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粗暴而有力,宛如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猛獸,王栩只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襲來。
臉色在那一刻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
他倒在地上。
“王栩!”為首的警察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呵斥道,“你這拙劣的表演,以為能騙過誰?是藏匿不住,走投無路,被迫交出來的吧?”
“再說交給誰了?我們是專業(yè)的部門,為什么不交給我們?”
“不交給我們能作數(shù)?”
他的眼神中更是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輕蔑與不屑。
王栩掙扎著想要起身,雙手撐地,可還未等他站穩(wěn)腳跟。
為首的警察突然抬起腳,毫不留情地踹在他的腿窩處。
王栩只覺一股劇痛襲來。
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膝蓋與堅硬的地面重重相撞,發(fā)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他疼得齜牙咧嘴,額頭上瞬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就是交給了其他部門的話,你就以為沒有罪了?”
“退贓?哼,退贓也不能洗脫你的罪行!”為首的警察冷笑著說道,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王栩滿臉絕望,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那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圍觀的人群中,議論聲四起,有人交頭接耳,小聲嘀咕:“這也太過分了,還沒定罪就這么對待人家,還有沒有王法了?”
風卷著枯葉在眾人腳邊打著旋,更添幾分肅殺。
王栩癱坐在地,發(fā)絲凌亂地遮住雙眼,胸膛劇烈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破碎的肺葉。
“那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為首的警察彎腰揪住王栩凌亂的頭發(fā),迫使他仰起臉,“裝可憐給誰看?別在這演苦肉計!”
他的手掌狠狠搖晃著王栩的腦袋。
圍觀人群中幾個老人別過臉不忍再看,年輕小伙攥緊拳頭,喉結上下滾動卻不敢貿(mào)然出聲。
“少在這狡辯!一塊黑炭,你能洗白?”為首的警察嘲諷地說道,眼神中滿是鄙夷。
“你!”江昭陽目睹這一切,脖頸處的青筋暴起,喉結劇烈滾動著,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右手如鐵鉗般狠狠攥住為首的警察的手腕,骨節(jié)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似乎要將對方的手腕捏碎一般。
“你太過分了吧?”江昭陽沙啞的質問中裹脅著壓抑已久的憤怒。
為首的警察的瞳孔瞬間縮成針尖大小,渾身肌肉繃緊。
他猛地抽回被鉗制的手腕。
臉上慌亂的神色一閃而過。
“江鎮(zhèn)長想妨礙公務?”為首的警察后退半步時,皮靴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碾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他的動作雖顯猶豫,但右手已迅速而本能地按上了腰間的配槍。
他的食指懸在扳機護圈外,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這是警校無數(shù)次演練中強調的非致命性警告姿勢。
既展現(xiàn)力量,又留有余地。
汗水順著警帽邊緣滑進衣領,在制服前襟洇出深色痕跡,眼神卻如鷹隼般死死鎖住江昭陽微顫的喉結。
在他身后,三名警員如同經(jīng)過精密計算的棋子,訓練有素地散開。
他們默契地形成了一個穩(wěn)固的三角包圍之勢,將江昭陽牢牢困在其中。
左側警員單膝跪地,動作迅速而穩(wěn)健,架起執(zhí)法記錄儀,鏡頭中的紅光在江昭陽的臉上跳躍,明明滅滅,記錄著這一刻的緊張與不安。
右側警員的手掌已經(jīng)探入腰間的防暴棍套,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金屬扣環(huán)。
那是他多年執(zhí)法生涯中養(yǎng)成的習慣,一種無聲的警告。
而正后方警員的手指微微發(fā)顫地打開了辣椒水的保險栓,透明的噴罐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而危險的光芒。
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股刺鼻的刺激性氣味。
讓圍觀的人群紛紛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口鼻,后退幾步。
一場暴風雨即將爆發(fā)。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的關鍵時刻,王栩突然爆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眾人還未及反應。
他不知從何處摸出一個紅色的塑料打火機,猛地塞進自己的嘴里,動作決絕而瘋狂。
他的喉嚨里發(fā)出如同困獸般的嗚咽,含糊不清地嘶吼著:“我沒罪!沒罪!”
那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讓人心生寒意。
圍觀的人群瞬間陷入了混亂,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幾個膽小的女人嚇得捂住了眼睛,轉過頭去。
不敢直視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李炎攥緊了拳頭,試圖往前擠去,想要做些什么,卻被警員嚴厲的呵斥聲逼退。
風卷枯葉撲簌簌落在王栩劇烈起伏的背上,將這場混亂的鬧劇襯得愈發(fā)荒誕可怖。
江昭陽幾乎同時出手,虎口卡住他下巴的瞬間,食指被牙齒劃出深深的血痕。
“吐出來!”江昭陽捏住他鼻梁穴位。
王栩的喉管發(fā)出溺水般的咕嚕聲。
終于,沾著血絲的透明打火機“當啷”一聲落地。
機身側面兩道新鮮的咬痕清晰可見。
那是王栩絕望與掙扎的見證。
“你瘋了!”江昭陽看著地上的打火機,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憤怒,“打火機一旦在體內(nèi)破裂,液體滲出,會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嗎?”
“你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王栩劇烈地咳嗽著。
每一次喘息都伴隨著胸膛的劇烈起伏,眼淚和鼻涕混雜在一起,糊滿了他的臉龐,顯得異常狼狽。
“他們……要往死里整我……”他的聲音沙啞而絕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來的。
他的眼神空洞而凄然,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命運的終點,“與其受辱,還不如一死了之?!?/p>
“那你就永遠洗刷不清了,別人會說你是畏罪自殺!”
為首的警察突然掏出手槍上膛,黑黢黢的槍口對準王栩眉心:“抗拒執(zhí)法!可以當場擊斃!”
童立貫站在一旁,嚇得渾身顫抖。
他的臉色煞白,嘴唇不停地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敢!”江昭陽展開雙臂擋在槍口前。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王栩并沒有涉及毒品犯罪!他偶然發(fā)現(xiàn)的毒品交給我了?!?/p>
然而,為首的警察卻對他的話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