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住進紅樓,就沒把它當作個神圣的地方,完全是當成了自已的后宮。
先有波雍妃嘉毛尊,今夜又把嘉莫尊給留下了。
嘉莫尊跟李凡有一段時間了,也算是辦了不少事,相對來說比波雍妃嘉毛尊更可信一些。
但無論如何,二女都曾經是吐蕃最耀眼的女人。
“陛下,還夠不到嗎?”
“我腿有些酸了。”
“陛下!”
“……”
波雍妃嘉毛尊住在紅樓的側宮殿,半夜聽到隱約的聲音,輾轉難眠。
嘉莫尊不是顯宗修行者么?
這么不要臉?
一夜旖旎。
嘉莫尊離開紅樓時,臉色紅潤,整個人在風雪中甚至都有一種流光溢彩的感覺。
懂的人都懂。
今日,也是慶功宴的日子。
所以一大早,邏些城就熱鬧了起來。
殺豬宰羊不下一萬,但顯然整個神武軍外加后勤人員也不可能吃的了這么多,十幾二十個人誰能吃一頭豬?
但為了收攏民心,盡可能的安撫吐蕃百姓,讓他們同化入大唐文明,李凡的慶功宴也包括了給百姓的恩賜。
哪怕一碗肉湯,幾片肉,對于吐蕃百姓,也是過年了。
吐蕃強大,靠掠奪富有,可富有的是王室是貴族,其剪刀差比以前的大唐還要夸張十倍。
好多奴隸,一輩子也沒吃過肉,不是在干活,就是在干活的路上,但現在跟著大唐混,干活有肉湯吃,誰不愿意?
滾滾炊煙升起,無數口大鍋排成長龍,幾乎望不到頭。
一盆肉,一碗鹽,就是所有的調料。
在大唐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調料,但都稀缺,軍隊供應不起,像鹽這種東西也只有大唐能供應。
三軍一大早就沸騰了,除了吃的酒肉,還有一口口沉甸甸的箱子被抬了出來,堆放在廣場上。
都在議論是封賞用的餉銀,一個個興奮的望眼欲穿,甚至商量著班師回朝,該置辦點好東西了。
整個邏些,一副盛況將臨的模樣。
街頭巷尾到處都是人,戰(zhàn)爭的陰霾幾乎已經是過去了。
也是這時候,一些不速之客悄然的混入了人群中。
他們分散,各自為伍,卻又能保持聯系。
狼藉的穿著,吐蕃的面孔,一看就是吐蕃昔日的那些奴隸,根本不會有人盤查。
要盤查,也根本盤查不過來,這里可是聚集了吐蕃大半的人口。
“誒,你是干什么的!”
“趕緊的,想吃肉的就趕緊登記,登記之后就是大唐的人了,后續(xù)等咱們大唐的官員一到,就要開始分地了?!币幻栖娫诖蠼稚虾暗馈?/p>
一名衣衫襤褸,高瘦的吐蕃人愣了一下,而后慌亂跟上,不斷作揖。
但當他轉身之際,眼底又掠過了一道冰冷的殺意,一閃而逝,而后和所有人一起登記干活。
時間流逝,從清晨到晌午,很快便到了黃昏。
此刻,慶功宴正式開始。
由于古代照明只能通過火把,而柴本身就是稀缺物資,特別是軍隊這么大的體量,照明需求是很大。
供不應求,就只能把柴用到刀刃上。
一般用飯都會早于天黑,除非是作戰(zhàn)期間的特殊時候。
黃昏的殘陽打入了高原,在白雪的交融下,折射出了一道道絢爛的光彩。
隨著幾聲鼓響,邏些轟然。
神武軍們分批次的入場,興高采烈,交頭接耳。
砰砰砰!
一壇又一壇的高原美酒被抬了上來。
“兄弟們,陛下說了,為了犒勞三軍,今天敞開了喝,敞開了吃!”
“喝到明天晌午過后,咱們才去接替外面的兄弟!”
“嗚嗚嗚?。 ?/p>
朝圣廣場上發(fā)出了一陣鼓掌和叫好聲,還有人吹著口哨。
砰砰砰??!
一壇又一壇的美酒被打開,雖然比不上蒸餾酒那么烈,但其青稞酒獨特的醇香還是征服了大多數將士。
“給我來一碗!”
“大人,給我也來一碗!”
“一年多沒有喝酒了,特娘的,憋死我了!”
“快!”
“別搶,別搶!”
“肉都有!”
哄鬧的聲音一下子就蔓延開了,第一輪就開了七千多桌,恐怕的食物消耗一般家底還真撐不起。
但越打越肥的大唐卻是手拿把掐,極其輕松。
酒肉飄香,推杯換盞,狼吞虎咽,將士們釋放著壓力,無所顧忌享受著慶功宴。
“陛下,出來了!”
高原之巔有人驚呼一聲。
一旁的波雍妃嘉毛尊還以為是庫盧齊呢,緊緊看去。
李凡站在紅山宮的頂點用望遠鏡看去。
只見紅山宮的宮門口,一大隊的神武軍浩浩蕩蕩的出來,前后左右都有人墻阻擋,非常嚴密。
不僅是軍隊的保護,還有儀仗的加持。
前排者乃是近衛(wèi)營的薛飛,作為御前大將軍,他出現,基本就代表天子駕臨了。
在其后騎著戰(zhàn)馬的還有好幾名兵部官員以及一些高級的隨同人員,宋繡,阮玉這些人都在那里。
上千人的隊伍環(huán)繞著一輛金頂馬車,那是昔日赤松德贊的座駕,一面雕刻蓮花經文,一面雕刻風雨雷電,象征仁慈的上蒼。
“陛下來了!”
“陛下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這么一聲,唰唰唰的目光齊齊看來。
原本還在喝酒吃肉的將士們紛紛停下,迅速拱手行禮。
“我等拜見陛下,陛下圣安!”
“我等拜見陛下,陛下圣安!”
聲音一波接著一波,極其恢弘響亮,伴隨著無數鐵甲的轟鳴跪拜,場面堪稱盛大。
那不僅是對權力的敬畏,更是對李凡的忠誠和信任。
人群中,有人抬起了頭。
如此大場面的集會,有人抬頭,幾乎不會有人發(fā)現。
一個高瘦的吐蕃青年雙眼充血,隱藏在角落,死死看著猶如神祇的金車,五官近乎猙獰。
“大人,不要沖動!”
“現在還不到時候啊?!?/p>
“沒錯!”
一旁有人低聲勸阻,苦苦哀求。
青年用匕首狠狠劃破了自已的胸膛,似乎這樣能讓他清醒,也像是進行著某種傳統儀式。
他胸口的鮮血往下滲透滴落,可他的臉上沒有痛苦之色,只有將牙齒咬斷的殺意,壓低聲音。
“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義父,我不會讓你白死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