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藥在飛射出去后,擴張的范圍非常的廣,加上這段距離剛好是在射程范圍之內,所以殘存的山南郡將士幾乎無一幸免,全部中彈,但也有人傷勢不是很嚴重。
他們在經歷了的恐懼后,終于是爆發(fā)了求生的渴望,然后啊啊啊的慘叫著往回跑。
山南郡郡守南月華也嚇破了膽,他的臉色無比慘白,眼前的一幕戰(zhàn)場讓他覺得恐懼。
他現(xiàn)在只想逃命,好在還有人護著他,只是他跑的時候連鞋子都掉了。
戰(zhàn)場的狼藉與殘酷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特別是新加入的親衛(wèi)軍。
他們雖然知道有地雷這個東西,但并沒有親眼見證過。
這一次李昭算是給他們長了眼。
山南郡郡守南月華現(xiàn)在非常后悔,后悔當初沒有聽從蓋斯齊的建議。
如果自已再等等,等平江府知府來了后,情況就不是這個樣子。
但一切都已經遲了。
因為南月華在跑著跑著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已的腿部一痛,然后一股股熱流便奔涌而出。
他摔倒在地,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原本還在保護著他的士兵,在瞧見他跌倒后,任憑他如何的嘶吼喊叫,這群士兵頭也不回,只想逃離。
“不要丟下我,不要……”
南月華害怕極了,他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害怕過死亡。
“諸葛連弩準備,射擊!”
尖銳的破風聲隨之響起,無數急促的箭矢劃破虛空,輕易穿透了這些士兵的身體。
山南郡郡城上,無數的守城士兵神色驚恐地看著下方一個個的士兵倒下,他們只是感覺渾身冰冷,連手中的武器,都仿佛要拿不穩(wěn)。
如此多的士兵就像是收割麥子一般的倒下,實在是過于震撼了一切。
兩輪諸葛連弩的射擊之后,爆炸區(qū)域的人幾乎已經全部死絕。
剩下的人也都是受了嚴重的傷,躺在地上哀嚎慘叫。
他們有的人甚至都不是李昭的人殺死的,而是被自已的人踩踏致死。
戰(zhàn)斗發(fā)生的很突然,結束的也很快,讓彼此雙方的很多士兵都有些猝不及防。
李昭神情無比淡漠,扭頭看向身后的騎兵營道:“這是唯一可以放縱殺戮的機會,你們不要服從?!?/p>
“多謝殿下?!?/p>
眾多親衛(wèi)軍在聽到李昭說了這句話后,忍不住臉色一喜,這既是李昭給他們發(fā)泄情緒的機會,也是李昭給他們積攢戰(zhàn)功的機會。
“殺——”
滔天的殺意,從整個騎兵營中迸發(fā)出來。
這些真正經歷過戰(zhàn)爭的老兵們,在渴盼了無數的歲月后,終于是迎來了一個爆發(fā)的點。
他們希望建功立業(yè),希望能給子孫爭一個前程。
可如果沒有打仗的話,那么他們永遠就沒有積攢軍功的可能。
而現(xiàn)在,這位尊敬的幽王殿下,終于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至于能殺多少人,積攢多少軍功?
就要看個人的命和能力了。
局勢呈現(xiàn)一面倒,山南郡郡城的將士們正在呼喊求救,可他們的呼喊求救根本得不到回應。
身后的戰(zhàn)馬鐵蹄聲已經響起,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他們的咽喉,噴涌出濃濃的鮮血。
戰(zhàn)場呈現(xiàn)一面倒的局勢,山南郡的諸多將士已經被嚇破了膽。
他們現(xiàn)在只想倉皇逃避,至于反抗什么的,早就已經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馬蹄聲很急,濺起無數新鮮的帶著鮮血的泥土。
山南郡沖鋒的騎兵營,現(xiàn)在還能騎著戰(zhàn)馬的根本不足十分之一。
而他們想要逃回山南郡郡城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的戰(zhàn)馬已經受了傷。
此時的軍隊更像是一群聞到的血腥味的鯊魚,瘋狂的撲上去。
眼前的這些山南郡郡城的士兵已經不再是人,是一個個閃爍著的軍功,他們仿佛是這里最吸引人的東西。
即便這里只是萬人規(guī)模的戰(zhàn)場,狀況也是相當慘烈。
山南郡郡守南月華還是被捉住了,此時的他已經嚇得尿了褲子,臉色蒼白,眼神沒有焦距,有的只是對未知的恐懼。
以至于當李昭走到他的面前時,他甚至都沒有察覺到。
李昭給了他一巴掌,他才猛然清醒,隨即也用驚恐的目光看著李昭。
只是還不等李昭開口,作為山南郡郡守的南月華便已經跪在了地上瘋狂磕頭,用幾乎哀求中的聲音祈求道:“別殺我,別殺我?!?/p>
至于郡守尊嚴什么的,早就已經被他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昭蹲在他的面前,說實話,他對幽國的這些將領也是有些失望的。
怕死是人的天性,但在國家的生死存亡面前,他感覺幽國的諸多將士還是缺少了一份敢于面對死的勇氣。
當然,李昭其實也沒有資格評判任何人,只是在心里有感而發(fā)。
“你們幽國這次又有多少人來支援?”李昭盯著南月華問道。
“啟稟殿下,這次一共來了3萬多人,殿下,真不是我要對您出手,都是那平江府知府佘桂東讓我對您出手的啊。”匍匐在地的南月華忍不住控訴。
他將這一口鍋,瞬間就丟給了還在趕來路上的平江府知府佘桂東。
他不知道這位幽王殿下到底是什么性子,但打算先博得好感再說,免得自已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率軍三萬人前來?”李昭嘀咕了一句:“從哪一邊過來?”
“北面!”山南郡郡守南月華想也不想的說道,并且指了一個方位。
“去重新找?guī)讉€人問問,看看是不是這樣?”李昭站了起來,拔出了腰間佩刀。
聽到這話的南月華猛然一怔,特別是在看到李昭拔刀后,心里咯噔了一下。
“殿下!”他的聲音都變了腔調,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驚恐。
“我等已經失敗,甘愿成為俘虜!”
他不想死,至少現(xiàn)在不想死。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是愿意投誠。
“殿下,您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的!”南月華嚇得褲子又濕了,忍不住祈求道:“求求您,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可以帶著您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p>
“作為武國人,我會很喜歡你這種帶路黨;但是作為你們的對手,我感覺到很恥辱!”李昭持刀看著南月華:“當然,我更不喜歡在國家生死存亡之際,連一點血性和氣概都沒有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