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可聽不見劍一的心聲,笑得一臉溫潤如玉。
“郡主久等了,良辰將至,我們這就出發(fā)吧,免得誤了吉時。”
衛(wèi)芙臉色一僵,怎么這話聽著這么變扭呢?
她好似在哪聽過但是又抓不住頭緒。
營地戍衛(wèi)都是金吾衛(wèi),因此他們出營地如入無人之境。
所有人都像眼睛同時瞎了,看不到他們似的。
姜魚不放心,想跟著來,衛(wèi)芙勸住了,畢竟姜魚不會武功。
將她哄了去盯著黎錦書跟福寶,保護她們的安全。
衛(wèi)芙只帶上了阿鯉上路。
阿鯉一身黑色勁裝,跟她蘿莉可愛的外形,頗具沖擊性。
“你就是劍一?暗衛(wèi)營第一高手?”
阿鯉鼓著兩只圓眼睛,十分好奇盯著劍一手中的那把劍。
據(jù)說那是劍一去劍冢召喚出來的一把神兵,已經(jīng)養(yǎng)出劍靈。
在暗衛(wèi)營,劍一就是頂級偶像般的存在!
每一個暗衛(wèi),都拿他當(dāng)做自已攀登的高峰!
劍一“......”
‘這就是刀一?怎么長的跟條胖頭魚似的?
這么矮!不會她的刀都比她高吧?!
啊哈哈哈!太好笑了!
這些年暗衛(wèi)營果然沒落了,連殘疾人也能當(dāng)暗衛(wèi)了!’
“你是不是在罵我?我能感覺到!
很多人都說你社恐,不愛說話。其實心里最愛蛐蛐人了!”
劍一“......”
今夜烏云蔽月,可視范圍很小。
洛京春暖花開,可山里春寒襲人,樹葉草尖上還掛著寒露。
山路狹窄,無法御馬,只能徒步行走。
劍一打頭,阿鯉斷后,將崔珩跟衛(wèi)芙夾在中間。
崔珩不知從哪里摸出一管玉簫,他捏住一頭,將另一頭遞到衛(wèi)芙手邊道
“事急從權(quán),山路難行,我用這管玉簫牽著郡主走吧!”
換作別的貴女,怕是要盛贊崔珩的君子之風(fēng)了。
可惜他們之間睡都睡過了,連孩子都懷上了!
這種浮于表面的男女大防,也不知防了個什么勁兒!
衛(wèi)芙本來挺想拒絕他的好意,自已并不是什么,走路都會摔跟頭的大家閨秀。
走路還要人用玉簫牽,也太矯情了。
抬頭又見到崔珩氣喘吁吁,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
衛(wèi)芙鬼使神差的伸手握住了玉簫。
萬一這廝一個撐不住要滾下山,她還能及時撈他一把。
這次真算是欠他一個大人情了!
本來就是個病秧子,又是熬夜,又是走山路的,真怕一不小心將人折騰死了!
唉——
“殿下......其實你也不必親自來的......”
她想說的是
‘你這身子別人不知道,你自已還不知道嗎?
這么折騰萬一折騰沒了,該怎么辦?’
崔珩理解的是
‘好??!原來你只想利用我,還不想看見我!
這白眼狼果然是提上褲子不認人!
——渣女?。?!’
“郡主有所不知,這暹羅使臣一向多疑。
我說動他出來見你,也是廢了好大一番功夫!
他說必須要我親自到場,他才肯跟你坐下面談?!?/p>
衛(wèi)芙點了點頭,道
“原來如此!此次勞煩世子了,衛(wèi)芙在這里謝過世子殿下的相助之恩!”
“當(dāng)日崔某既答應(yīng)了郡主,就一定會做到!郡主不必多禮!”
就這樣拖拖拉拉一行四人,走了小半個時辰。
轉(zhuǎn)過了一個山坳,一座破敗的土地廟出現(xiàn)在眼前。
這已經(jīng)是皇家獵場的外圍,土地廟年久失修,門扇都沒了,只留下黑乎乎的門洞。
“就是這里了,郡主稍等?!?/p>
崔珩將玉簫湊到了唇邊,“嗚嗚咽咽”吹奏了起來。
衛(wèi)芙臉色有點不自在,崔珩貼唇吹奏的那一段玉簫,剛好是自已用手握住的那一段,上面還有她手上的余溫。
這崔珩不是有潔癖嗎?怎么不用帕子擦一擦就往嘴邊放?
撇開旁的不說,崔珩當(dāng)真不負洛京第一公子的名號。
蕭聲在夜風(fēng)中散開,纏綿悱惻,如情人在耳邊傾訴衷腸。
劍一在一邊聽得只翻白眼,明明喊一嗓子就能了事,非要搞這一出。
用蕭聲做接頭暗號,吹給誰聽呢?我們都是山豬,可吃不了你這細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