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門中的人,還敢舞到我的面前來,你的膽子很大,我不收拾你,倒顯得我看不起你了?!?/p>
炎云老祖輕飄飄地提起劍,并沒有把方若棠當(dāng)一個(gè)可敬的對手,臉上那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大約把她視為螻蟻吧!
“你們是哪里來的野人,東境最近發(fā)生的大事,你們是一點(diǎn)都不知情嗎?”方若棠并不著急。
敢這樣囂張,就是因?yàn)榱私庋自评献婺壳暗募逼取?/p>
小鏡子有一點(diǎn)說得沒錯(cuò),他的大限將至了。
壽歲到了,要么沖擊大乘期,要么直接老死。
不管哪一條路,都是死路一條。
沖擊大乘期看似有一線生機(jī),也不過是讓自已死得更慘一點(diǎn),但好在有勇氣,也是體面的。
直接老死,對他們這樣的修士而言,多少有點(diǎn)不體面,過于寒磣了些,最終炎云老祖都會(huì)放手一搏。
仙修一途原本就是逆天而行,奪天地之造化。
炎云老祖若沒有這種堅(jiān)定的心性,也走不到如今這一步。
“噢,說說,何事!”
炎云老祖挽了一個(gè)劍花,直接將裹著如同紅云一樣的烈焰劍收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方若棠。
他慵懶的神情,就好似貓兒在逗老鼠一樣,看著她臨死前,不自量力地掙扎。
方若棠被炎云老祖盯得有些不痛快,白了他一眼,竟也不知道哪里好笑了,將他逗樂了。
“小家伙氣性挺大的?!?/p>
“你才小家伙呢!”
方若棠磨牙,她和炎云老祖相差幾千歲,他叫一聲小家伙也沒錯(cuò),但錯(cuò)就錯(cuò)在他的口氣。
炎云老祖根本沒有把方若棠視為一個(gè)平等交談的對象,別說是方若棠,即使站在她身邊的杜仲,他都沒看在眼里。
甚至覺得渾身戒備的杜仲有些可笑,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呵!你們也沒多強(qiáng)嘛!區(qū)區(qū)渡劫期,我天一宗的太上長老可是大乘期的修士,呃!”
方若棠話音都沒落下,對方五爪一伸,抓住了方若棠的脖子,將她整個(gè)人都舉了起來。
方若棠懵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炎云老祖來了她的面前,還是她被炎云老祖吸到了面前。
他出手太快了,她根本沒有看清。
“松開?!?/p>
方若棠掙扎著扒拉炎云老祖的大手,雙腿用力地在他的身上踹,下了黑腳,將他白凈的法衣都踢出了一個(gè)個(gè)黑呼呼的腳印。
“找死!”
慕容老祖宛如被踢的人是他一樣,想要出手教訓(xùn)方若棠。
方若棠臉色大變,抓著炎云老祖的虎口,大叫一聲:“驚鴻,速來助我?!?/p>
原本藏于她體內(nèi)的驚鴻劍,宛如有生命一樣,裹著凌厲的氣勢直接貫穿了炎云老祖的胸口,破了他的護(hù)體靈力。
炎云老祖掐住方若棠的脖子時(shí),并沒有使勁,留有一絲余地,畢竟他想知道她嘴里話的真實(shí)性。
可是沒有想到,竟被這樣一個(gè)小螻蟻暗傷了。
“你找死!”
炎云老祖盛怒,通體燒紅的劍再次握到手中,驚鴻劍立刻上前迎戰(zhàn),劍身相撞,發(fā)出陣陣鏗鏘之聲。
“我的天呀!你竟能夠偷襲成功?!倍胖俣伎熳兠缘芰?,崇拜地沖上去將方若棠拉著往后跑。
“想跑!”慕容出聲。
整個(gè)人迅速瞬移到了方若棠和杜仲的面前。
此時(shí),杜仲不再是一個(gè)和善的醫(yī)修,丟掉了一慣的慈善,身上屬于渡劫期的恐怖威壓,也在頃刻間沖著慕容老祖而去。
“你先走?!?/p>
方若棠無語,“你別鬧了,我一走,你就涼了。”
她保命的法寶多如牛毛,不但可以躲到秘境里,還有她身上的反噬符,凡是想要?dú)⑺娜?,打在她身上的傷害,最終都會(huì)反噬在自已的身上,不止如此,葉無瑕六人的護(hù)體神力也給了她。
他們不喜歡她用這一招殺敵,只是因?yàn)橹浪部高@一招,雖不會(huì)死,但那么強(qiáng)的力度打下來,她不可能一點(diǎn)疼痛都沒有。
她本人也不喜歡,因?yàn)樵?jīng)感受過,就好似干苦力的大男人全力打了她一掌,能將她五臟六腑都震出來的那一種。
不死人,但太疼了。
“想走?你們一個(gè)都別想跑!”炎云老祖一副狂暴的模樣。
而驚鴻劍勉力撐了三招就敗下陣來,方若棠立刻將人皇幡又丟了出去。
她不會(huì)召人皇幡里的陰兵出來送命,但可以讓人皇幡上去纏斗一會(huì),能拖一時(shí)是一時(shí)。
【大人,回秘境里,主上他們已經(jīng)去請祁玉老祖和秦老祖了。】
【好!】
方若棠立刻拉住杜仲躲到了秘境里。
同時(shí),人皇幡和驚鴻劍也如同受到了召喚,跟著她一起消失。
秘境里。
驚鴻劍發(fā)出悲鳴的聲音,方若棠也是一臉心疼地看著有了缺口的劍身。
她摸了又摸地說:“等回去了,我就讓李門主給你重新打造劍身,往里面加更多更好的材料,下次再和炎云老祖交手,一定可以將他的劍打得屁滾尿流?!?/p>
驚鴻劍‘嗡嗡’了兩聲,好似在回應(yīng)方若棠。
方若棠將驚鴻劍收了起來,又將萬魂幡拿在手里感應(yīng)了一下,察覺到幡中的陰靈并沒受到影響,這才將萬魂幡也收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shí),杜仲猛地嘔出一口血,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身體也疲軟地后退。
方若棠抬手,用靈力扶著他,緩慢地放在地上。
“怎么回事,你受傷了嗎?”
杜仲苦笑,“他渡劫期大圓滿,我才初期,高我?guī)讉€(gè)小境界,我與他交手,不是茅廁里點(diǎn)燈,找死嗎?”
方若棠沒有一句廢話,立刻給杜仲療傷,平時(shí)最愛碎碎念的她,此時(shí)也沒有多嘴,問他不行,為什么要攔在前面。
雖說她習(xí)慣了周圍的人這樣的付出及友好,但親朋好友的每一次付出,她也是記在心里的。
杜仲本是醫(yī)修,受到靈力的攻擊,身上傷勢有多么的嚴(yán)重,他是最清楚的,可是方若棠的靈力打到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猛地瞪大了眼看向她。
“你……”
方若棠挑眉,等著杜仲下文。
杜仲嘴唇幾張,驚詫地問:“所以你是天道的化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