“賤婢”,但語氣中依舊帶著一絲輕蔑。
霍心窈淡淡地轉(zhuǎn)過頭,目光平靜如水地看了柳如煙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柳如煙心中的小心思,緩緩說道:“你若是想離開盡管離開便是,我修為遠不如你,還能替代主上阻攔你不成?”
見自己的小心思一下子被霍心窈識破了,柳如煙的臉色瞬間變得滾燙,仿佛被人當眾揭開了遮羞布。
她下意識地別過頭,冷哼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我覺得我們應該一致對外,怎么說我們也遭受了相同的悲慘,更何況,那時候若非你主動辱我,我也不會對你出手...”
她的聲音雖然強硬,但卻隱隱透露出一絲底氣不足。
霍心窈聽了柳如煙這番話,不禁冷笑一聲,說道:“一致對外?你覺得我們和誰一致對外?方緣嗎?你別忘了,我們現(xiàn)在的悲慘遭遇可都是拜你所賜,至于之前的事,你我心里都清楚,究竟是誰先挑起的事端?!?/p>
霍心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想起過往的種種,心中的怨恨難以平息。
柳如煙被霍心窈懟得一時語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她咬了咬牙,說道:“的確是我的錯,我向你說聲抱歉,但不管曾經(jīng)如何,我們現(xiàn)在都被困在這了,總得想個辦法擺脫方緣的控制吧...”
事實上,柳如煙心中從未有過要逃離此處的打算。
她的心思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陰險而狡詐。
而她之所以這般講話,只是想要巧妙地激起霍心窈反抗的心思,進而蠱惑她離開這個地方。
在她心中,早已勾勒出一幅惡毒的畫面:等方緣那個如同惡魔般恐怖的男人回來,發(fā)現(xiàn)霍心窈不見蹤影,她便可以添油加醋地告狀,借方緣的手殺了霍心窈這個她認定的讓自己遭受如此苦難的罪魁禍首,畢竟在她眼中,霍心窈就是個十足的賤婢。
心思相對單純的霍心窈聽聞柳如煙這番話,不禁愣了一下。
她那清澈的眼眸中滿是驚訝,怎么也沒想到,一直對自己充滿敵意的柳如煙居然會主動選擇和解。
“柳師姐,如果你愿意和解的話,我也會向您檢討...”霍心窈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又透著些許真誠。
柳如煙看著霍心窈臉上露出的雀躍神情,眼神深處不禁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譏嘲。
可真是個沒有被風浪洗禮過的傻白甜,這就信了她了?
柳如煙在心中暗自冷笑,臉上卻擺出一副溫和的模樣,用一種看似真誠的語氣說道:
“霍師妹,其實先前都是我的過錯,是我連累了你...”
柳如煙微微低下頭,做出一副愧疚的樣子,聲音中甚至帶著一絲哽咽,仿佛真的對自己之前的行為懊悔不已。
一番深刻且深情的道歉之后,單純的霍心窈果然成功地放下了戒心。
要知道,霍心窈雖然在武學造詣上相對聰明伶俐,對武功招式的領(lǐng)悟能力極強,但她在人情世故方面卻經(jīng)歷得很少。
畢竟她本身乃是大將軍之女,從小到大所處的環(huán)境都是在將軍府的庇護之下,周圍的人大多對她恭敬有加,沒有那么多的爾虞我詐。
所以她單純的心靈并不能識破柳如煙深情道歉之下隱藏的虛偽。
見霍心窈成功上鉤,柳如煙心中暗自竊喜,覺得時機已到,便開始說出了自己早已謀劃好的計劃。
“霍師妹,我們跑路吧?此間是墨州,距離邊關(guān)不過半日的路程,你隨我前往離火宗,到時候我們讓宗門長老為我們做主,我不信方緣能抗衡得了宗門,不然他也不會潛藏在這凡俗世界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了...”
柳如煙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霍心窈的表情,試圖用言語煽動她的情緒。
“跑路么...”
霍心窈有些意動。
畢竟如果能有尊嚴地活著,誰又愿意做別人繁衍后代的奴隸工具人呢?
“對啊,我們丟掉惡魔之子,然后輕裝上路,晚間絕對能抵達宗門...”柳如煙繼續(xù)蠱惑道,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急切,生怕霍心窈會改變主意。
“我...”霍心窈突然變得糾結(jié)起來,她低頭看著懷中粉雕玉琢的寶寶,眼神中滿是不舍。
柳如煙皺眉道:“怎么?你該不會真想給方緣那個非人的魔頭喂養(yǎng)他的惡魔之子吧?”
霍心窈低聲道:“逃可以逃,但是我要帶上她,不管怎樣,她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霍心窈緊緊地抱著寶寶,仿佛在向柳如煙宣告自己的決心。
“愚昧,簡直不可理喻!”柳如煙有些生氣,她的臉漲得通紅,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火焰。
她本想狠狠訓斥一番霍心窈,但見對方那根本舍不得將惡魔之子松手的愚蠢模樣,只能強壓怒火,嘆息作罷。
如果帶著讓霍心窈帶著她所生的惡魔之子一起上路的話,那柳如煙自己也沒辦法執(zhí)行計劃。
畢竟她的目的就是哄騙霍心窈前往宗門,等到了無盡妖林之后,她就會選擇丟下霍心窈自生自滅然后自己在天黑之前返回到這里。
那樣等方緣回來看見此間只剩下她和兩個惡魔之子,而霍心窈不見蹤影,那方緣自然會對后者產(chǎn)生怨念,從而按照她的計劃,借方緣之手除掉霍心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