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局出手了,也就是說沈歸靈的身份徹底暴露了,劇情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鄭松接過紅色文書,側(cè)身讓開了通路,對著身后兩名保鏢點了點頭:“交給他們?!?/p>
兩名安全局的人員立刻上前,他們的動作算不上溫柔,沈歸靈在被交接的瞬間,身體因牽動傷口而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但他依舊沒有睜眼,像是徹底沉入了無邊的黑暗與痛苦之中。
姜花衫站在人群里,一動不動地看著沈歸靈如同物品一樣被交接、帶走。
整個過程,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一開始的憤怒都沒有痕跡。
沈歸靈被帶走后,祠堂門前恢復了冷清,只留下那攤刺目的血跡還留有余溫。
沈蘭晞看著姜花衫那異常平靜的反應,眉頭緊鎖,心中的沉重感揮之不去。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任何言語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沈清予緩步走上前,在姜花衫身后一步之遙停下。他看著她單薄而僵直的背影,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涼薄的眼眸此刻盛滿了復雜的情緒。
他不忍,即便知道會被推開還是小心翼翼上前:“小花兒,你放心,沈歸靈不會……”
“不會什么?”姜花衫抬眸,澄凈的眸光里清楚倒映出沈清予的臉,“你們根本不知道,你們從我身邊帶走了什么?”
她當然知道沈歸靈不會有事,他是這個世界里極其重要的人物角色,眼前的困境也只是他重回巔峰的一次歷練而已。
但她越是知道,心境越是荒涼。
因為劇目依舊沒有改變,沈歸靈還是走了。
沈清予看著她,只覺得她那單薄的背影在空曠的院中顯得格外孤寂,他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姜花衫沒有再看他,也沒有再看任何人,沉默地轉(zhuǎn)過身,踩著那雙與周遭沉重氛圍格格不入的烏龜拖鞋,一步一步離開了祠堂。
傅綏爾放心不下,二話不說跟了上去。
回到菊園,姜花衫甚至沒有停頓,徑直走進了書房。
她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既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平靜得令人心慌。就在傅綏爾斟酌著該如何開口安慰時,卻見姜花衫從書桌抽屜里取出厚厚一沓文件,“啪”地一聲放在了桌面上。
“綏爾,你來得正好。”姜花衫抬起頭,目光清明,“關于余笙的叛國案,我整理了一些新的案例和可能用到的法律條文切入點,我們一起看一下?”
姜花衫攤開文件,拿起筆,指尖穩(wěn)健地在紙面上劃過,條理清晰地向她分析著案子的關鍵點和潛在風險,仿佛剛才那個不顧一切沖向祠堂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傅綏爾不忍,神情關切:“衫衫,你……你沒事吧?”
姜花衫筆尖微頓,掀眸看著她:“你也覺得我會有事?為什么?”
傅綏爾這才反應過來,眼神有些閃躲:“我……那個……”
姜花衫心照不宣,扯著嘴角笑了笑:“你也知道了?”
傅綏爾眸光微滯,小心看了姜花衫一眼,見她沒有絲毫不悅才點了點頭:“嗯?!?/p>
她沒有告訴姜花衫,有好幾次她和沈歸靈偷偷約會都是她在暗中幫忙遮掩,還有上次在鯨魚島,她也是故意出聲提醒他們有人的。
姜花衫啞然失笑:“連你都知道了,我還以為自已藏得很好?!?/p>
傅綏爾抓了抓臉:“你是隱藏得很好,露餡的是阿靈哥。有一天,我看見他手腕上戴著你的頭繩,偷偷觀察才發(fā)現(xiàn)了端倪,還有,他每次跟你說話,眼神都特別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