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尹天賜也是得到了消息。
“你的意思是,那個蠢女人相信了一個算命先生,然后干了這么蠢的事情?你覺得有人信嗎?”
尹天賜看著秘書,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怎么也沒想到會得到這么一個答案。他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處置這次的內(nèi)奸了,結(jié)果你說屬于意外?
“局長,這件事恐怕是真的,這個楊琳我調(diào)查過了。三十多了還一個人單身,之前做過投資被騙了二十多萬,因為這個一直在副科的位置上打轉(zhuǎn)。這件事,局里面幾年前就傳遍了。按照她的性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奇怪?,F(xiàn)在就是,那個算命先生的問題,如果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那……”
秘書后面的話沒說完,但尹天賜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這個楊琳繼續(xù)盯著。這樣,你找人試探一下,她不是蠢嗎?就按照這個方向去弄,看看她會不會上當。三十多歲的老女人,遇到帥哥會怎么做?找一些拆白黨來,釣魚?!?/p>
尹天賜心有不甘,還想繼續(xù)調(diào)查一番。
“明白?!?/p>
“至于那個算命先生,查,我就不信天眼系統(tǒng)覆蓋這么多的情況下,找不出來他的個人信息。”
“是!”
等到秘書離開后,尹天賜回到臥室里睡覺了。今天的消息起碼能讓他安心不少,可以睡個好覺了。
只要弄清楚了楊琳和算命先生,這件事算到底了。
然而,凌晨的時候,他再次被吵醒了,一看是秘書的,心中有些窩火。
“什么事?”
尹天賜問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如果秘書說的事不重要,那他就要倒霉了。
“領(lǐng)導(dǎo),您快起來吧,云州市的海運上發(fā)生了一起毒販沖突事件,死人了?!?/p>
聽到這話的時候,尹天賜是懵圈的。
毒販?沖突?死人?海運!
在這一瞬間,他腦海里想過了許多,立馬爬了起來,顧不上穿衣服瘋狂往外跑。上次林昊的事情也只是得罪個人,可這件事處理不好,他是要丟官帽子的。
國內(nèi)禁毒的力度有多大所有人都清楚,普通的官員要是收受賄賂不會死,但給毒販當保護傘,是真的會死。
發(fā)生了這么嚴重的事情,別說公安廳,就算是公安部都會關(guān)注。他這個局長屁的消息都不知道,上面一怒之下撤了他都是輕的。當然,不會臨陣換將,但日后肯定會算賬的。
只可惜,當他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警察什么都沒調(diào)查出來。
讓人意外的是,林昊也在現(xiàn)場,而且還在勘察。
“尹局長,來了?!?/p>
“林組長怎么也在?”只是一瞬間,尹天賜就懷疑了起來,林昊來得也太巧了吧?
“這件事說來話長,尹局長,在沒有得到保密授權(quán)的情況下,我是不能對你透露過多消息的。我只能說,這件事麻煩了?!?/p>
尹天賜懵逼了,保密授權(quán)?心里面咯噔一聲,果然林昊到這里真的是有特殊任務(wù)的,可懵逼的是和毒販有關(guān)?你一個紀委的,調(diào)查毒販干什么?除非,涉及到了官員?有人是毒販的保護傘,而云州市紀委不值得相信了?
想到這里,尹天賜頭大了。要真是這樣,他這個局長死定了。禁毒的人出問題了,督察的人出問題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都能想象到領(lǐng)導(dǎo)會給他一個新外號,三不知局長。
十二月,云州市發(fā)生一起性質(zhì)極其惡劣的沖突事件。
經(jīng)過調(diào)查,屬于毒販內(nèi)訌,想要黑吃黑。云州市警局接到報案的時候,人已經(jīng)流竄了。
這件事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毒販公然在海運上交易,可云州市公安局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這臉算是丟大發(fā)了。經(jīng)過視頻資料比對,那些毒品至少有幾十公斤,什么概念?
販賣幾十克都是死刑,這么多,那是無數(shù)個一等功!
但因為東西沉入海里消融,也沒辦法溯源了,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但這件事不代表結(jié)束了,上面的人肯定會查的,瞞不住的。幾十公斤,誰能扛得住這個雷?
別說云州市公安局局長了,就是云州市市委都頂不住公安部的責(zé)問和壓力。
販毒的問題是沒得商量的,省廳禁毒總隊領(lǐng)導(dǎo)能上廳級,級別高半級可見對禁毒的重視了。
云州市市委會議室內(nèi)。
來自京城公安部的視頻會議進行連接,所有的干部都是站立的,連坐都不敢坐。
“我把話放在這里,這件事必須一查到底,要是解決不了,我們公安部會派人前往云州市進行調(diào)查。同時,我們也已經(jīng)和中紀委的同志對接過了,希望云州市的同志能把握住機會,不要一錯再錯。”
說完之后,那位副部級的大佬直接切斷了視頻。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市委書記徐志強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猶如烏云一般。
公安部發(fā)這么大火,情有可原。放眼全國,哪里也沒發(fā)生過這么惡劣的事情。毒販沖突不重要,重要的是當?shù)毓賳T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證明什么?證明毒販的排查工作做得十分不到位,這玩意在全國這么高規(guī)格禁止,但凡有點源頭都能查出來。
有一個例子是這樣說的,一個小偷去一個人家里偷東西,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毒品,直接舉報,立功了。
雖然荒唐,可這也代表了全國民眾對毒品的態(tài)度。種植罌粟的,但凡有嫌疑都會舉報。這種環(huán)境下,你整個市沒一點消息?幾十公斤的毒品交易,一點風(fēng)聲都沒?不是他媽有保護傘,是有什么?
“剛才的話都聽到了,政法委,公安局都給我好好反思反思,一周,一周的時間給我一個結(jié)果,查不出來的,自己滾蛋!”
徐志強直接發(fā)飆了,將手里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今天在上面面前丟了這么大的臉,肯定會被嘲笑。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將直接影響他的仕途。
中組部會給他差評的,他未來副部的生涯很有可能就徹底被扼殺在這里了。
想到這里,他恨不得弄死尹天賜。對方私底下干的一些事情,他也知道,但也不想管,你好我好大家好就行了。
可你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那不是找死嗎?
尹天賜也很是尷尬,剛才那話看似是帶上了政法委書記,可實際上就是罵他一個人。
這件事要是辦得不漂亮,誰也保不住他,就算有再大的利益都不行。沒人會傻到和公安部對抗,尤其是禁毒的領(lǐng)導(dǎo)。
那些人都是英雄,刀山火海里爬上去的,惹不起。
那是榜樣和楷模,具有政治意義。更何況,人家本來就占據(jù)大義。就算親爹是部委領(lǐng)導(dǎo),也不敢硬剛。
此刻的林昊,正在招待所的房間里和屈永強聊天。
“屈縣長,什么情況?不是說好了弄點動靜就行了嗎?你搞這么大一出戲,公安部都注意到了,怎么收場?就算是沙書記,也保不住咱們?!?/p>
“林組長,我說這是一個意外,你信嗎?”
林昊聽到后沉默了,他知道屈永強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話,他在等著對方的解釋。
“林組長,一開始我是想讓自己的人上場的,可我在網(wǎng)上和道上放出消息后,真有一伙人被吸引了,他們不是云州市的,外地來的,要通過云州去海外。正好手里面有一批貨,想在臨走之前處理掉。我估摸著是他們覺得銷毀可惜了,所以才想賣掉的。畢竟,出關(guān)也查,帶不出去,風(fēng)險太大。于是,我就想著讓云州市那幫人和他們交易。就約到了一起,誰知道云州市那伙人是想黑吃黑,雇傭了一幫人?!?/p>
屈永強很難受,他是真沒想到這個結(jié)果,誰知道這些人存了不該存的心思。
但這事和他也有一定的關(guān)系,本來他是買貨的,但是后來聽對方說了成分和名字后直接說對方的貨垃圾。然后變成賣貨的了,這么囂張的態(tài)度讓云州市本地的人不爽了。
怎么,你是城里的大爺,我是土鱉唄?你敢來云州市的地盤上,把你干了,我拿貨走,還不用給錢了。
然后這些傻缺就真的動手了,雖然很可笑,但事實就是這么簡單。
“就這樣?”
“嗯,就這樣,我們的人從始至終都沒出現(xiàn)過?!鼻缽姾軣o奈。
林昊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能解釋,就算公安部查到了,也不會說什么?;春涌h是想釣毒販,沒想到他們自己起了沖突,這事誰也預(yù)料不到。
在這件事上,公安部門是可以不用和當?shù)夭块T協(xié)調(diào)的。這屬于特例,畢竟,萬一走漏了消息,那算誰的?這種抓捕工作和普通的抓捕工作不同,稍不謹慎,是要丟了命的。
“行,那就先這樣,我得和沙書記匯報一下,要不然沒法交代。”
“好。”
掛斷電話后,林昊給沙金打了電話,將事情的原委匯報清楚了,沙金聽到后也是松了一口氣。說實話他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是懵的。
他知道了林昊有行動,但沒想到動靜這么大?,F(xiàn)在得到了答案,終于放寬心了。
“知道了,你在那邊還是要小心?!?/p>
“謝謝沙書記?!?/p>
剛掛斷電話,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林組長,尹局長來了,他想和您單獨談?w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