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行云流水,沒有絲毫猶豫。
美女見狀,無奈一笑,掃了二維碼支付了這一筆錢。
隨著“滴”的一聲響。
這筆債務終于得以了結。
江昭陽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
他轉身欲走。
卻突然聽到身后傳來美女的聲音:“慢著!”
他詫異地回過頭,“還有什么事?”
“你是琉璃鎮(zhèn)的嗎?”
江昭陽沒有否認。
“是鎮(zhèn)上的工作人員?”
江昭陽不好否認。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這個?”江昭陽不想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名字只是一個符號,并不重要?!?/p>
“想當雷鋒?”
“不說名字,說你的手機號碼,這總可以吧?”美女退而求其次。
江昭陽仍然不想告訴她。
他支支吾吾敷衍道:“這個手機是新買的,號碼是隨機的。我也不知道?!?/p>
“你不知道?”女子顯然對他的回答感到意外。
她的眉頭輕輕一挑,露出一口細碎如貝的牙齒,笑容中帶著幾分戲謔,“你挺逗的?。 ?/p>
“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
見江昭陽一臉尷尬。
女子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會用手機嗎?”
“你總不會說連手機也不會用了吧?”
這一下,江昭陽不好再敷衍了,“會,會吧!”
“那好,我的手機號碼是139XXXX,你打這個號碼就成?!?/p>
江昭陽確實感到有些無奈。
不好直接拒絕那位美女的請求。
他心中暗想,這部手機既然不是自己的,那也就沒必要太過擔心后續(xù)的問題。
算了,無妨!
就算她以后真的打這個手機號碼。
那同事又怎么會認識她呢?
最多不過是隨便聊上兩句,然后就會掛斷電話。
不會再有什么后續(xù)了。
于是他拿起手機,撥打了這個美女的手機號碼。
電話響了,美女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陌生號碼。
她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微笑。
她輕聲說道:“嗯,我記下了這個號碼。”
江昭陽心中暗自松了口氣,問道:“那現(xiàn)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
“那我走了!”
“嗯!”
江昭陽走出了留觀室。
他出了醫(yī)院,來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他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江昭陽告知了去處。
出租車司機一聽,立刻踩下油門。
出租車風馳電掣疾馳而去。
江昭陽靠在座椅上,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
他心中卻不由得涌起一陣惆悵。
今天真是諸事不順,撞霉運了。
不久,出租車便停在了事故現(xiàn)場附近。
江昭陽付了車費。
他下車后沿著路邊仔細尋找著自己的摩托車。
終于,在一條蒿草及人深的溝渠里。
江昭陽看到了自己那輛熟悉的摩托車。
江昭陽心中一陣慶幸。
如果沒有這些蒿草的遮掩。
這摩托車說不定真的會被路過的人當作無主之物給騎走了。
他快步走到摩托車旁。
仔細檢查了一番。
他發(fā)現(xiàn)除了有些泥土和劃痕外,并沒有什么大礙。
江昭陽這才放心地拍了拍摩托車的坐墊。
他竭盡全力,汗水順著臉頰滑落,終于將那略顯老舊的摩托車推上了公路。
他一發(fā)動摩托車,這摩托車發(fā)出了轟鳴。
隨后,他手一擰油門。
摩托車仿佛被激活的獵豹。
它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
當江昭陽的摩托車駛入縣城,天色已晚。
縣城已是華燈初上,萬家燈火交相輝映。
江昭陽的摩托車駛入一條僻靜的胡同。
胡同深處有一個安靜的小區(qū)。
他的家,就在那個小區(qū)的一隅。
江昭陽將摩托車穩(wěn)穩(wěn)地支在車棚里,他輕手輕腳地鎖好車。
到了一棟樓前。
隨后,他踏上了通往家的樓梯。
到了三樓,他站在自己家房間門前。
手指輕輕按響了門鈴。
門悄然地打開了。
一個五十歲上下,面容慈祥的婦女出現(xiàn)在門口。
那是他的母親周靜。
“兒子,你終于回來了!”
周靜喜極而泣。
“媽!我好好的呢。”江昭陽安慰道。
他進了門,彎腰換上了自己的拖鞋。
“兒子,饑餓了吧?”
說完,周靜就到廚房里去了。
不一會兒,餐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
“兒子,快吃吧?這菜我做了好久的了,熱了三次!”
“都是你愛吃的?!?/p>
“看看這紅燒排骨,色澤多誘人,還有那清蒸魚,我特意選的最新鮮的。”
“媽,我爸呢?怎么沒有見他!”他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好奇地問道。
往常這個時候,父親江景彰總會坐在餐桌的主位上。
一家三人一道共享晚餐。
今天卻異常缺席。
周靜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她的眼神中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兒子,你先吃完,我再告訴你。好嗎?”
“為什么?”江昭陽驚訝中帶著幾分不解。
“吃吧!”周靜岔開了話題。
她用筷子輕輕夾起一個雞腿。
小心翼翼地放在江昭陽的碗里。
江昭陽也不再追問,饑餓感驅使他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餐桌上,只有餐具碰撞的聲音和偶爾傳來的咀嚼聲。
吃完后,江昭陽滿足地拍了拍肚子,看向周靜。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媽,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吧?”
周靜的臉色瞬間變得黯然失色,“兒子,你要忍住?!?/p>
“媽媽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個打擊?!?/p>
“但我們必須面對?!?/p>
“什么?”江昭陽心倏地一沉。
“你爸,他,他被雙規(guī)了!”
江昭陽這一驚非同小可。
他觸電似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江昭陽驚駭?shù)溃骸斑@怎么可能?”
江昭陽的父親江景彰是縣教育局的局長。
縣教育局長權力可謂炙手可熱,在縣城是屈指可數(shù)的幾大局之一。
手下在編的教師就有六千人之多。
占了吃財政飯的半壁江山。
有求于他的人,一天到晚絡繹不絕。
送禮的人能排成長隊。
但江昭陽卻從未親眼見過父親收受任何人的禮品或錢財。
每當他聽聞那些關于官員收受賄賂的傳言時。
心中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父親那張嚴肅而正直的臉龐。
這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那些負面信息與自己的父親聯(lián)系起來。
父親怎么會違反廉潔紀律被雙規(guī)呢?
江昭陽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