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
秦華的房間依稀亮著燈光。
此刻,她坐在桌前編寫密碼本。
這是李季交給她的任務(wù)。
所以,她編寫的相當用心。
李季從外面回來,來到她屋子外面看了一眼,見她正在編寫密碼本,便沒有打擾,轉(zhuǎn)身返回他的屋子。
回到屋中。
他換了身衣服,暗暗尋思,今晚搞定了毛齊五,他返回上海指日可待。
只是余秘書……?
讓他稍稍有些苦惱。
余秘書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微妙,整個人容光煥發(fā),美的動人心魄。
若是戴老板回來,不超過三天,就能察覺到她的反常。
所以,要趕在戴老板回到武漢前,把余秘書送走。
否則,等戴老板察覺出余秘書給他戴了一頂斗笠,勢必會對余秘書上大刑,屆時,酷刑之下,難保余秘書不會把他供出來。
這件事說到底,是他失算了。
原想拿下余秘書,再以余秘書父母暗中要挾,讓余秘書成為他安插在戴老板身邊的一顆棋子。
誰知,余秘書是拿下了,但她卻不愿意留在戴雨濃身邊。
而且,就余秘書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李季也不敢讓她留下,不然,事情敗露,他們兩都不會有好下場。
畢竟一直都是戴老板給別人戴帽子,這次居然讓他給戴了帽子,焉能咽的下這口惡氣。
一會兒后。
他換了身夜行衣,戴著一頂黑色禮帽,悄悄從小院離開。
白云路。
小洋樓。
二樓臥室亮著一絲微弱的光芒。
余秘書今晚打扮的性感十足,一襲粉色短袖開衩旗袍,白色高跟鞋,高盤的發(fā)髻上,蕾絲蝴蝶結(jié)發(fā)卡彰顯高貴與優(yōu)雅,豐盈的桃臀,盈盈一握的柳腰,配合一雙渾圓纖長的雙腿,把黃金般的身材比例完美勾勒出來。
一張美艷動人的臉蛋,在暈暗的臺燈下,顯出一縷淡淡的愁容。
雖然李季幫她解決了保姆,但毛齊五又派來一名保姆,美曰其名是照顧她的衣食起居,實則是就近監(jiān)視。
她受夠了這種被監(jiān)視的日子,就像一只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金絲雀,看似風(fēng)光無限,處處受人尊重,實際上不僅沒有尊嚴,連自由都被限制束縛。
而李季的出現(xiàn),就像一道金燦燦的光芒,照進了她內(nèi)心深處,滋潤著她渾身每一處部位。
她今天已經(jīng)想到離開武漢的辦法,但需要和李季商量一下。
忽然。
拴在化妝柜上的繩子微微一動。
她美眸劃過一抹喜色,他來了。
為了今晚的幽會,她給新來的保姆下了大劑量蒙汗藥,保證讓新保姆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片刻后,隨著咚的一道落地聲,臥室窗前驚現(xiàn)一道人影。
余秘書顧不上矜持,邁著一雙纖長渾圓的美腿,飛撲進李季懷中。
李季剛落地,一道溫香軟玉撲入懷中,伴隨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關(guān)燈?!?/p>
李季一手抱著余秘書的嬌軀,跨著大步來到床頭前,把床頭柜上的臺燈關(guān)掉,然后把繩子拽上來,關(guān)上窗戶和窗簾。
接著,便是他與余秘書的二人光景。
一個多小時后,一聲低吼過后,兩人依偎在一起。
“我給新來的保姆放了蒙汗藥,她什么都聽不到?!庇嗝貢鴧莾z軟語聲響起。
“在戴雨農(nóng)回來前,你要離開武漢?!崩罴疽皇謸碇嗝貢?,一手夾著香煙說道。
“我正要和你說此事,行政院要派代表團與西洋人在香江談軍事援助,我想進入代表團當翻譯,這樣就可以離開武漢去香江,等香江的事情了結(jié),我再想辦法去上海租界?!庇嗝貢睦w纖手指,一邊在李季胸口畫著圈圈,一邊柔聲細語。
“這個辦法可行?!?/p>
李季沉聲道:“關(guān)鍵是你怎么進入代表團?”
“你忘了,我是政治大學(xué)外語系畢業(yè),精通英法雙門外語。”
“我明天去一趟總部,用機要室電臺給戴雨濃發(fā)報,請他幫忙從中斡旋,這樣一來,我就能進入代表團,與他們一起去香江?!?/p>
余秘書輕聲道,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方法,既不會與戴雨濃撕破臉,也不會繼續(xù)被戴雨農(nóng)掌控。
“這倒是個好辦法。”李季吐了一口煙圈,心想只要她能離開武漢,便是一大幸事。
“你怎么辦?”余秘書輕聲道。
“不出意外的話,等戴雨濃回來,我就會被調(diào)往上海站,到時候,我們在上海見。”
李季心里是哭笑不得,這趟回軍統(tǒng)總部述職,不僅給戴老板戴了一頂斗笠,還把他的生活秘書給拐跑了。
雖然余秘書在情報和行動方面經(jīng)驗不足,但她精通雙門外語和電訊業(yè)務(wù),并非空有美貌的花瓶。
要知道,在民國時期,文盲率高達九成,像她這樣精通雙門外語的,屬于人才中的人才。
“我去上海怎么找你?”余秘書一邊枕在李季胳膊上,一邊暢想著兩個人的未來。
“在法租界大戲院門口的廣告欄,張貼尋夫張三的廣告,我看到后會順著地址去找你。”
李季說完頓了一下,道:“我需要一批武器,長槍五十支,短槍十支,輕機槍五挺,再弄幾箱手榴彈。”
“此事好辦,我從忠義救國軍的軍火倉庫,給你調(diào)一批槍支彈藥,到時,你派人拿著清單去軍火倉庫取即可?!?/p>
余秘書兼任忠義救國軍的軍需主任,手中掌握著兩座軍火物資倉庫大權(quán),這點兒事對她而言,只是小事一樁。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
又開始折騰。
不過,這一晚的動靜很小,畢竟小洋樓又來了一名保姆。
天亮前。
李季順著窗戶爬下去,轉(zhuǎn)身消失在黎明前的夜晚。
回到民房小院。
吃過早飯。
他像往常一般來到軍統(tǒng)武漢站。
剛下車,便看到余秘書從車里下來,兩人相視一笑,卻又迅速把目光從對方身上收回,各自進了辦公樓。
來到辦公室。
李季給花花草草們澆水,接著泡茶。
在武漢站當副站長的這段時間,他力求中庸,凡事不出風(fēng)頭,不站隊,和站里同僚的關(guān)系也算和睦,除了副站長唐新對他有些微詞,其他方面都挺好。
擺弄完花草。
他開始處理情報科的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