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聞言愈發(fā)想笑了,故作憂慮的嘆了口氣說道:“在老丈人家里,可不得表現(xiàn)表現(xiàn)嗎?”
齊家夫人過來正好聽到這話,當(dāng)即高聲應(yīng)和著:“可不是嗎!瞧那恭順的樣子,真是……”
“我瞧著伯府又要多一位好姑爺了?!饼R家夫人笑呵呵的努嘴,示意眾人看去,然后就看到陸奉行和齊初政二人正在跟余家大郎說話。
“哈哈哈,說的是。”王氏也跟著笑了起來,她們都知道靖安伯府與余家的婚事近前了,可不就是又要多一位姑爺了?
“二位夫人別在這站著了,快堂屋里坐?!笔┮棠镞^來招呼道。
“走吧,咱們一道?”王氏對著齊家夫人道。
“正好正好,一道走吧?!饼R家夫人笑著點頭,與王氏一邊說話一邊往里走了。
蕭念窈轉(zhuǎn)頭,對著陸寧樂說道:“去找你的姐姐妹妹們玩去吧,一會兒快開宴了再過來?!?/p>
陸寧樂欣喜應(yīng)下,轉(zhuǎn)身就去找自已的小姐妹去了。
蕭念窈和蕭雅寧繼續(xù)招呼到來的夫人和姑娘們,一時也很是忙碌不得空。
待到開宴之后方才能坐下歇會兒。
伯府許久沒這樣熱鬧,這前來赴宴的人也都對伯府很是好奇,四下閑逛看觀察著伯府,也有人想挑些毛病出來,但是伯府在待客這方面實在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伯府幾位姑娘真是一個賽一個的出眾?!边@話題不知不覺就繞到了蕭念窈她們幾人身上。
“到底是長公主教導(dǎo)出的,自然是比不過。”旁人應(yīng)和著,繼而開始明里暗里的打聽起了伯府如今唯一一位不曾說親的五姑娘,蕭詩情的身上。
“瞧你們,怎么光盯著伯府的姑娘們?!饼R家夫人開口道:“那不是還有三位郎君不曾說親嗎?”
“哎呀!還真是?!北娙寺犞@話紛紛議論起來:“蕭四姑娘的親事都定下了,那蕭家三郎說親了嗎?”
施姨娘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當(dāng)下靦腆的應(yīng)了一句:“尚未定下親事?!?/p>
席間夫人們頓時來勁了,都開始打聽起蕭家三郎如今是什么情況,繼而說起自已家中某某某女兒,侄女,外甥女等等情況,讓伯府了解了解。
只要是談?wù)撈鸹榧拗拢@些個夫人們那是個頂個的來勁。
蕭念窈垂首聽著,看似并未在認真聽,實則早就默默在心里篩選了起來。
正熱鬧之間,卻見外邊小廝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進來,瞧著那橫沖直撞的樣子惹得眾人紛紛側(cè)目,都有些疑惑的嘀咕:“出什么事了?外邊怎么了?”
那小廝一頭扎進了隔壁男賓席間,不一會兒就看到靖安伯神色凝重的走了出來,身邊陸奉行幾人都跟著。
“去看看?!笔捘铖好嫔行┠兀贿呑屖┮棠镎泻糍e客,一邊自已起身道了句不好意思,這才轉(zhuǎn)身走過去。
“父親?”蕭念窈快步走上前詢問道:“出什么事了?”
“是軍報送上京了?!本赴膊D(zhuǎn)頭看到來人是蕭念窈,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情況不容樂觀,南羽國率領(lǐng)大軍壓境而來,前線失守?!?/p>
“什么?”蕭念窈聞言只覺得后背一麻:“這么快!?”
蕭元翰嘆了口氣說道:“戰(zhàn)局瞬息萬變,早在西武大將軍聽聞邊境動亂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預(yù)防敵國動手,只是沒想到南羽國會如此聲勢浩大。”
蕭念窈攥緊了手中錦帕皺起了眉,前世也曾爆發(fā)戰(zhàn)亂,但是卻不是突然之間。
她居于后宅,知道的事情不多,侯府無人會對她說這些,都是她自已東拼西湊,零零碎碎之中知曉的。
等她知曉的時候,戰(zhàn)亂都已經(jīng)持續(xù)很久了,只是邊關(guān)戰(zhàn)局絲毫不會危及上京,其實對于侯府而言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
她還是被困在那小小的宅院之中,所見只有抬頭的一片天。
那時的蕭念窈根本不會去管什么戰(zhàn)局,她連自已都無暇顧及……
但是現(xiàn)在不同,只要一聽到戰(zhàn)事,蕭念窈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陸奉行,隨后便是想到了與陸寧樂定下親事的戚家。
“你先回去,安撫賓客?!本赴膊畬χ捘铖赫f道:“為父要入宮一趟?!?/p>
“好?!笔捘铖壕従忺c頭,能讓父親這樣著急,想必邊關(guān)的情況實在是不好,蕭念窈看著自已父親離去,而后將目光落在了陸奉行的身上。
陸奉行回頭與她對視,而后走上前來說道:“先別告訴寧樂,現(xiàn)在情況還不明朗?!?/p>
蕭念窈抿著唇輕輕點了點頭,眸中神色帶著憂慮道:“戚家能守住嗎?”
陸奉行沒說話,只伸手牽著蕭念窈的手握了握,而后轉(zhuǎn)身招呼賓客。
那邊蕭念窈回去的時候,旁人也在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蕭念窈穩(wěn)定情緒溫聲說道:“軍報送入京中,是機要之事,父親入宮面圣去了,諸位不必擔(dān)心。”
眾人聽著面色緩和,邊關(guān)之事于她們這些內(nèi)宅夫人而言實在是太遠了,只要不是將門軍戶之后,大多都不會特別去關(guān)心注意。
故而在蕭念窈話語落下,只有少數(shù)將門夫人面露憂色,其他人還是照常品茶聊天。
“嫂嫂,是戚家的消息嗎?”陸寧樂湊過來小聲詢問道。
“軍中之事,不單單是戚家。”蕭念窈溫和的看著陸寧樂說道:“別擔(dān)心,前些時候不是才收到戚二郎的書信嗎?”
“……我就是問問?!标憣帢访嫔⒓t小聲說道。
蕭念窈安撫似的看著她笑了笑,旁邊幾位將門夫人也近前來多問了兩句,蕭念窈說辭一致,但是那些夫人可不像是陸寧樂這般好說話。
蕭念窈越是說不清楚,她們越是覺得不安。
當(dāng)下坐了沒一會兒就找借口告辭離去了,儼然是準(zhǔn)備親自派人打聽打聽。
這場宴會沒持續(xù)多久,蕭念窈心里壓著事,邊關(guān)告急也覺得不合適繼續(xù)大宴,便簡單說了一些致歉的話語,有條不紊的將眾位賓客送出了伯府。
“情況不好?”王氏拉著蕭念窈的手,避開了陸寧樂低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