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江相較于另外幾人,已經(jīng)算是很沉不住氣的了,因為他在不將夜乾升叫住,許多人也會開口。
包括等的急不可耐的神君。
夜乾升緩緩的轉(zhuǎn)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陸臨江,不冷不淡的說道:“城主大人還有事不成?在下著急回家,還望話語盡量的簡短精煉一些?!?/p>
雖然極少,但陸臨江還是從夜乾升的話語中聽出了揶揄,緩緩閉上眼,平復(fù)心情。
明知道他出聲的目的,偏偏裝作不知道,而且話語中,竟是在給他施壓,即便是他這個不在乎長幼尊卑的人,面對夜乾升的行為,臉色也不太好看。
良久,在眾人眼神示意下,陸臨江語氣溫和的說道:“如今情況緊急,不是兒戲。當(dāng)初的事情的確是我作為城主做的不多,能否......拉人族一把?!?/p>
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陸臨江還是學(xué)會了和夜乾升打交道,他知道夜乾升最恨的就是道德綁架,如果用人族利益來,實勸暗要挾的話,夜乾升很可能轉(zhuǎn)身就走。
所以他直接承認(rèn)了自已以前所做的事情都是錯誤的。
周酒滿意的點了點頭,相較于周河荒泰斗等人,陸臨江還不算是無藥可救。
夜乾升就近找了一塊石頭坐下,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我是真的很想代替人族出戰(zhàn)的,你們看看對面那個咬牙切齒的年輕人,如果不是有界河,恐怕都沖過來將我撕碎了。”
聞言,眾人的視線統(tǒng)統(tǒng)看向界河對面的神君,的確如夜乾升所說的一般,面色猙獰,目光盯著夜乾升從未挪開過!
雖然有些驚訝,但眾人也都能理解,畢竟夜乾升將人家的手臂斬斷一只,不可能不恨!
尤其是對于頂尖的天驕來說,失敗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殺了我,為了避免以后出現(xiàn)被報復(fù)的情況,現(xiàn)在把他宰掉明顯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可惜......”夜乾升話落,暗自神傷。
在場之人有些無語,因為他們太了解夜乾升了,刀架脖子上都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表情,明顯是還打算趁火打劫!
陸臨江深吸一口氣,“但說無妨。”
聳了聳肩,夜乾升的視線開始在眾人身上不斷地掃過,見此一幕,眾人都對視了一眼,周河下意識的躲在一個人的身后。
可,夜乾升的目光已經(jīng)死死的鎖定了他!
眾人的視線也跟著落在了周河的身上,所有人眼神都透露出憐憫,他們知道,周河慘了......
“我剛剛已經(jīng)跪過了!”如果周酒不在的話,誰也管不到他,但是他們兵家的兵祖,周酒就是在現(xiàn)場!
他不得不出聲為自已脫罪。
周酒嘆了一口氣,已經(jīng)做好了對周河施加除死亡之外的任何懲罰,沒辦法,如果是一般人他不會在乎,但作為十五境大修士的深刻的知道。
這個世界就是強者為尊!
夜乾升有能力將神君的一條手?jǐn)嗟?,那么打贏神君的概率就很大,只要能贏!剛剛所有的劣勢,全部都會轉(zhuǎn)嫁到妖族那邊。
人族成為了優(yōu)勢方,對賭的勝率就會無限增長!
只要贏了,起碼在幾百年之內(nèi),妖族想不出其他進(jìn)攻手段的期間,人族可以有時間培養(yǎng)能人。
不會再有現(xiàn)在青黃不接的情況。
所以懲罰周河真的不算什么,只要夜乾升滿意,將周河的皮扒下來都行!
另一邊,血翎皺眉頭不太滿意,一個是時間耽誤的太久了一些,另一邊,跟周酒想的一般無二,夜乾升能砍下神君的手,雖然占了一些偷襲的成份。
但終究還是實力。
血翎轉(zhuǎn)頭傳音下方的首座大妖之一的,神君的父親神荒,一位身材爆炸的,看似中年,卻已經(jīng)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的男子。
時間早就到了,按規(guī)則來說,勝利已經(jīng)是囊中之物......
可神荒的傳話,讓她堅定了繼續(xù)等待的心。
“皇座大人,吾兒神君說有十成把握將那夜乾升斬殺!還請不要出聲,那夜乾升現(xiàn)在是吾兒的心魔,為了吾兒的前程,還請繼續(xù)等待......”
不僅僅是神荒的解釋,其實如果可以的話,血翎也很想將夜乾升這個人除掉!
她可不想未來人族再出一個姜太白。
另一邊,夜乾升看著周河,淡淡的說道:“柳之南呢?交出來,當(dāng)初在烏坡山上的時候,你不是說了嗎?如果知道柳之南撒謊,就清理門戶,我看著呢?!?/p>
當(dāng)初的事情都是柳之南一個人挑起的,在場許多知情的人都明白,此時見夜乾升再次提起,眾人都知道,柳之南死定了!
周河咬緊牙齒,但是猶豫的時間并不長,他對夜乾升問道:“是不是我將柳之南處死,你就愿意出戰(zhàn)?”
“你如果不將柳之南弄死,我現(xiàn)在轉(zhuǎn)身就走,你要試試嗎?”夜乾升半點不由著周河,站起身就打算離開。
“停!”
周河知道這是自已贖罪的機會,兵祖還看著呢,更何況還是他自已承諾的事情,再加上這件事的確是柳之南挑起的。
所有人都知道,當(dāng)夜乾升念出柳之南的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死了。
沒背景,沒能力,還罪過最大,他不死誰死?!
被夜乾升牽著走的感覺很不好,在夜乾升似笑非笑的目光中,他大喝一聲,“沒聽見嗎?!滾出來!”
寂靜,沒有動靜。
夜乾升打了一個哈欠,表示他在等著呢。
“跑了?”周河掃了一圈,沒有見到柳之南的人,這讓他的臉色頓時更加的難看,自已惹出來的禍,追責(zé)來了,第一個跑?
也讓周河對柳之南最后一點憐憫之心都消除不見。
就在周河準(zhǔn)備動用神識的時候,不遠(yuǎn)處的邵崗屋中,柳之南連滾帶爬的跌跌撞撞的出來,一邊求饒,一邊痛哭流涕。
“會死的!陸泠仙子,求求你了,真的會死人的......”
隨后,陸泠抱著手,從邵崗屋中走了出來,壓根就不搭理柳之南。
察覺到眾人殺人的眼神,柳之南頓時跪倒在周河的面前,哭訴道:“弟子當(dāng)初是豬油蒙了心,還望老祖看在秦家主的份上,讓了弟子這一次?!?/p>
就在此時,夜乾升聲音響起,“喂喂喂,跪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