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從何說起?”宋文顯得有些詫異,又有些冤枉,“蘇德元前輩莫非認為我會傷害蘇芷兮仙子?”
話落,他又急忙對蘇芷兮道。
“仙子,我可以起誓,絕無害你之心。”
看到宋文臉上慌亂而又誠懇的樣子,蘇芷兮微微頷首,紅唇微張,剛想說點什么。
這時,蘇銘的聲音突然響起。
“晚輩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姜前輩勿怪?!?/p>
宋文眼眸一轉(zhuǎn),將注意力落在了蘇銘身上。
“蘇銘小友,當真是蘇德元前輩命令你時刻跟在蘇芷兮仙子身邊?”
“這是自然。此事涉及蘇德元老祖和蘇芷兮長老,晚輩豈敢信口雌黃?”蘇銘道。
宋文的眼神凌厲的幾分,臉上神情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那可不一定!若小友對蘇芷兮仙子心存愛慕,并非沒可能做出某些逾越之舉?!?/p>
蘇銘眼眸驟然一縮,閃過一抹愕然。
“姜前輩,晚輩一向恪守本分,對蘇芷兮長老唯有敬重,絕無非分之想。”
“蘇芷兮仙子容顏絕世,性情溫婉,才情卓絕,修為高深。這般風姿,試問世間哪個男子不動心?你卻口口聲聲宣稱,對她沒有絲毫傾慕之情,豈能讓人信服?”宋文語氣有些不屑的說道。
蘇銘聞言,神情一怔。
才情卓絕、修為高深;這兩點倒是與蘇芷兮相符。
可是,容顏絕世、性情溫婉,這說的...當真是眼前的蘇芷兮么?
就在他驚愕愣神之際,卻聽宋文又道。
“蘇銘小友,你無言以對,可是被我道破了深埋心底的秘密?”
蘇銘聞言,恍然反應過來,‘姜玉山’這是在不斷往他身上潑臟水,急忙開口向蘇芷兮解釋道。
“長老明鑒,晚輩當真沒有...”
然而,蘇銘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宋文所打斷。
“蘇銘小友,愛慕蘇芷兮仙子,并非什么見不得人之事?!?/p>
“做人,應該坦誠!就如同我這般,自第一眼見到蘇芷兮仙子,便驚為天人,難以自拔;可我從不掩藏心意,既已傾心,便坦然表露?!?/p>
“縱使蘇芷兮仙子對我不假辭色,始終清冷如寒霜。但此生得遇佳人,已是蒼天垂憐,幸甚至哉。就算仙子看不上我,無緣常伴仙子左右,我亦是甘之如飴,不枉此生?!?/p>
宋文語如連珠,讓蘇銘根本插不上話,儼然將其定性成了蘇芷兮的仰慕者,讓其有種有種百口莫辯之感。
蘇芷兮清冷的看了蘇銘一眼,而后轉(zhuǎn)頭看向宋文,目光卻是陡然柔和了下來。
“姜道友,不必多言。走吧,你我去城外尋個僻靜之地,本仙子要親眼看那異獸——展翼凌霄?!?/p>
“好!仙子請?!彼挝奶?,向著城外遠處天際虛引。
“長老,蘇德元老祖可是叮囑過...”蘇銘急忙出聲。
“蘇銘,你所謂的‘老祖叮囑’,只是你一人之言,本仙子并不知情。是真是假,猶未可知。況且,你若是不放心,也可跟來。我等三人一同外出,本仙子與姜道友便不是獨處,也就沒有違背老祖之令?!?/p>
蘇芷兮說完,便身形一動,朝著城外疾馳而走。
宋文朝著蘇銘淡淡一笑,隨即緊追蘇芷兮而去。
蘇銘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猶豫片刻,最終沒有跟上去,而是動身往蘇家而去。
事實上,他也跟不上。
宋文二人的速度,遠在他之上,根本不是他這個煉虛期修士能夠追上的。
......
宋文和蘇芷兮很快便遁出數(shù)萬里,到了一片略顯蒼涼的荒漠上空。
“此地靈氣稀薄,方圓五千里內(nèi)空無一天。在此喚出異獸,不用擔心被人窺見。姜道友,將異獸喚出來吧!”蘇芷兮道。
宋文也不浪費時間,抬手拍向腰間其中一個靈獸袋。
霎時!
“嚦!”
隨著一聲清脆中帶著幾分尖銳的鳥啼聲響起,一道流光溢彩的蹤影突兀顯現(xiàn),正是那頭六階的鳥禽。
因未被宋文契約,鳥禽剛一現(xiàn)身,便對二人展露出了濃濃的敵意。
它張口一吐,一股赤紅烈焰噴涌而出。
鳥禽的體型明明只有兩尺有余,但那股烈焰卻是見風就漲,迅速蔓延至方圓數(shù)里,將周遭的天空都染成了赤紅。
緊接著,它似乎明白自已不是眼前兩人的對手,雙翅一展,便升空遠遁。
反觀宋文二人,立于烈焰的包圍之中,卻恍若無事人一般,靜靜的看著那道遠去的斑斕蹤影。
蘇芷兮的雙眸彎成月牙,其中似有星光流轉(zhuǎn)。
“世間竟有如此造物,真是奇妙??!”
“仙子喜歡就好。能被仙子青睞,也是這畜生的榮幸。在我的眼中,仙子你才是天地鐘情之造物?!?/p>
宋文扭頭凝視著蘇芷兮的側(cè)臉,情深意切的說道。
但他背在身后的雙手,指尖不知何時已染上了些許靈光,按照某種玄妙軌跡,正在緩緩掐動法訣。
“不準你稱呼它為‘畜生’!它如此神駿煥然,理應有個名字。不如就叫它...霓裳雀?”
蘇芷兮說著,突然察覺到了什么,轉(zhuǎn)頭朝著宋文看來。
就見:
宋文雙手已經(jīng)掐完了法訣,并凝結(jié)出了一枚銀燦燦的符文。
蘇芷兮神色一僵。但她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宋文便曲指一彈,銀色符文隨即激射而出,落在了她的額頭。
“姜玉山,你在做什么?”
蘇芷兮又驚又怒。
她連忙調(diào)動體內(nèi)法力,朝著那枚正欲侵入她識海的符文涌去。
同時,她的手中陡然多出一柄長劍,手腕一抖,便直取宋文咽喉。
宋文恍若早就預料到對方的反應,右手瞬間化作幽黑利爪,還染上一層枯黃之氣,抬手便抓向刺來的長劍。
“鏘!”
長劍與利爪相交,竟然發(fā)出刺耳的金鐵交戈之聲。
蘇芷兮隨即神情一凜,震驚的發(fā)現(xiàn):
自已的飛劍,竟被‘姜玉山’的單手死死攫住,五指如鐵鉗般紋絲不動。
無論她如何用力和催動法力,劍身都無法再進分毫。
更令她驚懼的是,那枚銀色符文絲毫沒有受到她體內(nèi)法力的阻攔,已經(jīng)沖入了她的識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