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讓梁丁秋在這關(guān)鍵時刻跑了呀?!眹绤栃姓f。
旁邊的梁丁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之中就透出恨意來。
看到此刻嚴厲行的態(tài)度,便清晰地意識到之前的嚴厲行有多么虛偽、多么惡心了!
倘若能早一點看到他的真實嘴臉,自已怎么會犯背叛蔣震這么嚴重的錯誤?
“跑什么啊跑?至于嗎?”肖部長拿過梁丁秋的違紀違法材料,一邊看一邊說:“我們今晚的調(diào)查還沒有結(jié)束,沒看那么多燈還亮著嗎?這沒出結(jié)果就抓人的話,會被人詬病的?!?/p>
“萬一他真跑了呢?”嚴厲行說。
“不可能跑了……你就別多心了?!毙げ块L說。
“您的心是真大啊……”嚴厲行多少有些無奈地說。
“不是我的心大,是實在沒必要這么緊張?!毙げ块L抬起頭看著嚴厲行說:“這插手紀委案件的事情,在哪兒都有發(fā)生,如果領(lǐng)導不插手,怕是咱們看守所都要滿了。再者,通過我們現(xiàn)在的調(diào)查來看,梁丁秋雖然違紀,但是,也沒有嚴重到需要坐牢的地步。呵,如果他這會兒出逃,那可是重罪,那是得坐牢的啊?!?/p>
旁邊的梁丁秋聽后,感覺自已真是蠢急了……
之前被嚴厲行洗腦背叛了蔣震,今天又被嚴厲行洗腦出逃。
倘若今天不是蔣震攔住我,怕是我這輩子都要在外國擔驚受怕了。
“您看看這些呀!”嚴厲行激動地繞到肖部長身邊,指著帶過來的材料說:“我都給您整理得這么明白了,您怎么還無動于衷呢?你看,這個是市法院劉志新副院長的筆錄,簽字按了手印的呀!”
梁丁秋聽后,心里咯噔一下。
那個劉志新副院長確實給他送過禮,而且是價值不菲的古董。
可是,混到這個級別的人了!
誰不收人家的東西啊……
自已別的不喜歡,就是喜歡收集一些古董之類的玩意兒。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劉志新竟然還跑到嚴厲行那邊揭發(fā)我?
“你這……什么時候搞的???”肖部長問。
“今天??!我今天是廢了大功夫了!安排了十幾個人來搞這些東西,我就是想要讓你們巡視組重視起來!”嚴厲行激動地說。
肖部長聽后,眉頭微皺,轉(zhuǎn)頭看了在一邊站著的梁丁秋,而后轉(zhuǎn)頭看向蔣震說:“蔣震,你是紀委書記,這些東西你比我懂,你來看看?!?/p>
蔣震聽后,笑著走到一邊的沙發(fā)前坐下后,指著梁丁秋說:“王主任,你拿過來一起看!你有經(jīng)驗!”
梁丁秋聽后,輕咳一聲,轉(zhuǎn)身走到辦公桌前,彎腰拿過那份材料,走到了蔣震跟前,坐到蔣震旁邊之后迫不及待拿起來翻動。
蔣震拿過幾份來看,發(fā)現(xiàn)嚴厲行也是個整人高手,竟然搞出了這么詳細的資料來。
這顯然不是一天的時間準備的,至少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做到這么詳細。
“怎么樣?”嚴厲行走到蔣震跟前問。
梁丁秋擔心被嚴厲行識破,一直低著頭看材料,看到材料中的內(nèi)容,梁丁秋便知道,倘若巡視組真的追究材料上的內(nèi)容,自已絕對會有牢獄之災。
這么詳實的數(shù)據(jù),這么多的證據(jù)資料,雖然比蔣震準備的那些材料要簡單得多,但是,只需要針對材料上的內(nèi)容調(diào)查,不出兩天時間就能把事情查清楚!
嚴厲行啊嚴厲行,你的心怎么這么狠???
為了你自已的活路,硬生生把我搞進死路里去!
“就這么點兒資料,你們簡單看看不就知道什么情況了嗎?怎么不說話呢?”嚴厲行皺眉問。
“這是大事兒呀嚴書記……”蔣震輕輕將材料放到桌上之后,看到旁邊的梁丁秋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來的時候,便知道梁丁秋現(xiàn)在是氣氛到了極點,趕忙緩和氣氛說:“……這只是梁丁秋違紀違法的材料而已,具體什么情況還得調(diào)查之后才知道??!”
“現(xiàn)在就調(diào)查?。∧銈凂R上把梁丁秋叫過來質(zhì)問??!我相信,他過來,立刻就能知道真實情況!這些領(lǐng)導干部,那都是我做了好一陣工作才答應配合的!這么重要的材料交給你們,你們這是什么反應啊?不得趕緊找到梁丁秋,讓他過來談話嗎?”嚴厲行激動地說。
想到付國安給他的囑咐,他就迫不及待想要讓梁丁秋出逃的事情曝光出來,然后持續(xù)發(fā)酵,給巡視組難堪,也給蔣震這幫人難堪!
“談話肯定是要談話……”蔣震說:“但是,剛才肖部長也說了,這事情得一步一步來,不能顧此失彼、顧彼失此?!?/p>
“是啊……”肖部長笑著說:“老嚴啊……我們很感謝你能給我們支持,送來這么一份大禮!后面,我們肯定會找梁丁秋談話,你呀就不要催我們了!”
“他萬一跑了呢?啊?現(xiàn)在動靜搞得這么大,萬一他要是跑了怎么辦????我們得趕緊抓人才行啊?我們不能給梁丁秋逃走的機會??!”
“嚴書記……”蔣震笑著說“您怎么總是擔心他跑呢?他怎么可能跑?就現(xiàn)在肖部長這邊巡視的情況而言,梁丁秋省長根本不至于跑路,他畢竟都是省部級正職的人了……怎么可能跑路?當然,不排除說,有人把這份兒資料給他看過?!?/p>
蔣震指著茶幾上的資料說:“就他干涉我們省紀委案件的問題來說,梁丁秋省長肯定是有違紀行為的,但是,多大點兒事呢?大不了就是這個省長不干了嘛!但是,您拿過來的這份兒資料不一樣啊……這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犯罪,是要坐牢的!而且,就上面的數(shù)額來說,還真不小,十年八年的都不好說啊。”
“那就快抓?。“凑瘴姨峁┑倪@份兒資料!現(xiàn)在就動手抓!立刻就抓!”嚴厲行說。
“老嚴……你是怎么回事兒???”肖部長故作不知,皺眉說:“之前你跟梁丁秋沒過節(jié)吧?第一次見你們的時候,感覺你們好成一個蛋,現(xiàn)在怎么還巴不得搞死梁丁秋似的?你這很不對頭???”
“我…我吃飯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我——”
“——行了行了!”肖部長直接站起來說:“今晚就到這兒!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我也得回去睡覺了!”
“這……”嚴厲行沒有達到目的,顯然不想回去。
付國安都囑咐好了,今晚必須要把出逃的消息釋放出去,現(xiàn)在這樣回去怎么能行?
“別這這這的了!行了,我先走了!困了困了!”肖部長說罷便朝著門口走去。
“嗡嗡嗡”嚴厲行的手機忽然響起,嚴厲行趕忙掏出手機,看到是秘書打來的電話時,他靈機一動,當即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后,立馬故作驚詫大聲道:
“什么???梁丁秋出逃了!?不可能!怎么可能?。空娴膯??好好好!我立刻跟巡視組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