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過去了嗎?”蔣震問耿東烈。
“剛才吳同偉給我打電話,說是已經(jīng)鎖定了我的位置,讓我不要跑,跑也跑不了。我也知道,我這次是栽了,跑也跑不了了啊。”耿東烈說。
“你放心,你進去之后拒不認罪就好,我有辦法救你?!笔Y震說。
“你能有什么辦法?”耿東烈很是郁悶地說:“當初我就說讓你三思而行,你現(xiàn)在雖然是最年輕的省委常委,但是,李耀東是東家?guī)偷睦洗?,人家在漢東省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你現(xiàn)在跟他搞得這么狠,下一步怎么辦?”
“我說我有辦法,絕對是有辦法的。”蔣震說。
那刻,他腦海中就想到了侯忠亮妻子董小愛帶來的那個關(guān)于李耀東離婚的事情。
這里面的事情,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同時,對于如何撕開這道口子,蔣震在腦海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規(guī)劃……
只是這邊的掃黑任務(wù)到了關(guān)鍵節(jié)點,還騰不出手去搞李耀東的后花園。
“思瑤在里面還沒出來,具體什么情況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我這會要是再被關(guān)進去的話,思瑤她媽怕是能急暈過去。你呀……唉,你呀……都是因為你呀!唉!”耿東烈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
蔣震想要給他再打過去,但是,想了想之后又作罷。
轉(zhuǎn)而,直接給吳同偉打過了電話去。
“你給吳同偉打電話嗎?”童磊看著蔣震的手機屏幕問。
蔣震知道童磊跟吳同偉很熟,但是,也知道這件事情不是童磊能解決的。
“嗯,你不要說話?!笔Y震說著,當即撥通了吳同偉的號碼。
“吳同偉這個人…其實挺好的……你要好好對他,他能站到你這邊來的?!蓖谡f。
蔣震沖著童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童磊當即不再說話。
“蔣書記?”吳同偉的聲音很是低沉,似是帶著濃濃的不悅。
蔣震聽到吳同偉的聲音時,腦海中想到的是張子豪,這幾天他沒有跟張子豪聯(lián)系,張子豪也沒找他匯報,也不知道張子豪有沒有搞定吳同偉那個情人老總。
“聽說你們要對耿東烈動手了?”蔣震問。
“對……”吳同偉冷聲說:“也是托了你的福,找到了突破口?!?/p>
“托我的福?”蔣震輕輕皺起眉頭,低聲問:“是曹運華的小叔吧?”
“你真是個聰明的……領(lǐng)導(dǎo)?!眳峭瑐ハ胝f“家伙”,可是,想到蔣震省委常委的身份,便又改口說“領(lǐng)導(dǎo)”。
只是領(lǐng)導(dǎo)二字說出來的時候,他的心情很是低落。
那個省委常委的名額,明明應(yīng)該是自己的,可是,現(xiàn)在卻成了蔣震的。
這種情緒上的低落,讓他的眼神都發(fā)生了變化。
冷聲說:“我們今晚就會對耿東烈采取措施,相信我們后面的進度不會比你們青鳥市的進度慢?!?/p>
“你們的速度確實很快,李耀東書記也確實是急了。”蔣震說。
“蔣震書記啊……”吳同偉口吻略顯古怪,甚至還帶著絲笑意,“……你是我在官場上唯一見到過的猛男,但是,官場上的勇猛,往往是要付出代價的。當初,李耀東書記跟你提出用耿思瑤來談和,可是你卻放棄了。現(xiàn)在,青鳥市的局面有多糟糕,你心里很清楚。只是,為時已晚了。”
“能對耿東烈好點兒嗎?你在省會那么多年,應(yīng)該知道耿東烈并不是所謂的黑社會,他是一個有良心的富豪,東烈集團更是關(guān)系著好幾萬人的生計?!?/p>
“他的集團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之前跟他談過很多次,他一直都沒有妥協(xié),我想這次的機會,應(yīng)該是非常不錯的讓他妥協(xié)的機會。”吳同偉說。
蔣震聽后,火蹭一下就上來了。
很多時候,企業(yè)做大了就不是自己的了。
因為,有很多人都盯著你這賺錢的買賣,更有甚者會想著去兼并你、吃掉你!
目的就是要讓你把利潤、把財富交出來!
之前耿東烈憑借自身的關(guān)系,一直沒有讓他們得逞。
未曾想他們現(xiàn)在竟然要落井下石?
“這……呵,多少有點兒不講武德了。”蔣震頗為無奈地說。
“無利不往……人都是這樣?!眳峭瑐ポp微嘆息一聲,嘴角勾著冷笑說:“只有形成一定的利益局面,只有讓某些人看到好處時,他們才會選擇加入,也可以說是…選擇背叛……”
“人性這東西,真是被你和李耀東書記玩明白了?!笔Y震說。
那刻,也發(fā)覺自己是小看了這幫人。
“論明白,還是你蔣書記玩得明白啊……”
吳同偉冷笑著搖了搖頭說:
“我吳同偉就是個農(nóng)民的孩子,踏上官場之后,都是我自己一路摸爬滾打,都是我自己一邊走一邊悟,所以我的進步是很慢的。但是,你不一樣,你之所以能取得這么大的成就,絕對不是你蔣震自己的功勞,你的背后,絕對有一位身居高位的老師在教著你,否則你不可能有現(xiàn)在這樣的成就?!?/p>
“打鐵還需自身硬……”蔣震輕聲說:“你不是也有個好老師李耀東嗎?”
“不一樣……”吳同偉的眼神忽然就暗淡了下去,“他并不喜歡我,因為,更多的時候是他在幫助我,而不是我在幫助他。官場之上,誰的眼睛都盯著對方的背景,我吳同偉有什么背景?我種地的大伯?還是我癱瘓在床的父親?如此一個情況下,我吳同偉能做的,就是當好一條狗……這是我唯一的出路??墒?,現(xiàn)如今,你甚至想要把我這當狗的資格都給取消掉。”
“你可以選擇回頭是岸……”蔣震說:“你,斗不過我。”
“我了解李耀東書記,我了解我這位老師,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無法回頭,也不可能回頭了?!眳峭瑐タ粗巴饧柴Y而過的風景,看著京城美輪美奐的夜景,低聲說:“你的手段越來越快,我們的手段也會越來越激進。”
“確定要搞得這么狠嗎?”蔣震冷目問。
“這是你們挑起來的……”吳同偉說:“這,都是你蔣震造成的局面。”
“嘟”的一聲,吳同偉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媽的……” 蔣震憋不住地罵了一聲。
“什么情況???”冷西峰問:“耿東烈被他們帶走了?”
“嗯……”蔣震轉(zhuǎn)頭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冷聲說:“我們的速度得加快了……我們要在他們玩狠的之前,先讓他們嘗嘗咱們得厲害?!?/p>
蔣震說著,當即給侯忠亮打過了電話去。
“臥槽,蔣震,你真他娘的神了?。∧憔烤故窃趺醋龅降??他們這些人全都說實話了??!”侯忠亮驚訝地說。
“我們不能等了,明天早上我們就去抓人!”蔣震說。
“抓誰?”侯忠亮皺眉。
“曹運華和程偉!省委常委會會議上,他們不是都表決了嗎?只要我們掌握了足夠的證據(jù)就可以抓人!明天早上就抓!”