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到師兄，你怎么了？”

看到對方如此古怪的反應(yīng)，白靈淼顯然是被李火旺嚇著了。

她急忙伸手摸上去，卻被李火旺發(fā)燙的皮膚嚇了一大跳，他的皮燙手。

三

“李師兄，你別想了，我不問了，我不問了！”急到流淚的白靈淼雙手緊緊地抱著李火旺。

聽著白靈淼的話，李火旺閉上眼睛，咬著牙拼了命地思索。

努力在大腦中，那些一些刻意被隱去的殘片開始不斷拼接起來。

拼接出一副光只是想想，就能讓人窒息的畫卷，一些本應(yīng)該被遺忘的東西再次浮現(xiàn)出水面。

那卷畫是動的也是靜的，他打算盡可能地用對方可以理解的話來嘗試一下說出來。

“那玉佩的后面，在那個可能叫白玉京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些東西，一些我無法描述的東西，它們很大，也很…冷！！“

李火旺的話沙啞且沉重，并且說話也斷斷續(xù)續(xù)的，前后混亂。

說到這，連李火旺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再次開始顫抖起來。

“那里不應(yīng)該是人去的…人只要去那里，就會被拿走，被它們拿走屬于他們的東西，人是由它們拼接的！當(dāng)拿走的什么都不剩下，就像丹陽子一樣！徹底消失！”

“后來有什么東西，白玉京里！在…吸引我！我過去了！我看到了整個世界！

我感覺到了它！我感覺到了它在想什么！”

除了白靈淼的手外，忽然另外一雙手身后緩了過去，勒住李火旺的額頭。

那如同緊箍咒般的雙手越勒越緊，這種壓力讓頭疼欲裂的李火旺感受一絲難得的輕松。

此時的李火旺根本沒時間想那雙手是誰的，他只能咬著牙繼續(xù)說到

“我能理解了它！你知道嗎？我能理解它在想什么！！不能是別人！只能是我！只有我能理解它！因為它瘋了！”

剛說道了這，李火旺仿佛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的那張畫卷開始逐漸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畫卷上的一些東西，開始從那畫卷中窺竊自己。

“我看到了它的過去，它過去不是…不是這樣的！它原來很好的！它在哭??！

它在喊?。　?br />
“它是誰？”一道陰冷的女聲從李火旺的身后傳來。

李火旺的腦袋上一條條血管泵動著，仿佛下一刻馬上就要爆裂一般。

李火旺拼盡全力的把腦袋里的東西喊了出來?！按髢?！它叫大儺！”

這話一出，馬車的內(nèi)的氣氛開始變了詭異起來，溫暖的被子仿佛也無法阻擋外面的寒氣。

一些極其模糊的呢喃聲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耳中，馬車外面?zhèn)鱽眈R的嘶叫，跟饅頭的犬吠聲。

李火旺知道，那不是大攤，大攤瘋了，它不可能注意自己，注意到自己的是一些別的東西。

“滾開！”隨著李火旺的一聲低喝，四周頓時一清，漸漸安靜下來。

滿頭大汗的李火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起，白靈淼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李師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別想了，只要你能一直待在我身邊，我再也不問了！”

漆黑的馬車內(nèi)，先是兩只手把李火旺扶了起來，另外一只手用毛巾擦著李火旺的額頭，還有一只手端來一碗水，小心地倒進(jìn)李火旺的嘴里在四只手的一遍遍安撫下，李火旺得呼吸慢慢平緩下來。他那嗡嗡作響的腦海，還有那極其刺耳的耳鳴也漸漸消失了。

李火旺虛弱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事情…就是這樣……”

不知道什么時候，李火旺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馬車外面已經(jīng)大亮了，自己身上的內(nèi)衣也換了一套。

看著頭頂?shù)鸟R車頂棚，用手摸了摸旁邊空空如也的被子，李火旺嘆了一口氣，

用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一邊一邊地按著。

昨天晚上，自己企圖努力記憶起的一些東西已經(jīng)消散的差不多了，有些本應(yīng)該在自己腦子里的東西變得徹底模糊了。

可是哪怕再模糊，李火旺也從中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崇拜血肉大佛的正德寺，骯臟懶惰貪婪的安慈庵，耍人耍神的坐忘道，拿人性命做交換的跳大神。

這地方所有人用的神通都帶著古怪。

更別提臘月十八，游老爺，大姥姥以及喜神之類的邪祟了。

之前自己還以為是，穿越到一個本應(yīng)該就如此混亂的世界。

但是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最根本的原因是這個世界本身出了問題。

它跟自己一樣病了，要不然本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它本應(yīng)該…更正常一些。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火旺喃喃自語到。

“它叫大儺？跟那些跳難戲的有關(guān)系嗎？根據(jù)之前呂狀元的說法，儺戲是非常古老的戲，是其他的戲的祖宗?！?br />
“聽起來，那些跳儺戲的似乎在祭拜大儺，可是…”

李火旺想起了，之前被坐忘道欺騙后攻擊自己的那些人，他們并沒有跟著強大背景匹配的實力，甚至還沒有那些土匪厲害。

“哎…”李火旺嘆了一口氣，關(guān)于這些，他已經(jīng)懶得去理解了。

不管到底大儺發(fā)生了什么，都跟自己無關(guān)。。

自己這一介凡人，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考慮跟自己相關(guān)的一件事情。

自己為什么能活，這是李火旺剛獲得的新問題自己已經(jīng)深入了那極其恐怖古怪的白玉京，那種本不應(yīng)該存在人的地方。

自己非但沒有跟丹陽子一樣消散，反而居然活了。

“這也是心素的能力嗎？還是說我看到的巴虺救的我？”

李火旺胡亂的猜測著，他想尋找答案，但是答案并不是那么好找的。

能活著當(dāng)然是好事情，但是李火旺怕這種好事后面會跟著麻煩。

一邊想著李火旺一邊重新坐了起來，從被子下面的箱子里拿出自己的衣物開始穿了起來。

等從馬車?yán)铮罨鹜吹搅诉h(yuǎn)處河邊，清晨的風(fēng)輕輕地拂過白靈淼的白色發(fā)絲.仿佛吹起陣陣漣漪。

她專注地洗著衣裳，那被晨光照亮的側(cè)臉，是如此的清雅靈秀。

看著遠(yuǎn)處那位跟著自己同甘共苦的少女，李火旺心中忽然觸動了一下。

“不管怎么活的，既然有人陪著我，那日子總要過下去，好在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