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是太子妃了,怎還如此沒有規(guī)矩?”萬氏看著站起身來的太子妃有些不悅皺眉道:“身為太子妃起身迎一位臣子之婦像什么話?”
“母親,念窈不是外人……”太子妃低聲說道。
“你叫我說你什么好?天家的人最重規(guī)矩,就是你這般懈怠,才會讓太子勢微多年。”萬氏沉下臉說道。
太子妃聽著自家母親的訓(xùn)斥霎時啞口無言。
蕭念窈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瞧著那萬氏轉(zhuǎn)臉看向自已說道:“這位就是陸三夫人吧?夢之與我說了你許多次,這些時日多虧了陸家鼎力相助,快些入座吧?!?/p>
蕭念窈不動聲色,垂首俯身謝過。
“夢之心善又純良,我本不愿她入皇家,奈何先帝看重……”萬氏面上帶著幾分無奈說道:“可憐我們母女,幾年也見不上一面?!?/p>
“母親……”太子妃聽著這話又覺得有些委屈想哭了。
萬氏看了太子妃一眼,繼續(xù)垂眸說道:“只是女兒如今是太子妃,有些該有的規(guī)矩還是不能忘,否則旁人瞧見可要說她的不是,我也是小心謹(jǐn)慎了些,陸三夫人當(dāng)是能明白?”
蕭念窈心下覺得有些古怪,隨即抬起頭來說道:“夫人說的是,太子妃娘娘乃東宮之首,即便是夫人您見了都得行禮叩拜,何況是我呢?”
“怪我被太子妃娘娘驕縱的忘了規(guī)矩,臣婦罪該萬死?!笔捘铖赫f著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對著太子妃俯身見禮。
萬氏聽著蕭念窈這話語臉上神色略有幾分不善,她這是在暗著說她這個做母親的拿喬了?
萬氏眸色帶著幾分不喜看著蕭念窈,好在這時外邊通傳聲響起,說是上官郎君求見。
萬氏這才收起了臉上的表情,太子妃也跟著松了一口氣連忙讓人請進(jìn)來,那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子妃的親弟弟,上官承望,也是太子妃唯一的弟弟。
“母親,姐姐?!鄙瞎俪型L得很出眾,只是這身形看著像是不太高的樣子。
“望兒過來了,快過來。”萬氏見到上官承望眼底那滿滿的疼惜憐愛,與看著太子妃的時候截然不同,滿是寵溺姿態(tài)。
“餓不餓?。俊泵髅魇敲鎸χ烨嗄昴凶?,卻依舊是這般對待孩子的口吻,實在是讓蕭念窈側(cè)目。
太子妃端坐在側(cè)卻并未表現(xiàn)出有什么不對的,似乎從小到大弟弟都是被母親這般對待的。
上官承望在萬氏身邊坐下說道:“不餓,就是有些累了,這宮里到處都是人……”
萬氏疼惜的看著自已兒子說道:“忍一忍,等過完年咱們就回去了,別害怕?!?/p>
“……”
蕭念窈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那母慈子孝的畫面,再看旁邊完全被忽略的太子妃,心中不免升起了幾分怪異的感覺,直到宴會開始,他們一同走出去,方才得以有機(jī)會能單獨跟太子妃說兩句話。
“念窈妹妹?!碧渝p輕拉著蕭念窈的手說道:“我母親總是這般,你別放在心上?!?/p>
“夫人也是一心為了您好。”蕭念窈淺淺笑著,目光落在前頭萬氏拉著上官承望的手上,忍不住輕聲詢問道:“以前從未聽太子妃娘娘提及您的這位胞弟呢?”
“我與弟弟不太親近……”太子妃像是有些尷尬,小聲說道:“弟弟出生的時候險些早夭,父親和母親拼了命才救回來的?!?/p>
“母親傷了身子不能再孕,對弟弟很是疼惜。”太子妃有些難以啟齒似的低聲說道:“說來也怪我,母親生產(chǎn)之時我不小心將屋里的菩薩摔碎了?!?/p>
“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會讓弟弟險些早夭,母親難產(chǎn)……”
從太子妃的口述之中,太子妃因為這件事被家中父母怨怪了許多年,直到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之后方才好轉(zhuǎn)了許多。
而太子妃也一直非常自責(zé),若不是她貪玩也不會摔碎了佛像,也不會讓弟弟從出生開始就以藥續(xù)命,甚至長得都比同齡人瘦弱矮小許多,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我瞧著娘娘您的弟弟不像是久病之人?!笔捘铖狠p輕揚(yáng)眉說道,雖然看著是矮一些,但是明眼人一看也知道這是正常青年男子。
“也是萬幸,父親和母親四處求醫(yī),找到了醫(yī)治的法子,才能讓弟弟平安長大?!碧渝f著露出了笑顏,似乎很是慶幸模樣。
“那真是萬幸?!笔捘铖郝犞c了點頭。
她們一同去了席間,太子與上官大人同在一處,不知是在聊著什么,看著氣氛熱烈很是不錯。
太子妃松開了蕭念窈的手,主動走去了萬氏身邊,走去了太子面前。
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一副場面很是溫馨,這一場宴會也進(jìn)行的特別的順利,在場的除了蕭念窈還有其他朝中命婦,倒是并不孤單。
蕭念窈本想問一問云霧所在,但是看著太子那神態(tài),似乎并未將云霧所在告知岳父岳母一家,蕭念窈也識趣的沒有多問,在宴會結(jié)束之后就跟著其他夫人們拜別離開了東宮。
年節(jié)如約而至。
蕭念窈也就將宮中的事情放在一邊,與家人共過年節(jié)了。
這年節(jié)才剛過,宮里就傳來了好消息,崇景帝終于是醒了,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叫崇景帝蘇醒了過來,但是卻也只是醒了而已,睜開了眼卻根本無法自如起身。
宮中再度亂成了一團(tuán),而皇后也抓緊這個時機(jī)將獵場所發(fā)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誰知這才說了一半,崇景帝聽著便是直翻白眼,一副快要被氣死的樣子。
“皇上!皇上!”皇后慌忙扭頭叫太醫(yī)。
那候在一邊的太醫(yī)真是半步都不敢離開,拿起針對著崇景帝的腦袋就扎了下去,硬生生讓崇景帝平息了下來,只是那四肢抽搐的卻更加厲害了。
太醫(y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抬眼看向皇后,示意皇后可以繼續(xù)言說了。
皇后眸中擔(dān)憂之色不曾散去,但是也知道這事必須得有個交代,故而轉(zhuǎn)身去讓人將內(nèi)閣幾位大臣,以及幾位主審官全部都進(jìn)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