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打在建筑縫隙頂端的最后一抹夕陽余暉散去。
暮色降臨,整個小巷徹底陷入了昏暗中,唯有兩側(cè)的出入口還能夠隱約打進來一些光亮。
幾個壯漢將青年圍在中間,步步逼近,卻沒有看到青年眼眸中閃爍的蠢蠢欲動,和興奮的血紅。
“雇主給你們的錢,我可以翻三倍,只要你們愿意告訴我他的名字?!?/p>
蕭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戴著的口罩下,是一張波瀾不驚的面容。
可是這群混混似乎沒有要和蕭賀聊天的打算,其中一個人的手里還拎著一根棒球棍,那架勢看著格外唬人,似乎是打算動真格的,好好收拾收拾蕭賀。
走在最后面的一個瘦子,則是舉起一個有些破舊的單反相機,對準了蕭賀,準備拍攝全過程給雇主交差。
蕭賀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那相機,眼神徹底冷了下去。
“那可真是遺憾?!?/p>
話落,壯漢不再準備聽蕭賀的“求饒”,而是直接朝著他的肚子揮舞棒球棍——
伴隨著凌冽的風聲,蕭賀后退一步,穩(wěn)穩(wěn)抓住了棒球棍。
那一棍子實打?qū)嵉刈苍诹耸中睦?,痛感短暫地連接了一瞬,蕭賀卻面不改色,趁著身后人準備撲過來抓住他的時候,猛地往后一踹,竟直接將人踹飛出去。
隨后他抓住棒球棍上的混混手腕,側(cè)蹲下身抬起手肘猛擊,直接“咔嚓”一聲撞折對方的手臂。
“啊——”
握棒球棍的混混頓時發(fā)出一聲慘叫,然后手中的棒球棍就被蕭賀奪到了自已的手上。
蕭賀利落地反轉(zhuǎn)手中的棒球棍,往身后一捅,正好將棒球棍的一端戳在身后另一個沖上來的混混肚子上,直接將人戳了一個干嘔,痛苦地捂住肚子。
“就你喜歡敲?。俊?/p>
蕭賀戲謔地詢問著,然后咚咚就敲在面前兩個混混的頭上,將這兩個人敲得抱頭鼠竄。
“啊,住手,住手——”
別看這幾個人架勢兇狠,氣勢凌厲,但各家被蕭賀敲了下腦門后,眼神都變得清澈起來,痛得呲牙咧嘴,瘋狂搓腦門,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兇悍。
站在一旁錄像的瘦子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發(fā)展,掏出腰間的刀就開口威脅道:“快住手!”
蕭賀直接斜睨他一眼,口罩下露出獰笑。
“我光敲他們,沒敲你是吧!”
然后也不管這個瘦子手上的刀,直接又是幾個“嘣嘣嘣”。
瘦子頓時也痛得蹲下身,抱著腦門慘叫:“啊,我錯了,我錯了——”
“媽的還敢在我面前掏刀子,真是給你長臉了!”
“我錯了哥,這是假刀,沒開刃,真沒開刃,別打了——”
蕭賀不語,只是再次敲擊。
轉(zhuǎn)眼間,小巷內(nèi)只剩下了棒子敲骨頭的聲音,原本還囂張的五人組,只剩下了抱頭鼠竄的狼狽和鬼哭狼嚎的求饒。
蕭賀一通敲擊后,神清氣爽,終于在五個人的哭聲中,停下了動作。
“說吧?!?/p>
蕭賀撿起地上的相機,對準了面前抱著頭,蹲在一起瑟瑟發(fā)抖的五個人:“誰派你們來的?雇主讓你們準備做些什么?通通給我交代清楚?!?/p>
“是,是南哥叫我們來的?!?/p>
那個瘦子哭喪著臉說。
“南哥是誰?”
“就是我們米國XX幫分區(qū)的大哥,跟著上面的人一起混黑的?!?/p>
“他人呢?”
“他現(xiàn)在不在米國?!?/p>
“誰找的他?”
“我,我們也不知道——”
蕭賀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觀察著這幾個人的狀態(tài),確認他們沒有說謊后,心中逐漸有了計較。
這伙人看著兇,實際上連黑幫都算不上,只能說是地痞流氓混混,隨便嚇一下就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根本成不了什么氣候。
只不過蕭賀還是有些疑問。
“就你們五個人嗎?”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有六個人才對。
蕭賀原本還以為他們口中的那個南哥也在這里,但是看樣子好像并不是。
五人抱著頭面面相覷:“我,我們一直都是五個人啊——”
“一直?”蕭賀皺眉,“在廣場上盯著我的,只有你們五個?”
“對對,只有我們?!?/p>
“沒有其他人了?”
“沒有了啊——”
蕭賀猛地站直身子,表情有些凝重。
“不對勁啊……”
蕭賀低聲喃喃。
他分明記得當時在現(xiàn)場,他察覺到了六個不懷好意的視線。
只是為什么現(xiàn)在抓到的只有五個?
還是說,有另一伙人也盯上了他?
兀地,蕭賀的腦中閃過了其他的猜測——最開始他發(fā)現(xiàn)的第一個視線,似乎是他來廣場時就有了,而后來這五個傻叉,才是他玩滑板后出現(xiàn)的。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之前他察覺到的第一個視線,不是沖著他來的!
那會是誰?
蕭賀想到了剛才借給他滑板的少年。
當時確實是他和那個少年站在一起,才察覺到的那股視線。
只是那個視線閃過的太快,蕭賀還沒有抓住,就又消失不見,他甚至快以為是錯覺。
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
蕭賀表情凝重起來。
他蹲下身,目光冷戾地看著面前的五個人,抬手打了一個響指:“你們現(xiàn)在跟我走,幫我辦一件事,然后回頭記得去自首,要不然我就將你們敲死在這里,然后丟去垃圾桶里喂狗?!?/p>
五個人迎上蕭賀隨時要殺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顫,顫顫巍巍地點頭:“好好,我們知道了,求求大哥你別動手了!”
蕭賀微微頷首,然后站起身,轉(zhuǎn)身朝著小巷外跑去。
而這個五個人也瑟縮著身子小心翼翼跟上,完全沒有要逃跑的想法,只剩下了恐懼和害怕。
只是還別說,蕭賀這棒球棍敲得有一手,這群人滿頭都是包,卻硬是沒有流一點血,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還被頭發(fā)遮掩了大半,這跟著蕭賀出來的架勢,還真像是蕭賀的小跟班。
蕭賀步伐匆匆地回到廣場上,然后果然發(fā)現(xiàn)廣場上已經(jīng)沒有了班哲宇的身影。
他立刻拉住了剛才一起滑滑板的少年,焦聲詢問:“剛才和你們一起玩的華國少年,現(xiàn)在去哪里了?”
滑板少年愣了下,然后指了一個方向:“他說他先走了,要回去給他姐傳劇組現(xiàn)場拍攝到的視頻。”
蕭賀馬上往那邊方向追去。
他離開的時間并不久,最多只有五分鐘,按理說班哲宇應(yīng)該還沒走多遠才對。
只是很快,蕭賀就在路邊垃圾桶旁,看到了熟悉的滑板。
——這正是蕭賀剛才借用的滑板!
當看到這眼熟的滑板,蕭賀心中咯噔一下。
壞了,那個家伙真是沖著那個小子去的!
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