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保安雖然出現(xiàn)了,但因為裴寂在溫瓷的身邊,也不敢動手。
裴老爺子開口,“裴寂,你跟她一起出去?!?/p>
這句話釋放了一些信號,現(xiàn)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沒能理解老爺子這是想做什么。
裴寂也懶得去深究這句話,抓住溫瓷的手就要走。
秦薇看到兩人的背影,指甲深深的嵌進(jìn)掌心,“溫瓷!”
她喊了這么一聲,笑容苦澀,“你害了我的姐姐,好像一點兒都沒有覺得愧疚,你是不是應(yīng)該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跟我說一聲對不起。我從未看到你有悔改的心,你怎么能這么無動于衷,甚至還能云淡風(fēng)輕的來參加我的婚禮,你是在折辱我?!?/p>
她把話說得很嚴(yán)重,而現(xiàn)場的人是認(rèn)同這句話的,來別人的婚禮上搗亂,溫瓷到底是怎么敢的?
溫瓷的眉心擰緊,突然想起當(dāng)年去秦家外面跪著的場景,跪到暈過去才被放過,那時候秦薇就坐在不遠(yuǎn)處,她這輩子都記得那種心痛和屈辱。
秦薇似乎就是要讓她記住,嘴角淡淡的彎了彎,“當(dāng)年你在秦家門口跪了兩天,讓我們放過你,我們很遵守承諾,但是今天你擅自來我的婚禮上,這聲對不起你確實應(yīng)該說,不然我不會讓你就這樣離開,這場婚禮,我也不會再繼續(xù)下去。”
現(xiàn)場的人聽到這句話,就知道今天麻煩大了。
兩家聯(lián)姻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要是因為溫瓷毀了,以后誰還敢跟溫瓷說話?
而且這個人在圈子里本來就是毒瘤一樣的存在,今晚一過,恐怕更是毒瘤了。
趙琳趕緊就跳了出來,恨恨的瞪著溫瓷,“你趕緊道歉!不然今晚所有人都不會放過你!”
大家看到趙琳這樣的反應(yīng),都覺得溫瓷簡直就是個笑話。
趙琳可是她的婆婆,她跟裴寂都結(jié)婚了三年了,但是這個婆婆對待她的態(tài)度怎么像是在看仇人?溫瓷這場婚姻也真是夠失敗的。
而且裴家其他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話,就好像所有人都不喜歡她。
一片寂靜聲里,裴寂在這個時候開了口,“多久之前的事兒了,還拿出來說,你們秦家這輩子是要把秦酒青的事兒焊在腦門上?但凡出了個事兒就把秦酒青拖出來,秦酒青知道她給秦家爭取到了這么多的好處嗎?”
這話可實在太嚴(yán)重了,這是在諷刺秦家仗著秦酒青的事兒一直在得寸進(jìn)尺。
裴老爺子深深的杵了杵拐杖,“裴寂!”
裴寂抓著溫瓷的手,仿佛壓根沒聽到這兩個字似的。
在場的人實在是有些看不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因為之前的幾年裴寂也沒怎么出席這種宴會,所有人都以為他不喜歡溫瓷,可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可不像是不喜歡的樣子。
楊蘭混跡在這群人里,她今晚本來是沒資格來參加這種宴會的,但她就是想來,她家被人惡意攔截了大半年的生意,最近比較艱難,但她還是拜托向朝和向庭將她帶進(jìn)來了。
向家地位沒那么高,但是作為裴氏多年的合作商,還是能過來的。
前不久雖然跟裴寂有點兒誤會,但向煌的態(tài)度很好,而且瘋狂在裴寂那里說了不少兩人很般配的話,才算是將這個事兒揭過去,不然這合作商就得換人了。
向煌對自己的兩個兒子放養(yǎng),又怕兩人再惹事兒,只讓他們離溫瓷遠(yuǎn)一點兒,越遠(yuǎn)越好。
現(xiàn)在三人聚在一起吃水果,因為都是那個群里的,而且都在背地里吐槽過秦薇。
人與人之間要想快速建立起的革命友情,那就是一起說另外一個人的壞話。
楊蘭吃了一口水果,看向裴寂握著溫瓷的手,忍不住問,“你說以前到底是誰散播的裴寂不喜歡溫瓷這種言論?”
關(guān)鍵是所有人都相信了。
向朝和向庭現(xiàn)在壓根就不敢靠近溫瓷,從看到這人出現(xiàn)在大廳的時候,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向家經(jīng)歷了這一次的變故,恨不得夾著尾巴做人。
而且他們兩人的父親最會跟裴寂這種人打交道,說得好聽點兒就是察言觀色,能屈能伸,說得難聽點兒那就是會拍馬屁,特別是拍裴寂的馬屁,只要狠狠夸溫瓷就行了。
這不,這次知道人間小百靈就是溫瓷之后,向煌給裴寂打了電話,說裴寂挑選老婆的眼光就是好,兩人肯定能百年好合。
以往裴寂都不樂意接這樣的電話,但向煌的這些馬屁,他還是聽進(jìn)去了。
于是向家活了,向朝和向庭也老實了。
兄弟兩人長得很像,沒有那么帥氣,在人群里不扎眼,但細(xì)看也很清秀。
楊蘭作為那個群的群主,想到那個黑色的頭像還是心有余悸。
向朝翻了個白眼,“秦薇自己說的唄,還能是誰說的?!?/p>
楊蘭連忙四處看了一眼,確定這附近沒有那群吹捧秦薇的人,才稍稍松了口氣,“你以后說這話的時候小心點兒吧,上次我都跪在那包廂了,人家還不愿意放過我,硬說我是人間小百靈的粉絲,我家生意最近可難做了,我都覺得對不起我爸?!?/p>
向庭的手肘碰了碰楊蘭的肩膀,“攔截你家生意的是蕭家,我都打聽清楚了,簫墨川為了秦薇什么都愿意做,今晚的無人機和煙花估計也是他?!?/p>
“但蕭家不是出事了么?據(jù)說簫墨川的別墅門口出現(xiàn)了兩具尸體?!?/p>
這幾人都很愛八卦,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有那個群了。
楊蘭的語氣壓低了,眼神里都是興奮,“什么尸體???誰做的?”
向庭看向人群里的裴寂,打了一個寒顫,直覺告訴他,可能是裴寂。
但簫墨川跟裴寂認(rèn)識這么多年,裴寂真的下得去手么?
“不知道,簫墨川被帶走幾個小時,后面又被放出來了,我總覺得今晚有好戲,不然溫瓷不會來這里?!?/p>
“我也覺得?!?/p>
幾顆腦袋湊到一起,都目光灼灼的盯著溫瓷那邊。
從裴寂說了那種話之后,現(xiàn)場就一直都很安靜。
葉嫻冷笑著開口,“裴寂,前面幾次我都認(rèn)為你是小輩,不該跟你計較,但你現(xiàn)在這話是在指責(zé)我們秦家度量小?”
“葉阿姨,這跟度量沒關(guān)系,我是在指責(zé)你們家好像沒那么在意秦酒青,不然怎么會在她死后,把她賣了這么多次。”
葉嫻的臉色瞬間白了,“你在胡說什么?!”
秦薇咬著牙,像是不敢相信裴寂會說出這句話,先是掉了一會兒眼淚,然后淚眼漣漣的看著裴寂,“我以為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在這里,你多少會給我?guī)追置孀?。裴寂,?dāng)年是你答應(yīng)秦家的,我沒有逼迫你,你跟溫瓷的關(guān)系破裂跟我沒關(guān)系,算起來,當(dāng)年她毀了我跟你的訂婚,我也沒有找過她的麻煩,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難道還不夠么?要我怎么做?要我跪下來求她放過我們秦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