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不想黑甲軍注意到衛(wèi)芙,抬腿就從屋檐上飛了下來。
劍一緊隨其后,也跟著跳了下來。
兩人站到宗廟前面的祭壇上,殘垣斷壁之間,與崔珩的精致俊美,形成了極致的視覺的反差。
“原來是你啊,許久不見,如今倒也是出息了。
誰幫你從圈禁之地逃出來的?這些黑甲軍又是誰的人?”
崔珩單刀直入,把齊瑑的注意力緊緊拉到自已身上。
齊瑑被掀下馬,再爬起來的時候,顯然腿腳不大便利,明顯跛了一條腿。
看來是在溪潭寺被馬踩傷了之后,落下了殘疾。
他之前尚算俊秀的一張臉,如今已經(jīng)充滿戾氣,扭曲惡毒。
他陰慘慘的一雙眼睛,盯著崔珩咬牙切齒道
“你的命可真硬啊,我布置了那么炸藥,怎么沒有把你炸死?
我親眼看著你們?nèi)氲恼?,你到底是怎么跑出來的?/p>
不過好在那老不死的被我炸死了,也不算我白忙一場。
如今我眾你寡,你憑什么質(zhì)問我?
你還當(dāng)我是那個任你宰割的階下囚嗎?”
崔珩輕蔑的看著齊瑑道
“你們岳氏全族加起來都不是本王的對手,如今剩你一個跛了腿的廢物,能奈我何?
今日你既然自尋死路,那本王就送你去跟岳家人團聚?!?/p>
崔珩緩緩移動位置,不動聲色的縮短與衛(wèi)芙之間的距離。
然而下一刻,崔珩眼角狂跳。
他發(fā)現(xiàn)衛(wèi)芙那邊,大約有四五百人,已將衛(wèi)芙藏身的林子團團包圍。
這些黑甲衛(wèi)人手一把精鋼連弩,若是一起攻擊.......
崔珩臉上不動聲色,垂下的衣袖里,拳頭已經(jīng)攥的‘咯咯’作響。
齊瑑露出了陰險狡詐的笑容,洋洋得意道
“先生,自幼你就教導(dǎo)我們這些皇子,不可將自已的弱點輕易示于人。
否則無疑交給對方一把刺向自已的利刃。
永安郡主不惜性命來救,恐怕與先生之間的情誼,未必如外界傳聞的那般.......
眼下這形式,學(xué)生算不算拿捏到了先生的弱點呢?”
崔珩臉色難看至極,他看著齊瑑的目光,讓齊瑑?nèi)滩蛔〈蛄藗€寒顫。
崔珩對他們這些皇子積年累月的威壓,幾乎已經(jīng)刻進骨子里。
即使現(xiàn)在,他人多勢眾,面對單槍匹馬的崔珩依然犯怵。
齊瑑?yōu)榇烁械绞謶嵟掮襁@個來路不明的野種!
不僅將自已的母族連根拔起,還毀了自已,讓自已這一生都無緣皇位。
他如今更是登堂入室,還想認祖歸宗?
那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被冊封為太子了?!
——他做夢?。。?/p>
這野種害的自已家破人亡,前途盡毀,搶走了他的所有!
憑什么自已機關(guān)算盡,到頭來便宜他?
他今日定要將他碎尸萬段!送他跟那個偏心的畜牲爹在黃泉下做伴!
齊瑑臉上流出殘忍的笑意,大聲喝道
“眾將士聽令,射殺永安郡主者,賞黃金千兩!
射殺高陽王者,無論官職出身,世襲萬戶侯!”
此言一出,黑甲軍躁動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很多人已經(jīng)不管不顧,直接上殺手锏了。
圍獵衛(wèi)芙的包圍圈急速縮小,要不是林木遮擋,衛(wèi)芙怕是當(dāng)場就要被射成刺猬。
崔珩這邊的情況更加嚴(yán)峻,剩余的黑甲衛(wèi)隊列森嚴(yán),攻守兼?zhèn)洹?/p>
將崔珩跟劍一團團圍在中間,顯然也是打算將崔珩圍攻致死。
且崔珩周圍連遮擋都沒有,齊瑑根本不給崔珩任何翻盤的機會。
一聲令下,萬箭齊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