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們到底還要怎么羞辱我女兒?”
安父的臉色鐵青到了極點。
容遇將文件遞了過去:“到底是不是羞辱,安總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安父迅速翻開,一目十行,整個人幾乎暈厥。
“什么?”
“這怎么可能?”
“不、我不信,我不相信……”
容遇緩聲道:“確實如你所見,眼前這個安諾,并非你們的親生女兒,真正的安諾八歲出國留學(xué),直到研究生畢業(yè)才回國,與親生父母一年才見一面,所以被人鉆了空子冒名頂替,這個冒牌貨,整容過三十次以上……”
“荒謬!”安母死死摟著女兒,“隨便你們怎么說,我要帶我女兒回家了!”
安諾仿佛一條瀕死的魚,任由安母摟著往車上走。
然而!
盛清衍伸出手,攔住了母女二人的去路。
容遇走上前,猝不及防掐住了安諾的下巴。
安母見狀,伸手就要將容遇給推開,卻被盛清衍抓緊了手腕。
“盛運,你懷孕的妻子被人這么欺負(fù),你就這么看著嗎!”安母幾乎崩潰,“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家安諾真是嫁錯了人!”
盛運眼神陰沉:“她是不是我妻子還兩說?!?/p>
“張嘴!”容遇用力,掐著安諾下巴,逼迫她張大了嘴,“真安諾十六歲時回國看過牙醫(yī),根據(jù)牙科醫(yī)院記錄,她右上頜第二前磨牙有典型的彎曲根管,而這位……”
她松開手,目光像是一團火,“你是什么時候頂替了真正的安諾呢,讓我猜一猜,是安諾辦十八歲成人禮的那一個晚上呢,還是安諾十九歲和男友初次留宿在外那次,或許,是她二十歲夏季露營那天……”
安母大怒:“憑牙齒就斷定一個人的身份,太荒唐了!”
“立即做親子鑒定?!笔⑶逖艿?,“軍方的鑒定,一個小時就能出結(jié)果。”
“不要!”
安諾突然尖叫起來。
“你們這是侵犯我的人權(quán),踐踏我的尊嚴(yán),爸爸媽媽,我們回家,我現(xiàn)在就要回家!”
這一反常的激烈反應(yīng)讓安家人愣住了。
安父原本一直沉默地站在人群后方,此刻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安諾的肩膀。
“諾諾,”這位安家當(dāng)家人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既然你就是我女兒,為什么不敢做鑒定?”
“爸爸,我……”安諾的瞳孔劇烈收縮,嘴唇顫抖著,“是啊,我就是安家的女兒,為什么他們說做鑒定就做鑒定,憑什么……”
安父的眼神越來越冷,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我女兒六歲時從秋千上摔下來,鎖骨骨折,留下了永久性創(chuàng)傷,讓我看看……”
他粗暴地扯開安諾略高的衣領(lǐng),只見,白皙的鎖骨光滑無痕。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安父的眼神像刀子般鋒利:“你果然不是我女兒,難怪十八歲成人禮后,你突然開始喜歡穿高領(lǐng),原來……原來從那時候開始我女兒就被你給頂替了!”
他突然掐住安諾的脖子,雙目赤紅,“說!我女兒在哪?”
安諾被掐得面色發(fā)紫,雙腿亂蹬,雙手拼命掰著安父鐵鉗般的手指。
安母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哀嚎,撲上去捶打丈夫:“你放手!她會死的!她肚子里還有孩子!”
但安父仿佛已經(jīng)失去理智,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快告訴我諾諾在哪!否則我親手殺了你!”
安諾絕望地看向盛運,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盛運,救我……我懷了,你的孩子……”
盛運站在原地,面容冷峻如冰,他緩緩開口:“我娶的是安諾,你是嗎?既然你不是,那么,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難怪,安諾會知道基地的叛賊是誰,主動暴露同黨,原來只是為了獲取他的信任。
他真是個蠢貨。
安諾的臉色已經(jīng)由紫轉(zhuǎn)青,眼球開始上翻。
到了這會,盛清衍才一個箭步上前,一記手刀精準(zhǔn)地劈在安父的手腕上,安諾渾身脫力的滑落在地,大口喘息著,脖子上赫然留著五個青紫的指印。
“安總,她死了就什么都查不到了?!笔⑶逖芾潇o抬手,“把她扣起來!”
幾個身著軍裝的人,將如同死魚一樣的安諾拎起來,押著她,再度進了京城軍方總部。
安母癱坐在地,淚水模糊了精致的妝容:“我的諾諾,我唯一的寶貝女兒,怎么會這樣……”
她突然抓住容遇的褲腳,“求求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告訴我諾諾還活著!”
容遇蹲下身,輕輕握住她顫抖的手:“安夫人,我很抱歉,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真正的安諾在留學(xué)期間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對方蓄謀已久,照著安諾的外貌整容長達兩年……”
“不!”
安母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隨即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安父一拳砸在墻上,指節(jié)破皮滲出血絲,他像被抽走了靈魂般跪倒在地,這個在商場上進退有度的男人此刻佝僂著背,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歲。
盛運神情復(fù)雜到了極點,他抿緊唇,將二位扶起來,安排人送回去。
盛清衍輕輕握了一下容遇的手,轉(zhuǎn)身進了軍部。
原先以安諾這個人為中心去查,什么都查不到,但當(dāng)知曉安諾是冒名頂替后,很多線索就自動浮出水面了……安諾剛懷孕八周,是胎兒最不穩(wěn)的時候,被關(guān)了三天,就流產(chǎn)送進了醫(yī)院……
將那些在華夏根植的勢力清繳之后,紀(jì)老爺子才被允許出院。
盛清衍抽空出來,親自送紀(jì)老爺子出院。
“哎,阿淵,你把別墅的房間收拾出來一間,今晚盛先生就在這兒睡一夜吧。”紀(jì)老爺子不由分說道,“房間就安排你太奶……啊不是,安排在容小姐隔壁就行?!?/p>
如果不是害怕嚇到親爹,他甚至想讓盛清衍直接和媽媽住一間。
紀(jì)止淵問道:“盛先生喜歡什么風(fēng)格的房間?”
按這個形勢,太爺爺以后恐怕會經(jīng)常被留宿在紀(jì)家,不如一次性布置好。
“不必了。”盛清衍開口道,“我今晚得隨部隊前往四號基地,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新聞了,三天后,四號基地將發(fā)射鷹眼一號火箭,特戰(zhàn)部隊出動,務(wù)必保證火箭發(fā)射成功!”
容遇笑起來:“那就基地再見,我也得去一趟?!?/p>
盛清衍有些為難:“我被組織下了任務(wù),必須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